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敬瑭左右有一文一武,文臣名曰桑维翰,身材矮小,相貌丑陋,后晋宰相,可称石敬瑭之股肱。武将名曰石重贵,石敬瑭之义子,后晋末代皇帝。
桑维翰武力56,统帅70,智力90,政治94.
气血方刚的石重贵大声叫嚣:“彼其娘也!石勒欺人太甚,我等焉能坐以待毙!”
“请父亲拨给我兵马,孩儿必把那冉闵擒于帐前,要他给您磕头赔罪!”
石重贵请战非但没有拱得石敬瑭怒火越烧越旺,反而让他冷静了一下。
桑维翰在一旁说道:“袁绍毕竟是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大诸侯,其举全力伐我,实不宜在此期间生乱也!”
石敬瑭有两大特点:极端追求功利与极端隐忍。为了能成事,他什么屈辱也能受,只不过他只有成事的心性,没有与之相应的才能与道德。
他细细一想,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我堂堂匈奴单于之义子,量那石勒也不敢动我!只要跟父亲大人阐明厉害,日后我依旧可以荣华富贵。
可假使井陉关被攻破了,袁熙长驱直入杀进太原郡,将代郡和上党郡分割开来,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我不仅不能与冉闵撕破脸,还得帮助他控制军队,以防兵变。
于是,石敬瑭将桑维翰唤至身前,说道:“你带着重贵去找父亲,向他晓明厉害,告知其我绝无背叛之意。”
石重贵咽不下这口气,上前一步:“那父亲你呢?咱们不能就这么放过冉闵啊!”
石敬瑭轻笑,抓起书案上的虎符:“来人,将我营寨大门打开,我亲自将虎符交给冉闵!”
石重贵大惊,还想说什么,却被桑维翰拉住:“忍一时风平浪静。主公乃单于义子,战后想处置那石勒岂不是轻轻松松?”
总之,当王八吧!
寨门大开,石敬瑭跪地呈上虎符,极尽谄媚。
冉闵怎么也想不到,石敬瑭遭受污蔑后居然选择把虎符交给自己,而且还如此谄媚。
难怪会怂恿吴三桂放敌并且跑出关去认李克用为义父。
不过这都无所谓,关键是你不反抗的话,陈平的离间计岂不就失败了?反而军权落入石勒一人手中,统一指挥之下战斗力更甚从前了啊。
不行,不能让石勒就这么接过指挥权。
冉闵心生一计,佯怒道:“两面三刀的贼子,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吗?”
说罢,取出马鞭,重重地抽打在石敬瑭脸上。
冉闵的气力可不是盖的,一鞭子就抽得石敬瑭皮开肉绽,疼得在地上直打滚。
石敬瑭哀嚎道:“我乃单于义子,怎容你如此羞辱?”
冉闵不管不顾,继续抽打石敬瑭:“单于知道你叛敌后,绝对不会再认你这个儿子!”
冉闵有意提高分贝,石敬瑭亦哀嚎不止。每次石敬瑭的哀嚎声减小,冉闵便会加大力度抽打对方。
石敬瑭的士兵看在眼里,怒在心里。
冉闵之后很明显地感觉到石敬瑭麾下士兵对自己的敌意。
经过这件事,石敬瑭的士兵们都会敌视他,而他又是石勒的部将,最后呈现在战场上的,就是士兵们不愿听从石勒的指挥。
至此,离间计已成!
冉闵带着虎符求见石勒,告知对方事情经过,,添油加醋说石敬瑭献出虎符为了求石勒饶他一命。
石勒听罢,眼神中骤然闪过杀机,但被他很好地掩盖下来:“冉将军辛苦了,今番能兵不废血刃控制石敬瑭军队,全赖冉将军威武。”
“你先下去休息吧。”
打发走冉闵后,石勒急忙唤来信得过的若干名亲信,说道:“我误中汉人奸计,夺了石敬瑭兵权,那冉闵还羞辱了他一顿。”
“假使李克用得知石敬瑭并未背叛,必会怪罪于我!”
“冉闵接受石敬瑭军队时并未见到石重贵与桑维翰,我料石敬瑭派他二人去找李克用陈述是非去了。”
“你们速骑快马去追赶二人,一人三马,片刻不能停歇!事成之后,我有重谢。”
几人领命,拱手出帐。
派出手下追赶石重贵二人后,石勒又命人叫来了董昭,对他说道:“石敬瑭主动让出虎符,以示无反心。”
“但那冉闵却当众羞辱于他,以此观之,恐怕冉闵才是反贼。”
董昭再度感叹石勒心思缜密,献策道:“冉闵当众羞辱石敬瑭,其部下必怨声载道。”
“当务之急,是尽快安抚其部众。”
“至于冉闵,将军可以散播谣言称您因为他羞辱石敬瑭而怀疑其谋反,冉闵若来赔罪,便说明只是无心之过。”
“若不来,就得…”董昭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另一边,冉闵返回军帐,把自己急中生智鞭打石敬瑭以促成离间计一事告诉了杨林,颇为自得。
杨林听罢却惊呼:“将军这是引火上身啊!”
冉闵蹙眉:“何来引火上身一说?”
杨林答道:“您平日与石敬瑭无冤无仇,正常来讲,哪怕恼怒于其背叛,也该是私下折磨,而非当着全军的面。”
“您的计策过分明显,石勒绝对能看出来您在有意促成离间计呀。”
冉闵听罢,倒吸一口冷气,沉声道:“那现在该如何是还?现在军中上下都是石勒的人,他想除掉我的话,我插翅难逃。”
杨林叹息:“唯今之计只有赔罪一条。”
“主公应该立刻跑去向石勒赔罪,负荆请罪,极尽诚恳,以恳求宽恕。”
冉闵照计行事,解下甲胄,背上荆棘,效廉颇负荆请罪,跪倒在石勒帐外。
石勒打开帐门,扶起冉闵,佯装疑惑:“将军何故来此?”
冉闵向他赔罪,伪装成当时太生气一时没想到不能当众抽打石敬瑭。
石勒多精明一个人啊,冉闵都照董昭计策来赔罪了,他还是不放心。
他说道:“冉将军既有此气力,何若对汉人下手?”
“明日阵前,冉将军当为我斩三四员汉将,以提振士气,灭汉人威风!”
冉闵叫苦不迭,却也只能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