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蒙古包外，篝火熊熊燃起。
黑瞎子亲自上阵，将一只肥美的整羊架在铁架上，刷上秘制酱料，撒上孜然、辣椒、盐粒。
羊的油脂滴落在火堆中，发出“滋滋”声响，香气四溢，引得远处几只牧犬都忍不住探头探脑。
魏婴坐在火堆旁，手里拿着一串刚烤好的羊肉串，边吹边咬，烫得直哈气：“哎哟！这肉！绝了！瞎子，你这手艺可以开饭店了！”
“那当然！”黑瞎子得意地扬眉，“瞎子我啊，没这手艺怎么栓得住撒手没的哑巴！”
“嗯。”张起灵坐在他身边，手里也拿着一串，慢条斯理地吃着，“好吃，很好吃。”
他并不介意黑瞎子的调侃，毕竟之前他真的是撒手没。
黑瞎子一愣，随即笑得合不拢嘴：“哎哟！哑巴，你这么说是不是想让我多给你留点羊腿？”
“嗯。”张起灵抬眼看他，眸光温柔，“……你做的，都好吃。”
魏婴在一旁看得眼睛发直：“我靠！小哥！你这种样子，不错不错。说话水平也突飞猛进啊！蓝湛，你听见没？学学！”
蓝湛低头喝茶，耳尖微红，轻咳一声：“……你喜欢这样？”
“喜欢！”魏婴凑过去，搂住他脖子，“不过你这样也很好，是我独一无二的蓝二哥哥。”
蓝湛抬眼看他，魏婴却笑得更欢。
黑瞎子哈哈大笑，顺手将一串烤得金黄的羊腿递到张起灵手里：“喏，给你留的，最嫩的。”
张起灵接过，咬了一口，外焦里嫩，肉汁丰盈。他抬眼看向黑瞎子，轻声道：“谢谢。”
黑瞎子咧嘴一笑，忽然凑近，在他唇角轻轻一吻，沾了点油光，才得意地缩回去：“谢就不用了，亲我一下就行。”
张起灵不躲，只是抬手，用拇指轻轻擦去他唇边的油渍。
魏婴看得目瞪口呆：“我靠！你们俩这是打算甜死我们？”
“闭嘴吃你的。”蓝湛淡淡道，却也抬眼看向魏婴，目光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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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酒过三巡。
马奶酒的醇香在空气中弥漫，篝火映红了四人的脸。
魏婴喝得脸颊通红，靠在蓝湛肩上，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眼睛亮得像星子。
“哎，小哥，瞎子。”他忽然抬头，笑嘻嘻地问，“你们明天带我们去赛马吗？”
“当然。”黑瞎子立刻道，“明天一早，我就带你们去追野马！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草原飞鹰’！”
“你少吹牛。”魏婴淡定接话，“我还不知道你啊。”
“瞎子从不吹！”黑瞎子理直气壮，“是不是？哑巴！”
张起灵轻笑一声：“嗯，你很厉害。”
“就是！”黑瞎子得意地扬眉，随即看向魏婴，“明天你和蓝湛骑一匹，我和哑巴骑一匹，咱们来场正式赛马！输的人，明天做饭！”
“一言为定！”魏婴立刻举手，“蓝湛，你可得加油！我不想做饭！”
蓝湛无奈地看他一眼，终是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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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天光微亮，草原上薄雾未散。
四人牵马而出，黑瞎子特意选了两匹枣红骏马，一匹给他和张起灵，另一匹给魏婴和蓝湛。
“来来来！”黑瞎子翻身上马，动作利落如风，随后伸手向张起灵，“上马！”
张起灵抬手握住他的，借力一跃，稳稳坐在他身前，后背贴着他胸膛。
“坐稳了。”黑瞎子低笑，手臂环住他腰。
魏婴和蓝湛也上了马，魏婴坐在前面，蓝湛在后，双手扶着他腰，神情略显拘谨。
“准备好了吗？”黑瞎子大笑，“三、二、一——冲！”
话音未落，他双腿一夹马腹，骏马长嘶，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风在耳边呼啸，草原在脚下飞驰。
张起灵闭眼，感受着身前那具温热躯体的每一次起伏，听着他胸腔里传来的低笑。
“哑巴！看那边！”黑瞎子在他耳边大喊。
张起灵睁眼，只见前方山丘之上，一群野马正奔腾而过，鬃毛飞扬，蹄声如雷，宛如一道黑色的洪流。
“追！”黑瞎子大笑，策马如飞。
魏婴在后方大叫：“等等我们！蓝湛！快点啊！”
蓝湛低“嗯”一声，双腿一夹，马儿也如箭般追去。
四人四马，在草原上追逐着那群野马，尘土飞扬，笑声与马蹄声交织，惊起一群飞鸟。
最终，他们没能追上野马，却在山丘之巅停下。
黑瞎子喘着气，额角沁汗，脸上却挂着从未有过的灿烂笑容。
他转头看张起灵，眼中闪着光：“怎么样？瞎子我帅不帅？”
张起灵盯着他看了很久，忽然抬手，指尖轻轻抚过他汗湿的鬓角，然后缓缓上移，扣住他后脑，将他拉低。
唇落下的那一刻，风停了，马静了，连空气都仿佛慢了半拍。
这是一个极深的吻，带着汗水与风尘的气息，却比任何一次都更温柔、更坚定。
良久，唇分。黑瞎子靠在他肩上，喘着气笑：“你……你这是？”
“嗯。”张起灵低声道，“我的小王爷，很厉害。”
黑瞎子笑得像个孩子，搂紧他腰：“那以后天天带你跑。”
“好。”张起灵靠在他肩上，轻声道，“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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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草原深处，湖畔之侧。
四人坐在湖边，张起灵和蓝湛在钓鱼，魏婴和黑瞎子在搭帐篷。
“小哥！你看我这帐篷搭得怎么样？”魏婴得意地拍了拍手，“我可是跟瞎子学的！”
张起灵抬眼看了看，帐篷歪歪扭扭，看不来像个什么东西。
“……很好。”他淡淡的捧场道。
蓝湛也看着那个四不像的帐篷，淡淡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