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选结果公布的第二天,华国最具权威性的官方媒体《华夏日报》,在文化版的头版头条,用一个极其醒目、充满了赞叹与探究意味的标题,为这场刚刚落下帷-幕的文旅盛事,做出了最终的定调。
《一年成“神”,青瑶山庄现象背后的文化自信与创新密码》
“……它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走完了其他传统景区需要十年甚至数十年才能走完的路,打破了我国4A级景区评选历史上‘最快创建’、‘最高网络得票’、‘最高专家评分’等多项纪录,创造了一个无可争议的文旅奇迹……”
“……通过对盛唐气象、江南烟雨、仙道文化的极致复原与创新表达,它不再是简单的‘景区’,而已经成为了一个融合了自然风光、历史人文、前沿科技与动物保育的‘超级文化Ip’,为我们这个时代,提供了一个关于‘何为文化自信’的生动样本……”
官媒的亲自下场背书,如同吹响了总攻的号角。
各大财经媒体,也如同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从另一个更为现实的角度,开始疯狂“解码”青瑶山庄那令人费解的商业模式。
一篇名为《从5块钱门票到年入百亿?揭秘青瑶山庄背后的“体验经济学”!》的深度分析文章,刷爆了所有投资人和创业者的朋友圈。
“……它的核心商业逻辑,并非是传统的‘门票经济’,而是一种极致的‘体验经济’。它用低廉的门票价格,最大限度地降低了游客的决策门槛,吸引来了最庞大的流量。而后,再通过园区内一个个设计精妙、无法在别处获得、独一无二的‘巅峰体验’——比如袋鼠拳击的刺激、水下龙宫的震撼、云端酒店的奢华——来完成最终的消费转化。游客在这里花的每一分钱,都不是在为‘观光’付费,而是在为‘体验’、为‘记忆’、为‘梦想’付费……”
紧接着,《“反向甲方”:青瑶山庄如何用“规矩”撬动千亿影视资本?》、《不止于文旅:从“青瑶胜境”看一个超级Ip的区域赋能之路》等文章也层出不穷。
在官方和媒体的联合引导下,网友们的讨论,也从最初的“牛逼”、“Nb”,进入了更深层次的、充满了哲学思辨的“灵魂拷问”——
青瑶山庄,它到底,是个什么?
这个问题,瞬间就引爆了全网。
【动物园派】 的观点最为直接,也最为坚定:“别扯那些没用的!在我心里,它就是全世界最牛逼的动物园!能看袋鼠打拳,能给鳄鱼刷牙,还能跟神鸟握手的动物园!你们谁见过?”
“楼上说的不够全面,还能跟东北虎近距离接触,甚至能骑大象!”
【度假区派】 则对此嗤之以鼻:“楼上的格局小了!它明明是世界顶级的度假村!你见过哪个动物园里,有建在悬崖上的水晶盒子酒店和飘在云彩里的鸟巢套房的?我做梦都想去那个‘天堂酒店’住一晚,感受一下当神仙的感觉!”
【历史文化主题公园派】 的论点则更为“高大上”:“你们都错了!动物和酒店,都只是它的‘形’,它的核心是‘文化’!是那座活着的、会落雪的长安城!是那个会醉酒、会写诗的李白!是含元殿上那场让人热血沸沸腾的大朝会!它是一个能让你真正穿越时空、与历史对话的地方!”
而最脑洞大开的,当属【大型沉浸式角色扮演游戏(LARp)派】:“谢邀,刚从灵墟秘境出来,感觉良好。我负责任地告诉你们,我感觉我不是去旅游,我是去玩了一场超大型的、不需要戴VR眼镜的开放世界RpG游戏。
里面有主线任务(看风景),有随机触发的支-线任务(对对联、问禅),还有各种充满惊喜的奇遇Npc(比如那个又仙又俗的渔夫和那些仙风道骨的道童)!体验感直接拉满!”
潇潇和婷婷她们,也在一次直播中,和粉丝们热烈地讨论着这个问题,最终也得不出一个统一的答案。
就在大家争论不休,谁也说服不了谁时,在某个国内知名的问答社区上,一个关于“如何精准地定义青瑶山庄”的问题下,一个匿名用户的回答,在短短几小时内,被顶上了数万赞的最高票。
“谢邀。刚从青瑶山庄回来,还在倒‘时差’,感觉灵魂还留在那边。”
“它是什么?我觉得,它什么都不是,却又什么都是。”
“当你感到疲惫时,它是灵墟秘境里,那杯能洗去一身尘埃的清茶。”
“当你感到热血时,它是袋鼠拳击场上,那声扞卫荣耀、永不言败的怒吼。”
“当你心怀怀古之情时,它是盛唐古城里,那轮照耀了千年,也照亮了你我的明月。”
“当你感到迷茫时,它是背包客老林笔下,那个能让你停下脚步,重新感受自己的地方。”
“所以,不要试图去定义它。”
“青瑶山庄,不是一个‘地方’。”
“它是一个‘答案’。”
“一个能解答你所有关于‘美好’的想象的,最终答案。”
这个回答,如同暮鼓晨钟,瞬间击中了所有人的心。
评论区里,再无争论,只剩下了一片祥和的、充满了深度共鸣的“说得太好了”。
……
孙浩然也将这个高赞回答,截图转发给了刘楚,并附上了一句:“园主,高手在民间啊。这个总结,比我们花一百万请的公关公司写的都好。”
刘楚看着这个回答,也难得地,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许久之后,他笑了。
他登录了那个几乎从不使用、长满了草的个人社交账号,转发了孙浩然之前写的那篇《我为青瑶作赋》。
他没有写任何长篇大论,只配上了一句,作为对这个问题,也是对他自己内心最深处想法的,最终回答:
“我想建的,从来就不是一个动物园。”
“我只是想建一个,我们所有人,在疲惫时、在失落时、在迷茫时,都想回去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