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着抓紧爱丽丝,但她的形体却在我眼前渐渐消失,我的情绪彻底失控了。
哈特曼医生站在她消失的位置,我想要揍他,但我的双臂软弱无力。
他微笑着,这是一个想要让人安心的微笑,但我却因此痛恨他。
“我必须给你一点镇定剂,别硬撑着,你才刚刚度过另一段痛苦的经历,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持镇静,我们不希望你又失去控制,毕竟你在我的诊所里已经待了一阵子了。”】
[艾伦维克?是你吗?维克?]
[喂!我在这里!]
[啊!不!不!不!走开!]
[对不起!求求你,女士,老板不知道自己惹到谁,我真的不知道!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
这是那个劫匪的声音,他似乎在对着谁哀求。
纯白立即就往声音发出的敌方跑去。
结果才刚到地方,他就看到那个劫匪被上空的黑暗漩涡给吸了过去。
强大的吸引力紧跟着又对准了来到此地的纯白。
好在纯白反应迅速,在双脚刚刚离地的瞬间就扣动了信号枪的扳机。
信号弹在半空中炸开,亮光四溢。
那股吸引力也随之消失。
但此时纯白已经来到了半空当中,随着吸引力的消失,他也不受控制地坠落到了湖水当中。
眼前的视野变得一片黑暗。
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些杂乱的声音。
[警察在追捕我。]
这是艾伦维克自己的声音。
紧跟着警车鸣笛出现,其他人的声音在纯白耳边交错响起。
[警长!艾伦维克跑了!我正在追他!]
[你是说那个作家真的打倒了我的属下?]
[而且似乎是我写的恐怖小说成真了。]
[原稿的故事类型似乎正在不受控制地转变,变成一部恐怖小说。]
[有人告诉我爱丽丝被绑架了,但那全是谎言。]
[他太太不在我们手上,我们根本不知道她在哪里!]
劫匪的声音跟着出现。
[黑暗魅影吞噬了自称绑架爱丽丝的劫匪后,转而又开始攻击我。]
艾伦维克缓缓睁开眼,映入眼中的,竟然是他朝思暮想的爱丽丝。
[艾伦,没事了,宝贝,那只是个噩梦而已。]
[爱丽丝?]
艾伦伸出手,想要抓住爱丽丝,因为她的脸正在慢慢变得模糊。
几秒过后,这张脸变成了哈特曼医生的模样。
[好了艾伦。]
[哈特曼?我……我睡着了?]
[我必须给你一点镇定剂,别硬撑着,你才刚刚度过另一段痛苦的经历,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持镇静,我们不希望你又失去控制,毕竟你在我的诊所里已经待了一阵子了。]
[你对太太的死感到震惊,因而引发了心理疾病。]
[不……你……你骗人。]
艾伦维克不愿接受哈特曼医生口中所谓爱丽丝已死的消息。
[你出现了许多未分化型精神分裂症的症状。]
[混蛋,我……我要杀了你!]
[没关系,艾伦,放轻松吧。]
艾伦的意识再度陷入了黑暗当中。
等他醒来时,哈特曼已经不见了。
[我觉得四肢无力,不管哈特曼给我打了什么东西,都让我大脑此时一片空白,感觉好像所有事情都发生在别人身上,而我自己则只是一个观看电视的观众而已。]
[我没办法思考,也没办法专注,这种感觉真的糟糕透了。]
艾伦维克缓缓站起身,他的身体依旧无力,甚至感觉自己连站都有些站不稳。
这时候,他的房门被打开了。
[你好艾伦,感觉好点了吗?现在应该冷静下来了吧。]
是哈特曼医生,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体型壮实的大汉,看得出来应该是保镖一类的角色。
[嗯哼,我看你还带了宠物猩猩一起过来,当然,我很冷静,而且我很清楚你是什么意思。]
艾伦维克的嘴还是一如既往的臭。
[很好,这就对了艾伦,你很勇敢,我能了解你的困惑,如果你不怀疑我的话,那我才担心呢,我并不怪你。]
[呵,你还真是好心啊。]
[你何不跟我来一趟呢?我可以让你重新熟悉熟悉这间诊所,跟你介绍一下你可能已经遗忘的事情。]
说罢,哈特曼医生转过身,邀请纯白跟他一起走。
[这是病人专用走廊,放心吧,不过现在大多数病人都不在,杰克带他们去钓鱼了,不过……当然,那些特别脆弱的病人没有跟着去。]
显然,这个特别脆弱的病人行列中,就包含艾伦维克。
[在巨釜湖山庄这里,我鼓励大家把创作当成治疗的一部分,我特别擅长治疗艺术家。]
[也许吧。]
[太好了艾伦,我真的相信如果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那我就一定能够治疗你。]
哈特曼医生将纯白带进了电梯当中。
他笑着说道:
[艾伦,根据过去治疗你的经验,我知道得在你发病后立刻切入重点,所以我现在必须要告诉你:爱丽丝已经死了,你的妻子,已经死了。]
[不……]
[如果你不能了解并接受这个事实的话,心理状态就会非常脆弱。]
[不……]
[爱丽丝溺死了,而你无法面对事实,你开始产生幻觉,产生被害妄想,还有一些怪异的想法,还有对光明与黑暗的偏执。]
[你觉得所有事情都和自己,以及自己的思想、梦境有关。]
[你的心灵构建了一个细腻的幻想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你的作品可以影响到现实,例如她被绑架,而黑暗的超自然力量想要阻止你之类的。]
[但这些事情全都只是你的幻想,除了你太太的悲剧以外,没有其他人死亡,你的幻觉只是潜意识想要保护你,避免去面对痛苦的真相。]
[我们必须对抗幻想,否则它还会回来,我知道你直觉想要反抗我,但你想想,我的解释不是比你脑海中疯狂的超自然阴谋要合理许多吗?]
[艾伦,我们彼此都知道,你天生就是一个怀疑论者,但每件事都有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