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不解道:“刘厅长,不瞒你说,我倒真有几分看不清了。
“你说,明明张扬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深得民心,而且并未犯什么错误,但是,上面那些人为什么对他想用则拿来,一旦用完则弃之如敝屣呢?”
那位被称为刘厅长的人颇有深意地微微一笑,很神秘地说道:“叶市长啊,有些事,到你我这个层次,就不能以常人的眼光来看问题了。”
那位被称为叶市长的人进一步追问道:“不按常人的眼光来看问题,那该以什么样的眼光来看呢?”
刘厅长打了一个生动的比方解释道:“你见过那些明星在镜头前面抢c位吗?有时候抢得都能打起来。
“官场也一样,张扬太把自己当个人了,不管到了哪里都要占c位,那谁能受得了他呀!
“你要不信就好好想想,像张扬这样的人在官场不是没有过,但是有哪个能有好下场?”
叶市长点了点头,如有所悟道:“刘厅长说的是,这样的人在官场的确挺招人恨的!”
正在说话的这俩人可不是两个小人物,那位被称为刘厅长的人是皋兰都省应急管理厅的厅长刘兴荣,那位被称为叶市长的人,则是现任皋兰都市的常务副市长叶明轩。
山田一郎只要有时间就喜欢来这里坐一坐,他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听这些大人物们的八卦,从而通过这些八卦检索对他有用的信息。
山田一郎今天的心情非常好,他按下包间里的呼叫铃把秋山绘梨叫来,问秋山绘梨道:“那位佐藤先生今天来了吗?”
秋山绘梨看了看表回答道:“还没有,不过,按照他最近的习惯应该快了。山田先生你是不是想见见他?”
山田一郎说道:“他以后的茶钱我来付,等他来了以后请你告诉他。”
“哦?”秋山绘梨吃惊道,“山田先生你想收买他吗?”
山田一郎笑了笑回答秋山绘梨道:“通过我对此人的观察,他应该是有心事,说不准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既然大家都来自同一个地方,对他释放一份善意又如何?”
秋山绘梨神秘一笑说道:“我明白。”
佐藤信介果然很准时,秋山绘梨下楼时正好下午四点,就看见佐藤信介推门进来了。
还是老地方,一楼散座靠窗位置。
秋山绘梨也不多言,端着托盘过来,上面有一套精致的茶具,一罐较为普通的日本茶,一壶已经烧开的水。
秋山绘梨问佐藤信介道:“佐藤先生今天喝什么茶?”
佐藤信介并不看秋山绘梨,就三个字:“老规矩。”
得,多余问!
秋山绘梨放下托盘,摆好茶具便手法熟练地开始沏茶。在此期间,二人并无说话,等茶沏好后,秋山绘梨说了句:“佐藤先生请慢用”,然后就离开了。
佐藤信介今天好像有事,仅仅坐了半个小时,一壶茶还没有喝完,接了一个电话就起身准备离开。
但是,当他去吧台结账时,秋山绘梨却朝他莞尔一笑道:“佐藤先生,已经有人为您付过钱了!”
佐藤信介一愣,不解道:“你说什么?”
秋山绘梨还是笑着解释道:“您没有听错,真的已经有人为您付过钱了。不仅是您今天的茶钱付过了,就是您以后再来也不用付钱了!”
佐藤信介微微吃惊道:“请问,是谁为我付的钱?”
秋山绘梨神秘一笑回答道:“一位同样来自大阪道顿堀的朋友!”
“哦?”佐藤信介问道,“他现在在哪里?”
秋山绘梨回答道:“就在楼上。”
佐藤一郎收起钱包说道:“你带我去见他!”
秋山绘梨点了点头说道:“好的。”
然后就走出柜台,秋山绘梨在前,佐藤信介在后,上了二楼,推开了山田一郎所在的包间。
门一开,当佐藤信介看见山田一郎的第一眼就带着几分惊讶问道:“原来是你!”
山田一郎抬头微笑着看向佐藤一郎反问一句道:“你认识我?”
佐藤信介晃了晃脑袋,好像很痛苦地不由得闭上眼睛,然后再慢慢睁开,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山田一郎一看佐藤信介的这个反应,他立刻就猜到了什么。这个佐藤信介的脑袋应该是受过伤。
山田一郎哈哈一笑说道:“想不起来就不用想了。说也奇怪,当我一听说你也来自大阪,我就有了一种亲近的感觉。有可能是我离开家乡太久了,佐藤先生不会怪罪吧?”
佐藤信介看着眼前一脸和善的山田一郎说道:“抱歉了,我看着你好像认识,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山田一郎愣了一下,赶紧笑着说道:“我叫中村研吾。”
然后,指了指对面的榻榻米道:“佐藤先生要是不忙就坐下来聊聊吧!”
佐藤信介看了看表,脸上显出几分为难道:“这……”
然后才仿佛下了决心说道:“好吧。”
佐藤信介刚坐下,山田一郎就问道:“佐藤先生要是很忙的话,就不必拘礼,先去办你的事情,我们来日方长!”
佐藤信介脸上流露出一丝难为情的表情说道:“不怕中村先生笑话,有一位朋友为我介绍了一份工作,跟我的专业不是很对口,我虽然不想去,但是又不好驳了朋友的面子,所以就应下了。
“今天下午原本是朋友约好带我一起去新单位看一看的,不曾想,朋友临时有事,去不了了,所以就让我自己去。
“但是,既然遇到中村先生,那么我今天就不去了,等朋友不忙了再一起去!”
直到佐藤信介说完,山田一郎才问佐藤信介说道:“听说你是医生?”
佐藤信介不确定的点了点头回答道:“算是吧。”
山田一郎不解问道:“什么叫算是?”
佐藤信介如实说到:“我其实是搞病理研究的,在大阪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时候,我就是专门负责病理科的。我的工作严格说起来,也不能算是医生!”
“啊……”山田一郎啊了一声,接上佐藤信介前面那半句话说道:“那为什么又不在大阪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干了呢?”
佐藤信介讪讪一笑道:“这件事说来话长。”
山田一郎给佐藤信介倒上一杯茶说道:“不着急,你慢慢说。”
“两年前,我得了一场脑病,不得不请假治疗,半年后脑病好了,但是仍留有一些后遗症,无法回去工作。
“由于离开岗位太久,医院方跟我家人商量后,给了我一笔补偿金,就将我辞退了。
“但是没过多久,我发现自己又可以工作了,但是,但是我原来的岗位上已经有人了,我回不去了。所以……”
所以后面的话,佐藤信介没有往下说,然而,山田一郎已经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