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荞呵呵一声道:“又是一个此地无银!你帮我查一查环卫队门口的监控是什么时候坏的?”
辛梓铭很快就查到了,环卫队门口的监控就是昨天上午坏的,但现在又修好了。
毫无疑问,有人对道路监控系统和天眼系统同时动了手脚,而想要做到这一点,没有内部人的配合是无法做到的。
羽荞拿起桌上的座机电话,给西京市交警指挥中心打通电话。
“您好!这里是西京市交警指挥中心,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吗?”
电话里传来一个女性接线员程式化的声音。
羽荞说道:“你好,我这里是国安部,请问,在昨天上午十一点前后,沣东区花园路环卫队门口的监控摄像头有过故障报备吗?”
电话里传来哒哒哒一阵敲击键盘的声音,十几秒后,接线员说道:“有,昨天上午十一点二十分,由沣东片区交警中队报备过这一路段的监控故障。”
“谢谢!”
羽荞挂断电话后立即带上两名特别行动队队员朝沣东区交警中队赶去。
现在是凌晨一点,沣东区交警中队的值班交警正趴在工作台上睡觉。
羽荞敲了敲工作台道:“喂,醒一醒!”
值班交警迷迷糊糊被人叫醒,抬头一看,来人并不认识,当下就不悦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羽荞也没有跟他废话,一亮证件道:“把工作日志拿出来!”
这名值班交警一看羽荞等人来者不善,所以赶紧把一肚子气憋了回去,伸手从墙上的一根钉子上摘下一本破破烂烂的工作日志,递到羽荞手里。
羽荞翻到昨天上午监控故障报备时段,看见值班人员一栏里歪歪扭扭写着一个名字:李三虎。
羽荞问这名值班交警道:“你们对辖区内的监控摄像头可以远程操控吗?”
这名交警不明白羽荞的意思,但还是老实点了点头说:“可以。”
羽荞进一步明确问道:“可以随便让哪个摄像头关闭,或者是开启吗?”
这名交警还是老实点了点头。
羽荞指着本本上李三虎的名字再问道:“昨天上午就是这个李三虎一个人在值班吗?”
这名交警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上面本来要求两个人值班的,但是,我们自己改成一个人值班,一个人轮休。”
“好,告诉我李三虎家住哪里?”
这名交警灵机一动说道:“如果你们想找李三虎,不用去他家里,主要是即使是你们去了,他也不在家。”
羽荞问道:“他在哪里?”
这名交警用手一指,说道:“出了大门往左拐有一条巷子,进了巷子五十米,道路右手有一家棋牌馆,李三虎就在那里打牌!”
羽荞拍了拍这名交警的肩膀,说道:“谢谢你!”
几分钟后,羽荞就找到了那家棋牌馆。
棋牌馆分一楼和二楼,一楼散座,二楼包间。
门口是一个老旧的吧台,吧台里坐着一个四五十岁胖得不成样子的老女人。
老女人正在一边刷短视频,一边咧着嘴笑,压根没有注意到羽荞三人已经出现在她的面前。
哒哒哒!
羽荞敲了敲吧台。
羽荞三人都穿着警服,老女人抬头一看见他们三人,脸色吓得煞白。
“警,警察?”张开的嘴巴只说了三个字,后面就没声了。
也难怪,说是棋牌室,实际上就是赌场,平时见怪不怪,但是真要有警察上门,那就是在抓赌,不紧张才见鬼了呢!
羽荞没有时间跟他废话,也懒得看那些赌客一眼,对老女人说道:“你不用紧张,我问你,李三虎在不在?”
羽荞这么一问,老女人就不紧张了,立即眉开眼笑道:“在在在,三虎在楼上,我带你去叫他。”
李三虎好歹也是警察,既然大家都是警察,那就说明是一伙的,老女人绝没想到这三个人是来抓李三虎的。
“三虎,有人找你!”几人刚上楼梯,还没有到包间门口,老女人的大嗓门就叫起来了。
然而,李三虎这会输了钱,哪能顾得上搭理老女人,听见也当没听见,所以气也没吭。
当羽荞三人来到包间门口时,老女人对着坐在正对面的李三虎说道:“三虎,你同事来找你了!”
李三虎嘴里叼着烟,手里使劲摸着牌,一脸不耐烦道:“来就来吧,鬼叫什么?”
羽荞走到李三虎背后,问了一句:“你就是李三虎?”
李三虎一听这个声音有点耳生,他这才扭头看了一眼羽荞。
只不过,他就看了一眼,立即就慌了。
但是,他只是把羽荞等人当成是上面的领导,以为是专门来抓他赌博来的。
李三虎吓得立即就是一个立正,手里还抓着一张幺鸡,大声说道:“报告领导,我叫李三虎!”
羽荞对身边两人说道:“带走!”
羽荞的审讯非常高效,仅用了半个晚上的时间,李三虎就交代了中队队长魏长林,魏长林交代了市局代局长刘京生。
也就在第二天上午一上班,张扬就带着中纪委的人来到了刘京生的办公室。
刘京生一开始不以为然,他做梦都没想到张扬这么快就查到他身上。
他以为张扬还是为了抓捕褚橙和蒋婉晴的事而来,那件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还有完没有完?
刘京生强挤出一丝笑意,问张扬道:“张局长今天来所为何事呀?”
刘京生的话里还带着一点调侃的意思。
张扬也淡淡一笑说道:“我今天是专门为你而来的。”
然后,张扬朝杨智尧伸出手,杨智尧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张扬,张扬又把这张纸递到刘京生办公桌上,说道:“刘代局长,我今天是以中纪委专案组的身份来找你的,请你在上边签字吧,你被双规了!”
刘京生猛地站起身,一脑门子的汗,瞪着张扬道:“你凭什么?”
张扬很简短地说道:“就凭你滥用职权,指使部下制造了一起一死两伤的车祸,给荆拓远出逃创造机会够不够?”
张扬这句话一说完,刘京生整个人都垮了。
他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准备签字,但是手软得连笔都拿不动了。
刘京生很快就交代了他的罪行,但是,他只交代了一半,剩下最为关键的另一半抵死不说。
“这件事是荆拓远托我做的。”
“荆拓远是在什么时间、通过什么方式指示你做的?”张扬问道。
“他派他家的保姆来见我,保姆说,荆拓远的电话被监听了,不方便亲自打电话。”
这倒是实话,刘京生没有撒谎。
张扬又问道:“你是公安局代局长,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不容易,荆拓远给了你什么好处,能让你冒这么大的风险干这么危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