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黎靠在客厅沙发上，听着浴室传来的动静，忽然有种奇妙的幸福感。
她掏出手机，打开备忘录，开始写：
＞ 《养崽日记 day 1》
＞ 今日收获：神秘小男孩一名，身高约1米，体重未知（没抱过），年龄目测3-4岁，身份成谜，目前暂住我家。
＞ 性格：高冷、警惕、不爱说话、吃饭斯文、吃东西时像小猫。
＞ 优点：长得好看、不哭闹、吃得少、像人形手办。
＞ 后续计划：等快递送证件、查账户有没有到账、买奶粉尿布（不确定还需不需要？）、教他适应现在的生活。
＞ 备注：拒绝姐姐帮他洗澡（尊严感过强）、名字审美差（鄙视我起的“小破孩”）。
写完，她自己读了一遍，觉得没毛病。
这时，浴室门“咔哒”一声开了。
雾气中，一个小小的身影走出来。
宁黎瞬间屏住呼吸。
我的天。
这哪是洗澡，这是开光啊！
原本灰头土脸的小破孩，此刻干净得像被月光洗过。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水珠顺着脸颊滑落，皮肤白得近乎透明，眉眼清晰得像是工笔画勾勒出来的。
那件蓝色小熊睡衣穿在他身上，明明是幼稚风格，却被他穿出了“清冷谪仙”的感觉。
却偏偏又有种很可爱的感觉。
他低着头，小手攥着睡衣袖子，步伐缓慢，走到宁黎面前，停下。
宁黎盯着他，看了足足十秒，然后猛地扑上去，一把抱住！
“啊啊啊！你怎么这么可爱！！我受不了了！！”
宁乐身体一僵，像被雷劈中，整个人瞬间石化。
“别……别抱。”他终于开口，声音有点清冷又有点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个拥抱好温暖。
宁黎却不撒手，反而蹭着他湿漉漉的头发狂吸：“香！你身上有沐浴露的香味！像春天！像小熊软糖！像我童年缺失的快乐！”
宁乐：“……”
他试图挣扎，但力气太小，只能任由宁黎把他当毛绒玩具揉捏。
“你……你放开。”他语气严肃。
宁黎这才松手，但依旧笑得像个偷到糖的狐狸：“不行不行，你太可爱了。”
然后她拍拍他脑袋：“快睡吧，明天带你去办‘人类社会入门套餐’。”
然后看着宁乐回到卧室，宁黎跟进来，她钻进沙发毯，关灯。
黑暗中，两人各自躺着，谁也没睡。
宁乐睡在原本属于宁黎的大床上睁着眼，听着宁黎均匀的呼吸声，忽然觉得
这里不是他熟悉地方，他遇到了一个心软的姐姐。
这个姐姐喜欢笑，虽然有点疯疯癫癫、却让他感到安全的人。
他轻轻动了动手，指尖触到柔软的被子。
他想：也许……回不去，留下来，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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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十点。
宁黎牵着宁乐的手，走进小区门口的快递站。
她昨晚收到一条陌生短信：
＞ 【系统通知】您有一份特殊包裹已送达，请凭姓名领取。
她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意识到——是宁乐的证件。
快递员是个大叔，看了眼单子，递给她一个牛皮纸信封，封口处盖着一枚暗红色的火漆印，图案是一只盘踞的龙。
宁黎心头一跳。
她没敢多问，拿着信封就走。
回到家，她小心翼翼拆开。
里面是一张身份证复印件。
姓名：宁乐
性别：男
出生日期：2021年11月1日（宁黎算了一下：虚岁4，实岁3）
【这里就按三四岁写，身体年龄三四岁，实际只有宁乐自己知道自己几岁哈】
住址：本市东城区宁家巷8号（她家地址）
监护人：宁黎
还有一张银行卡，背面写着：每月5号自动入账50万元，用于抚养与教育。
金钱来源正常，禁止私自查询。
宁黎手抖了。
50万？
她画漫画一年都赚不到这么多。
她抬头看向宁乐，他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广告，屏幕上一只小熊在跳舞。
他面无表情，但眼睛一直盯着那只小熊。
宁黎忽然觉得——这孩子，不是普通人。
但她不在乎。
有人出钱，有人给证，她只管好好养。
而且这么可爱，她不养？怎么可能。
她走过去，把身份证复印件贴在冰箱上，和那张“宁乐”便利贴并列。
“看，你现在是合法公民了。”她笑着说。
宁乐抬头，看着那张纸，眼神复杂又有点惊喜。
他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宁黎”两个字。
像是在确认——这是真的。
他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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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宁黎带宁乐去超市。
宁乐第一次坐手推车，小身体坐得笔直，板板正正的。
宁黎往里塞东西：牛奶、鸡蛋、青菜、牛肉、小熊饼干、果泥、儿童牙膏……
结账时，收银员笑着问：“这是你家儿子？长得真俊。”
宁黎骄傲地挺胸：“是弟弟。”
宁乐面无表情，但耳尖微微发红。
回家路上，宁黎拎着大包小包，宁乐默默接过一袋牛奶，抱在怀里。
宁黎瞥见，心里一软。
“你真懂事。”她说。
宁乐低头：“……应该的。”
宁黎忽然问：“你以前……在家也这样吗？”
宁乐沉默。
良久，他轻声说：“不是的。”
宁黎一怔，但她没有多问。
她蹲下身，平视他：“你是我宁黎的弟弟。我不需要懂事，虽然我不知道你之前过的什么日子，但现在我只需要你……开心。”
宁乐看着她，黑眸深处，像是有星光在闪烁。
他极轻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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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宁黎看宁乐刷牙。
宁乐拿着儿童牙刷，动作超级认真。
宁黎站在旁边，像幼儿园老师：“对，上下刷，别忘了后面的小牙……哎你这牙膏挤太多了！”
宁乐面无表情地吐掉泡沫，然后——
“噗。”
他忽然笑了一下。
极短，极快，像露珠滚过花瓣。
宁黎愣住。
“你……你笑了？”她瞪大眼。
宁乐立刻恢复了原来的面无表情，转身去喝水杯。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