“解连环,你脑子让驴给踢了,明知道身份暴露了,还跟着小花的人走,是想甩手不干了吗?”
隔着空气,解连环都能感受到无三省在电话那头的咆哮声。
“哎哟,三哥,你先别生气,我怎么会弃你而去,火气不要这么大啊!”解连环揉了揉自己鸡窝头,眼神呆滞,嘴里嘟囔着,“不是我不跟你走,实在是小花那崽子太狠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家伙花重金看着我,我一没钱二没人,要不三哥你来接我啊!”
“什么玩意儿?你身边有人啊!”
“嘟嘟嘟——”电话瞬间被挂断了。
解连环傻眼了:我也没说我身边没人啊……什么情况?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
“打通了吗?没打通正好,跟着花儿爷走,三爷也能接受最好的治疗。”
解连环:人言否!
可怜解连环一个伤员,半点儿伤员的待遇都没有得到,幸好潘子还在身边,没有抛弃他,加上无三省为了安慰他,发消息说已经叫人在雨林外面接应他了,不然解连环真的要闹了。
“老板(解大花),家主(解小花)来了。”还搁着老远,解大就看到了老板,癫癫儿就迎了上来,还示意人将某个伤员架走了。
解连环看着来人气势汹汹,还顺带放倒了潘子,眼见气氛不对头,顾不得长辈的面子了,直接叫了起来:“不是,小花,你这是干嘛?要带我去哪里啊!”
“老爷,放心,家主只是带您回去接受更好的治疗,不会对您做什么的,您请放宽心。”
“带我走就带我走,放倒我的手下干什么!”
“潘子是无家三爷的手下,解连环,你是无三省吗?还是说你假扮无三省多年,已经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了,也是有家不回,有子不认,估计现在连解家大门朝哪边开怕是都不记得了。”
解连环听到这话直接哽住了,完全没发现,刚刚还一身狼狈的“解雨臣”,这会儿已经换了一身装扮了。
全场唯一一个发现不对头的就属黑瞎子,没看这会儿都没吱声了。
粗神经的拖把也没发现,这会儿还在和解家的手下套近乎,瞧瞧这车,瞧瞧这装备,想来当解家家主的手下应该很幸福的,待遇得多好啊,不远万里来接老板,就是差点儿意思。
“不是说富豪都有私人飞机吗?啥时候能见见花儿爷的飞机啊!”拖把砸吧砸吧嘴,直接给最近的解家手下干沉默了。
解家手下:我们家老板和家主是挺富的,但也不至于到达富可敌国的程度好吧,还有,没见识就多读书,私人飞机飞也是需要提前申请航线的好吧,哪能说飞就飞,你当天空是你家的啊!
解大花看在无邪的面子上,还是给对方留下了部分物资和人员,等待接应,这边就带着解连环回解家去了。
“不是,我这伤至于包扎成这样子吗?”木乃伊解连环开始上线,整个人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动弹困难,还住在地下室,连个正经房间都没有,“还有,小花,好歹我也是你的长辈,就这个待遇啊!”
没有电视,没有手机,没有人说话,连手边的书都是孝经,点谁呢。
“先生,老板和家主说了,如果您承认您是解连环,那就是我们解家的“座上宾”,如果不是,那您就是我们老板和家主的杀父仇人,阶下囚,是没有资格要求好的待遇的。”
解连环:……
他至今都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当年过继给他的不是一个孩子嘛,怎么还多出来一个,长的一模一样,连小习惯都一样,一个儿子压力本来就大 ,现在还多了一个,两个人加起来八百个心眼子,玩不过根本玩不过,他就说这小子不钻套了,原来如此。
“先生,您还是早点儿想好,您是解家前任家主解连环还是无家三爷无三省,老板和家主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解连环:呸!小兔崽子怪得很,什么待遇上升,他又不是老年痴呆了,就冲现在的待遇,不管是承认哪一个都没有好处,他们就这么耗着,三哥会来救我的。
还在苦苦哀求无二白的无三省:没招了,真的没招了!
——解家小子太恶毒了——
时间回到解连环被带走的那天,无三省得知手底下的人没有接到人,就知道坏菜了。
想着跟解雨臣联系,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谁知道解雨臣这边根本都不带搭理的,兜兜转转一圈,解连环也失联了,无二白出马没用,张日山的面子都不好使了。
一问就是——
“这是我们解家的家事,旁人还是不要过问为好。”
“怎么,二爷是心疼这个假货了,我这是在伸张正义啊,你难道不想知道那副皮囊下面的是个什么东西。”
无二白:那副皮囊下面是个什么东西,我看了十九年,我还能不清楚?
最可恶的是,许是无三省的歪点子多了,还找人去炸了解雨臣的房子,企图救出解连环,可给大小花恶心到了。
幸好提前转移了,幸好他们一家四口换地方了,不然受到惊吓了,精神损失费找谁要去。
“解先生,您确定要报警是吗?”
“是的,我怀疑这是一场预谋。毕竟我花费时间和精力,找回来的人都不确定是不是我的养父。”
“额,这个,解先生完全可以做dNA鉴定的。”
“哦,可能是我没有表述清楚,我不是解连环的亲生孩子,做鉴定的话看不出来的,至于亲缘关系,抱歉,也是不幸,另外一位身份不明的无三省也算是我的亲戚,真要做鉴定,指不定谁的亲缘关系更接近呢。”
“当然,不排除我带回来的这个人既不是解连环也不是无三省,那麻烦就大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冒充了那位无三省这么多年,想必应该干了不少缺德事情,说不定还是一个通缉犯,只好麻烦你们好好查一查了,我们解家一定积极配合。”
帽子叔叔想到这种可能,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要真是这种,那事情就大发了,这么多年,都没人发现人被顶替了,那这种用于其他地方那岂不是“无往不利”。
解家大小花的这一招釜底抽薪,玩得真好,至少无二白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自己的亲弟弟被换掉,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现,还相处得挺好,到底是对方伪装得太成功,还是本来就是无家争斗所为,是无二白指使的,外人不吝啬抱有最大的坏心揣度这人,毕竟,世子之争向来如此。
想想无家大爷,再看看如今当家做主的无家二爷,只手遮天(无家的天),啧啧!
无二白抓狂,无二白百口莫辩,没人插手还好,这不是有人插手嘛,看不惯无家的对家也一个劲儿的使阴招,还得配合上面调查,搞不好还得进去吃公家饭,谁叫无家的生意不算完全干净,总有一点儿蛛丝马迹。
躲在暗地里面的人,已经迫不及待的露出獠牙,想要咬一口无家这块大肥肉了。
无二白忙的飞起,解家的解连环已经被养出了肥肉。
再一次穿不上裤子的解连环沉默了,默默的拿出备用手机(只能联系特定的人),“不是,解家变穷了吗,连穿的裤子都要节省布料。”
电话呢另外一头的解大:???
“先生,你睡糊涂了,说的什么胡话,今早上,家主和老板都各自签下来一个大单子呢。”言外之意,解家好着呢,生意蒸蒸日上。
“会不会是先生你胖了。”
先生你胖了……
你胖了……
胖了……
了……
解连环:俺不中了,中年肥胖危机还是找上我了吗?
啪嗒——裤子上的扣子经受不住压力,直接回归大地了。
“啊啊啊啊啊啊——”
声音之大,隔老远都能听见解连环的哀嚎。
无家动静比较大,连无邪这个不怎么关心家族事情的人都发现了悄咪咪的回了一趟家,大概了解到是什么事情之后,无邪果断找上了解雨臣。
“小花!……小花!怎么有两个小花!”无邪傻眼了,一个抱着一个小姑娘,另外一个拿着奶瓶也走了过去,无邪脑子快要宕机了。
“无邪你来了,坐吧,有什么话直说,孩子还小,不会透露出去的。”解大花指了指,刚睡醒,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肉肉,这会儿正趴在解小花肩膀上迷糊,还打着哈欠,不过看到一个新人,还有点儿小好奇,目不转睛的给无邪盯着。
“小花,你知道我三叔的事情吧,你可不可以撤掉案子,他年纪大了,进去就出不来了。”无邪说出口都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无可救药,但是。
“无邪,你难道不想见到你的三叔吗?你不是一直要找你的三叔?为此还跟着下了许多墓地,差点儿将小命都搭进去了,现在这样处理,进去不了不好嘛?你可以定期去看他。”
“可是,他们进去了就出不来了呀,解连环虽然没有给过你多少关爱,但是好歹是你的养父,你就没有一点儿感情吗?”无邪难以启齿,试图用那点儿岌岌可危的亲情打动面前两个面无表情,却一本正经的哄孩子的人。
“正是因为有感情,我才选择报案,进去了不必在地下穿梭好?死里面了我还能收尸,搁底下了,我连尸骨都找不全,现在活着,时不时见一面,也不必浪费我的时间与精力,这也是我爷爷临终前的愿望。”
解九爷:呸呸呸,我怎么不记得我说过这个愿望,你说话就好好说话,拉我出来扯大旗,仗着我魂归地府了说不了话了是吧!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还是说你小三爷找三叔只是一个影子,实际上打着这个由头去打扰那些老古董的安宁,嗯~”
“我不是,我没有。”
“下地也是找你三叔,现在三叔出来了不挺好,无邪你自个儿想一想吧!”
解大花和解小花左一句右一句,直接给无邪忽悠瘸了,带到正道上去了。
“无三省进去了?”
“是的,解家那位也送进去了,解家家主亲自送进去的。”无名氏给张日山汇报的时候,都没敢抬头看这人的脸色,估计也是很难看了。
“有意思,这个解雨臣还是一往如既的心狠手辣呀!哦豁,重要人物都进去了,这游戏怕是开展不下去了呢,你说呢,南风——”
无名氏浑身一抖,得了,这位张会长又开始每天的阴暗爬行了,真不知道脑子哪根筋不对,对尹家那位大小姐念念不忘,但是又不是喜欢,更像是一个陪伴在身边多年的玩具,突然被抢走之后的失落。
还南风呢,人尹大小姐都快显怀了,你还没释怀,那之前你在高傲矫情个什么劲儿,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无名氏骂骂咧咧很脏,但是面上一点儿表情都不会显示,还得配合这位发疯的张会长演出。
“会长,南风小姐最近好久都来看您了,您要不要主动一点儿。”
张日山不吭声了,得,无名氏知道今天的发疯日常戏码已经结束了,默默的退出去,即将关上门的那一刻,屋里面的那个人发话了:
“去告诉无二白,管好自己的嘴,不该说的话别说。”
解家无家的动静不小,想让人装瞎子聋子都不行,张日山扶起来的傀儡家族不算,剩下拿的出手就剩下霍家和陈家了,霍仙姑和陈皮凭借老东西的那点儿直觉,壮士断腕,果断舍弃了大部分黑色产业。
元气大伤但好歹是留下了希望的种子,给家族留有一息喘息的余地。陈皮倒是还好,整个陈家没有他的至亲,伤了就伤了,霍仙姑这会儿倒是苦恼了,霍家人多,人才不多。
保不住的蠢货也没有必要保了,霍仙姑一个狠心,直接分家,各自为主,以分权作为一个美好的名头,各奔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