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的事发生,楼玥做为主家东道主也是有责任的,等看清男人的脸还有那个女人时,他不止是眼前发黑,摇摇欲坠,还得强忍着怒火,立马训斥着下人拿了被子盖在他们身上分开,又惨白着脸让所有贵夫回到宴席上。
而这些人里面,有一个年纪并不大的贵夫整个脸快黑成锅底,但他死死抿着唇恨恨瞪着那两人,不用说,这女人就是他私藏的女妾,说好听点是女妾,说难听点就是玩乐的宠物,身姿风骚很会伺候男人,更重要的是,她不是宛国女人,而是南月国精心驯养的女奴,下面的人为了讨好他,从那边花重金买来,到手也才半个月。
看着那女人神魂颠倒沉浸到无法自控,贱货就是贱货,这位贵夫厌恶的转过身离开,其他人也都沉着眉头默默回到宴席上,这等事不说避开,他们还凑上前观看,要被外人知道可是非常难堪的,刚才热闹的诗会,一下子冷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到。
大家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贵人,绝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等事,就是想要个女人,也不会在这种地方,而且两人明显被下了药。
这是要置人于死地啊!这么毒辣的手段,就是他们也很少见。
有些人目光不经意的互相观察,想要看出点端倪,也想看看是谁下了死手。
春含雪本来想跟着赵君进宴席,他却捏着折扇温雅在门口拦住她,笑了笑,“你随阿智离开吧,今日之事太过惊骇,等他府上的家人过来,定是要询问所有人,你一个外女不便留在这,快回去,到了外面谨言慎行,你看到的东西不可透露一句,听到了。”
走过来的卢氏晕晕乎乎,看着似乎被吓到了,肉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连红艳的唇瓣都发了白,他惊悚的颤颤道,“我也一起回去,别让我留在这,太吓死人了,我那见过样的祸事,简直是……可怕,也不知是谁做的,反正我不想看到,在让我留在这我一定会晕过去,有人来询问,就说我病了什么也没看到,快快,出去吧。”
春含雪盯着他扇柄上的玉坠,看了眼卢氏,点下头,跟着阿智出去。
那位贵夫的身份一定不小,他家里肯定要查出是谁做的,连她都看出不对劲,春含雪眉头微皱……回头看了看赵君,不会是他做的吧?
天色已经擦黑,院里点上了一盏盏的灯笼,照得这宴席里外如同白昼,下人们个个瑟瑟发抖的站在周围伺候着,而赵君还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神色温和,见她回头,他露出个淡雅的笑容,如平日一样神态自如,示意她快点走。
旁边的卢氏被侍从扶着,一副娇弱无力的样子,瞥她一眼,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就向外拽去,没好气的低声道,“看什么看,还不快点走,你想被留在这吃牢饭吗,出了这档子事,无论那边怎么发火,他们的身份都可平安,唯独你,赵赢让你走,表明你身份最低,容易被拉去当替死鬼。”
阿智带人牵了马车过来,卢氏倒不客气,也坐上他们的车子,反而让自己的马车随从跟在后面,一路用腰牌顺利出去。
到了外面,卢氏立马坐直身体,刚才的娇弱无力全没有了,伸手在外面挥了挥,有人递了一包烤鸡进来,香脆的烤鸡味一下子浸满整个车内,油脂包裹着,特别的诱人,他看了眼春含雪,拿了帕子抱着鸡腿扯了个递给她,“吃点东西吧,这种诗会每次都要饿死人,我是不喜欢的,好不容易无聊过来走走,却遇到这种扎眼皮子的事,真倒霉。”
卢氏又把鸡腿递了递,春含雪推了下,“不用,你自己吃吧。”
他瞥了眼鸡腿,笑了一声,缩回手自己吃了起来,吃了几口,含糊道,“你是怕我给你下毒吗,放心,我对膳食一向很尊重,不会在这里下什么毒,更不会下那种纵情的媚药,虽然你长得很好看,叫人心动,但我更喜欢我家女君,不会对你怎么样,刚才那事……你猜是谁做的,呵呵,你一定知道……恩,我不喜欢掺和这些算计,你真不吃吗?”
他捧着油纸包晃了晃。
“……不吃,你知道是谁做的?”
卢氏嘴里嚼着烤鸡,呵了一声,“不是说了嘛,我不喜欢掺和这些,知不知道都与我无关,小姐不是听了赵赢的话,叫你谨言慎行。”
这卢氏完全不像表面看着的那样……是个聪明人,不聪明也不会第一时间找借口离开了,留下去,肯定有麻烦,可你说他是个聪明人,他又把这事给说出来,虽没有说是谁做的,但他既清楚,难道不怕别人杀人灭口?
春含雪没有在多问,赵君说他一直非常受宠,人也不是特别美貌,还能长久宠爱不衰,自然是有些本事的,比他长得美貌的许多贵夫都做到这一点,看着外面黑下来天色,她突然想到还有件事没做,连忙撩起帘子,“阿智,你送我到东西街就行,在帮我找个伶俐的下人到我家里,跟我夫君稍个信,这二天我公务繁忙,没空回去,让他们不要担心,等忙完我自己会回来的。”
阿智惊讶了一下,倒是很快就吩咐身边跑腿的仆妇去送信去了。
卢氏眼神闪了闪,啃着鸡翅,似乎意识到什么看了看她,莫明笑了一声,到也没说什么,马车行到一半时,他吃完烤鸡便下了车,一回到自己车上又开始装柔弱,喊头昏,让身边人去请太医,等他回了府,太医刚好赶到。
从今天起他就得生病了,等这件事过去,他的病才能好。
春含雪到了东西街也不敢让阿智在跟着,下了马车,等他离开,在周围看了看,找了个快要关门的酒铺掌柜,问了详细的地址,迅速往柳青浮小宅赶去,他买的院子在一处小巷里,安静人少,来来去去也不会惊动谁。
她这样,却完全没注意到阿智去而复返,进了酒铺拿出银子,套出她刚才的问话,等她敲开门进去,阿智从暗处走出来,站了一会才静静的离开了。
柳青浮也是刚沐浴完,这才披上衣服,长发还带着湿气,没想到春含雪会找来,一时激动的抱着她恨不得把自己揉进她怀里,修长的身体柔弱无骨般,“阿雪,你……你怎么来了,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好叫人做准备,你可用过膳了?今晚要留在这吗。”
自上次欢愉之后,他就在难见她一次,现在再见,不由得他不激动。
春含雪连忙抱住他的腰,捏了捏他清瘦的腰肉,“这么晚了,我不留在这去那里?你要把我赶出去,我只能睡外面的巷子了。”
被她的手指捏得全身一颤,漂亮的眉梢红成一片,羞涩的软声道,“……胡说,谁要赶你的,我买了这宅子就是让你来这方便些,你就是不想留下,我也要你留下。”他连忙抬起头,含烟泛水的眸子满是欲望,雪白的脸上红艳艳的,下一刻,不等她说话,他就亲了过来,唇齿纠缠,身体都要酥麻了,纤白的手指伸进她的衣襟里,脚下步子不停拉着她向屋里榻上走去,他沐浴过的身体湿软如锦团,发间的沐浴香露更让人心荡身摇。
外面侍从红着脸,赶紧关了门,叫人去准备吃食。
公子为了这一刻不知等了多久,每日他都孤枕难眠,要不是书范还有些事要做,他怕是熬不过去,小姐也是个心狠的,自上次在那边睡过后,也不管不顾,明知道他才尝了滋味,身心都难以忍受寂寞,还把人晾这么久,完全没说来看看公子。
春含雪没想到他渴望成这样,她还没吃饭呢。
本想过来用晚膳的,早知道该吃了卢氏递的鸡腿的,看他不一会就长长喘息着没了力气,直接挂在她肩膀上,等到了床榻边,连脚也软得动不了……将他扶着躺到床上,看着他红艳妩媚的脸,一双水眸依然很害羞,抽开他腰间的束带,撩开衣襟,手掌抚上那白里透红的胸口上,引得他身体剧烈的一颤,“阿雪……”
他沙哑的叫一声,修长的手指轻轻揉到自己身上,将衣服扯到更开,透红的肌肤更艳色,他的指尖抚摸之下,竟是无法描述的妖娆。
春含雪捏住她的手,眼中滑过欲望,暗晦的笑道,“从哪学这样勾人的本事,青浮这么纯真的男子,怎么也弄这些花样?谁教你的。”
柳青浮摇摇头,害羞得嗓音更沙哑了,看到她眼里的欲火,说明这个有效果,“……没,没有谁,我很难受,阿雪快点上来。”
他已经说不出更羞人的话,转过脸去看着墙壁,耳边也红了。
说起来,他根本不适合做这样的事,可为了让阿雪高兴,又让她常恋着自己,做做也无妨,已经是外室,之前也有过经验,也不算难为情,春含雪放下帐子,俯身亲到他柔滑的薄唇上……退去他身上所有遮挡,帐内春宵连迭起,娇儿媚软吟声出,等回神,已经是一夜欢悦过去,春含雪一直在想,早知道把鸡腿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