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宁宁解释的同时,在一旁远远戏谑看着战场发生一切的暹罗代表团也开始变得面色凝重起来,尤其是那个暹罗的灵媒师。
令野兽进食人肉是灵媒师控制野兽的最大的忌讳,在暹罗的近代历史上就曾经有猛虎因为地方宗教原因,吃人之后没有得到及时处理,导致其有了捕杀人类的习惯,甚至还会有意的捕杀当地的游客,最后还是请出专业团队,才将这些吃人的猛虎悉数处理。但就算如此,那些老虎吃掉的人数也多达200余人,超过了全球当时各地野兽袭击人数的总和数倍。
暹罗灵媒师看到那壮汉的惨样,急促的敲击着腰间的葫芦,指尖敲击的频率快得几乎连成一片,葫芦壁上的淡金色纹路瞬间亮得刺眼,尖锐的嗡鸣再次撕裂雾气,比之前更加急促。
“退!”
暹罗灵媒师低喝一声,掌心按在葫芦口,一股高频的音波骤然扩散。
那些正撕咬壮汉的灰狼动作猛地一顿,眼中的赤红褪去几分,喉咙里发出不甘的低吼,却还是拖着沾血的獠牙,踉跄着向山洞的方向退去。
“宁宁姐,你说对了!他真的动手拦了!”孙存鑫看得真切,语气里带着几分惊叹。
“不!”张宁宁摇了摇头,“已经有些迟了!”
话音刚落,便见一头体型稍小的灰狼并未随大部队撤退,反而死死咬着壮汉的小腿不放,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咕噜声,嘴角的鲜血顺着雪粒往下滴。
暹罗灵媒师脸色骤变,指尖敲击葫芦的速度更快,高频嗡鸣几乎要刺破耳膜,可那灰狼像是完全听不到一般,反而更加疯狂地撕扯起来,连带着旁边一些刚要转身的灰狼也停下脚步,眼中重新燃起贪婪的红光,缓缓向壮汉以及那些因狼群而围攻,身受重伤的各国代表团围拢而去,甚至有一些狼更已经将目光投向了远在战场之外的暹罗代表团的身上。
“坏了!”
暹罗灵媒师低骂一声,向左右递了个眼神,便开始悄悄地向后倒退。
狼都是聪明的,他们知道哪些猎物更加弱小,见到暹罗代表团退缩,自然也没有主动要出击的打算,则是将目光重新聚集在战场上那些已经身受重伤的人身上。
“该我们上场了!”张宁宁拍了拍孙存鑫的肩膀,“你去把那个天竺国的家伙救下来,我去解决那个在背后搞事的老鼠!”
孙存鑫先是一愣随后眼中一阵的欣喜。
“好嘞!”
孙存鑫欢喜地一笑,抄起身旁的齐眉铁棍,如同一只灵猴一样快速地窜跳而起,脚步在雪地上一点,如箭般窜向战场,绕开那些仍在和木下樱对峙的南天竺修行,直扑被灰狼围攻的壮汉。
炁韵缠绕在铁棍顶端,带着呼啸的风声,泛着淡淡的金芒如撕天破地般重重砸落而下。
“狗崽子给老子在这儿吧!”
一棍落下,罡风四溢,一头灰狼正要扑向那南天竺壮汉的脖颈撕咬,虽有所感想要躲闪但棍下的风压已经将其死死罩在下方,像是锁头一般令其无法躲避。
咔嚓!
一铁棍下去,整颗青色的狼头瞬间砸成了扁瓜,一脑袋红白之物瞬间爆开,湿润粘滑的脑浆与鲜血崩的下方那南天竺壮汉满满一脸,温热的狼尸直挺挺地趴在其胸口,惊的壮汉一阵哆嗦。
孙存鑫毫不停歇,铁棍在手中一转,带着破空的锐响横扫而出。余下两头围着壮汉的灰狼刚要扑咬,便被棍风扫中腰腹,哀嚎着倒飞出去,撞在旁边的树干上,在地上抽搐了半天才艰难爬起,怨毒的盯着孙存鑫的方向。
“还能站起来吗?”
孙存鑫横棍立等于南天竺壮汉之前,日光洒下其身上恍惚有金光在耀,如同一个披甲天神突然下降一般。
南天竺的壮汉,看着眼前这道泛着金光的身影一阵的恍惚,心中暗道,这难不成是哈努曼天神来救,但仔细回想才发觉来此之人说的是华夏之言,不觉又是一阵迷惘,但依旧是艰难的开口说了一声谢谢。
孙存鑫对此全然不放在心,将手中镔铁棍往身前一横,冲着虎视眈眈的狼群轻轻勾手。
“狗崽子们陪爷耍耍?”
另一边,暹罗代表团剩下的三人开始向林外遁去,虽有撤退的趋势,但速度并不是很快,都是边走边停边向后眺望。那48个信标的下落至今都是毫无踪影,眼下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信标的踪迹,且有可以一举团灭其他竞争对手的机会就这么退去了,着实是有些不甘心,速度也随之慢了许多。
可也正因如此,张宁宁才有足够的时间绕了个远路,拦在了他们退走的前路。
“躲在背后操纵野兽,倒是会挑轻松的活干!惹了乱子还想跑倒,真是不做亏本买卖呀。”
张宁宁扛着枪慢慢悠悠的从前方的松树林外传了出来,言语间带着几分冰冷的嘲弄又带着几分不可压抑的愠怒。
不无其他,完全就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家伙,才会导致自己被灰熊追的屁滚尿流,丢了好大一个人在苏俄代表团的面前。
仅是想想张宁宁都觉得窝火。
暹罗灵媒师见前路被拦,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身后两名同伴立刻握紧腰间弯刀,呈护卫姿态将其护在身后。
“你是什么人?”暹罗灵媒师阴狠的问道。
张宁宁不免有些气笑,“是你聋了还是我哑了?我说的是什么话,是哪国的语言你还不清楚吗?什么人?老子是来揍你的!”
“就凭你?”暹罗灵媒师听到这话就好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一样,“你只有一个人,而我有两个人!你不会以为你和那个瀛国女人一样可以一打多吧?”
“哦!确实!”张宁宁假装赞同的点了点头,而后将长枪猛然往雪地里一戳,登堂境的气息瞬间迸发而出,炁呈八彩的炁韵如狂风般向四外扩张而去,卷起地面上一层层的积雪,吹得周遭树头积雪刷刷直落。“不巧,我还真的可以!”
登堂境的炁韵如实质般压得雪地凹陷,暹罗灵媒师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身前两名同伴更是脸色煞白,握着弯刀的手忍不住颤抖。
暹罗代表团的另外两人都是达庭境,且都是实打实的武修,越级和登堂境境的修行打一架倒是不成问题,只不过是输的快慢的问题。
至于暹罗灵媒师,作为一个纯靠外界野兽或者是一些亡灵傀儡作战的专精法师,精神力有时候要比一些登堂境的武修都要强,但相对的自身肉体的战斗力不能说是羸弱,也只能说是瑕不掩瑜。正因如此,他的身边才会常年跟着两个武修,来弥补其近战实力上的不足。
事实证明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是左丘明芮那般变态,在主修一身大宗师级别的蛊术之造诣外,还兼容了一身强悍的体魄。
“你…你想干什么?”暹罗灵媒师强装镇定,指尖悄悄摸向背后的葫芦,试图再次催动葫芦里的生物。
可张宁宁早已经看穿了他这点小心思一声冷哼,长枪一甩,一道火炎化作的炁刃顺势甩出重重击打在暹罗众人侧后方的松树枝桠。
哗啦啦一声闷响,沉重的树枝跌落雪地,同时带来了大量的冰雪。
“你可以再动一下试试!看看是你的爪子快还是我的枪快!”
暹罗灵媒师的指尖僵在葫芦壁上,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混着雪粒冻在皮肤上。
“好,我不动,你到底有什么要求,我们都可以谈。”
暹罗灵媒师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赶紧将双手举到张宁宁可以看到的地方,生怕张宁宁会突然暴起动手。毕竟谁都不能保证眼前的这个家伙是不是和在里面厮杀的木下樱一样是个嗜杀的主子。
“我们可以马上离开这里,绝对不跟你们争抢信标!我们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和对贵国代表团发生一丝一毫的争抢!”
“哦!这样啊!”
张宁宁挤出一个甜甜的微笑,那笑容如同这冬日的暖阳一样,令人感觉十分的安心。
可这笑意还没维持两秒,张宁宁的眼神陡然一冷,身形瞬时一动,转瞬间便出现在三人的近前,手中长枪一摆。
砰!
左侧的武修,立刻闷哼一声,身体如同流星一般被抽出一丈开外,重重砸在旁侧的松树之下。
右侧的武修还要动手,可刀还没有抬起,一柄闪烁着寒光的飞梭便已经出现在了张宁宁的手中遥遥对准了他的咽喉。
而张宁宁的另一只手上长枪已然停在了暹罗灵媒师的眼前,枪头喷射出来的火苗将暹罗灵媒师的脸照得一派橘红。
“你不是说可以谈吗?!”暹罗灵媒师又惊又怒,声音都在发抖,“你怎么还动手?”
“谈?”张宁宁嗤笑了一声,“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华夏的历史足够之长,让华夏人可以看到世间可能出现的任何形态!曾经有个人指河放屁的故事,告诉我们一切的谈判条件都是可以推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