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3月12日,哥伦比亚图尔博市一废弃地下加工厂内发生爆炸,当地政府表示,爆炸起因是当地最大贩毒集团‘秘银湾’与另一非法武装组织交易时发生冲突,此次事件造成12人死亡,目前有相关人士称,该市未来几周安全压力或持续升级。”
“哥伦比亚媒体报道,爆炸事件的次日(13日)下午四点,哥伦比亚麦德林市第九区一市民在河道内发现一具男性尸体,接警后当地警方立即赶往现场,开展打捞、勘查工作,据目击者称该尸体大面积烧伤,面部损……”
沈淮靠在床头,正看着群里的视频,手机就被人从手里抽走了。
“先吃药。”周裴衍把手机熄屏搁在床头柜上,倒了杯水,在床沿边坐下,将左手伸到沈淮面前。
周裴衍左手手心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无名指上那枚和他同款的铂金戒指引人注目,沈淮盯着戒指有点懵,以为周裴衍要牵手,就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很显然沈淮没理解周裴衍为什么突然伸手,周裴衍不禁笑出声,回握住沈淮的手。
“你在笑什么?”沈淮满脸不解地看着他。
“笑你笨。”周裴衍说。
怎么又说他笨了??
沈淮更困惑了,“我哪里笨了?”
周裴衍没答,眼底的笑意根本止不住,连握着沈淮的手力道都轻了些。
有那么好笑吗?
甚至……还笑到没力气了?
沈淮直接抽回手,气呼呼地钻进被子里,背对着周裴衍不说话,看着像是生闷气了。
过了会,周裴衍才清了清嗓子,“阿淮我不笑了,药呢?”
沈淮大脑短暂地空白了一下,忽然觉得周裴衍笑他是应该的。
啊啊……他真该补补脑了。
见沈淮一动不动,周裴衍笑着继续道:“阿淮说在哪里,我去拿。”
好半晌,他才听到沈淮闷闷的声音传来。
“我把它忘在被窝里了……”沈淮整张脸几乎都蒙在被子里,一只白皙纤长捏着药瓶的手伸了出来,腕上的羊脂玉叮当镯碰了下,叮呤了一声。
周裴衍看着那只手,一时忘了接过,没了动静好久。
周裴衍是不是又在偷笑了?
沈淮将遮住脸的被子拉下,露出一双有些无神,但好看的桃眸,偷偷瞄着边上的男人。
周裴衍的视线落在他手上,脸上神情难辨。
沈淮顺着男人低头的弧度看去,很快就发现了周裴衍是在看他腕上的那对镯子。
阿衍……是想起妈妈了?
沈淮垂着眸支起身子坐了起来,取出两片药塞进嘴里咬碎,苦涩味瞬间化开。
好苦。
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回神的周裴衍尽收眼底,周裴衍拿起一旁的水移到沈淮面前,“笨蛋阿淮,药嚼碎了更苦。”
沈淮没接过水也没接下话,而是将腕上的镯子取下,放在床头柜上,“你把镯子收起来吧。”
他戴着镯子,周裴衍不可避免会看见,会睹物思人。
心情不好病也就很难好了。
“拿着。”周裴衍把水杯塞进沈淮右手里,伸手敲了下沈淮的脑袋。
“嗷……疼……”沈淮抬眸对上男人的视线,周裴衍的眼神里充斥着不容拒绝,这是要让他把手里的水喝了。
沈淮眨眨眼,大脑差不多宕机了三秒后,才捧着杯子咕噜咕噜把水喝完。
“阿淮不仅傻,眼神还不好。”周裴衍接过沈淮手里的空杯子,放在一旁床头柜上,顺手把那对被摘下来的羊脂玉叮当镯拿起,“伸手。”
沈淮视线停在周裴衍手中的镯子上,迟迟没有任何动作。
“伸手。”周裴衍又重复了一遍。
他的语气听着有点凶。
沈淮还是不动,周裴衍只好拉过沈淮的左手。
“这样就遮住了。”周裴衍边给沈淮重新戴上镯子边低喃着。
遮……遮住了?
周裴衍要遮什么?
沈淮想起什么,猛地看向被周裴衍拉住的左手,原来周裴衍是在看他手腕上那道早已变淡的疤痕。
“你嘴好毒。”沈淮右手覆上握着他的手,嗔了一声。
周裴衍顿住,似乎没想到沈淮会如此评价他。
见周裴衍表情错愕,沈淮没好气道:“我不能怼回去吗?”
“不能。”周裴衍勾起唇角回复。
他的话音刚落下,沈淮就抽回手别过脸,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生气的模样别提有多可爱了。
周裴衍忍不住伸手掐沈淮的脸。
“我真的生气了!”沈淮去抓周裴衍的手,“你不要捏我脸!”
男人嘴上应着嗯,手上的动作却不消停。
“你……”沈淮看着男人,没辙了。
……
不远处,开了一条缝的病房门轻轻被人合上。
“这样我就放心多了。”祁墨阳靠在墙上对顾铭远说:“他们俩真的太苦了。”
不等顾铭远开口,祁墨阳就继续往下道。
“这个挨千刀的苏成海,死了真是便宜他了,他要是落我手上,我高低先给他折磨得精神失常,让他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还有嫂子的父母,我都不想多说,思想太过古板了,而且他们家又不是只有沈淮一个儿子,怎么都不会断子绝孙,放手让沈淮幸福不就好了,至于搞得这么难看吗?”
“再看看你们顾家这种豪门家族,还只有你一个继承人,也没有这般迂腐思想,不然早就没你和我这门荒唐婚事了……”
祁墨阳越说越激动,音量难以控制地提高了些。
“嘘。”顾铭远单手撑在祁墨阳一侧墙面上,竖起食指压在祁墨阳的唇上,“别那么大声,他们会听见。”
祁墨阳仰头压低声音,“我就是觉得命运对他们很不公……”
顾铭远闻言压在祁墨阳唇上的手指用了力,打断他的话,“命运也让他们相遇相知相爱。”
祁墨阳还想再说些什么,身旁的门忽然就打开了。
“嫂子!”
沈淮刚迈出门,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他摸着胸口往后退了好大一步。
跟在后面的周裴衍把沈淮扶住,带着人往外走,“你们怎么在外面?”
“那个……”祁墨阳推开将他圈在怀里的男人,对于周裴衍的提问,他心虚极了,不知该如何解释他们偷看的行为,于是就转开话题,“你们怎么出来了?”
“因为……周裴衍耍流氓……”沈淮说得超级小声,以至于除了周裴衍,他们都没听到。
“周裴衍什么?”祁墨阳怀疑自己年纪轻轻就耳背了,莫不是这几年给超跑打火,听声浪给耳朵听出问题了?
“他……”沈淮抬眸,听见身后的周裴衍低低笑了声,顿时就说不出口了,慌张越过他们往走廊右侧走了。
“我惹他生气了。”周裴衍留了句话,便迈步跟上沈淮。
后面的祁墨阳无奈地笑笑,抬起左手搭在身旁顾铭远的肩上,朝他们远去的方向道:“衍哥,你别老是欺负嫂子。”
顾铭远:“放心了吧?”
祁墨阳:“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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