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蓝湛拦住了，他提醒，“魏婴，先洗漱。”
魏婴撇撇嘴，嘟囔着“知道啦”，然后乖乖地跑去洗漱。
很快，他洗漱完回来，见三人都在等他，他笑了笑。
这时张起灵把剥好的水煮蛋递到黑瞎子面前。
黑瞎子看着水煮蛋，又看看张起灵，嘴角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
魏婴吃了几口，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今天咱们出去逛逛呗，这四合院附近看着就有不少好玩的地方。”
黑瞎子眼睛一亮，“好啊，正好我也想出去转转。”
他看向张起灵，“你陪我一起？”
张起灵点了点头，“好。”
于是，几人吃完早餐，收拾一番后，便一起走出了四合院。
晨光洒在青石板路上，巷口的烤鸭铺子前已经排起了小队。
四人沿着巷子慢慢走着。
魏婴走在最前头，左瞧右看，看见卖糖画的摊子就挪不动脚。
“蓝湛！你看那个龙！我想要！”魏婴指着糖画摊上一只金灿灿的龙，眼睛亮得惊人。
蓝湛抬眸看了一眼，淡淡道：“好，买。”
然后两人转头看向黑瞎子，发现黑瞎子和张起灵也正看着他们。
黑瞎子挑了挑眉，打趣道：“哟，这小两口这是要瞎子买单啊。”
魏婴被说得不好意思，佯装恼怒地瞪了黑瞎子一眼。
张起灵这时也看向糖画摊，目光在一只蝴蝶糖画前停留了一瞬。
黑瞎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对摊主说：“老板，来两只糖画，一只龙，一只蝴蝶。”
摊主手脚麻利地做好糖画递过来，魏婴开心地接过龙糖画，左看右看，还伸舌头舔了一口。
蓝湛看着他这副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张起灵接过蝴蝶糖画，手指轻轻摩挲着。
几人继续往前走，魏婴一会儿看看街边的小饰品，一会儿又对路边的小吃摊馋得不行。
突然，魏婴指着前方一家古旧的书店兴奋地说：“走，咱们去看看，我想看看你们这里的书籍。”
说着便拉着蓝湛快步走了过去，黑瞎子和张起灵相视一笑，也跟了上去。
没一会儿几人觉得没意思就从书店出来，不知道蓝湛在魏婴耳边说了什么。
只见魏婴佯怒，转身扑向蓝湛，却被他轻轻一让，踉跄两步，正好撞进黑瞎子怀里。
“哎哟小魏婴，走路不看路？”黑瞎子笑着扶住他，顺手揉了揉他的发。
“还不是蓝湛欺负我！”魏婴委屈巴巴地告状。
张起灵在旁看着，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他不动声色地靠近黑瞎子几步，抬手替他正了正歪了的领子，动作自然得仿佛做了千百遍。
“哎哟喂，”黑瞎子忽然低笑一声，凑近他耳边，“哑巴，你这算不算当街秀恩爱？”
“嗯。”张起灵低应，“是你先拉我袖子的。”
黑瞎子一愣，随即笑得肩膀直抖：“你学坏了你。”
魏婴一听，立刻凑过来：“什么什么？小哥你说啥了？”
“没什么。”张起灵淡淡一句，转身走向糖画摊，“这次要龙，还是凤？”
“我要龙！”魏婴立刻举手。
“凤。”蓝湛道。
黑瞎子挑眉：“哟，含光君也有想要的？”
蓝湛不语，只静静看着张起灵。
张起灵会意，对摊主道：“一只龙，一只凤。”
摊主熟练地舀起糖浆，手腕一抖，金黄的糖丝如流水般在石板上蜿蜒成形。
魏婴看得入神，忍不住小声嘀咕：“这手艺，比云深不知处的厨子强多了。”
“云深不知处的厨子只做素斋。”蓝湛提醒。
“所以才要出来吃肉啊！”魏婴理直气壮。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路过一家古董旧书摊。
蓝湛脚步一顿，蹲下身翻了翻一本泛黄的《山海经》。
书页边角微卷，纸张泛着岁月的香气。
“这本，多少？”他问。
“五十。”摊主头也不抬。
黑瞎子凑过去一看，笑了：“这书我看过，后面缺了三页。”
蓝湛抬眼看他。
“不信？”黑瞎子挑眉，伸手翻开书页，果然在中间位置少了三页。
“我以前没事儿就爱看这些奇闻异事，这种书我翻过不下十遍，只是这《山海经》不管是哪本都中间缺三页，倒也奇特。”
蓝湛沉默片刻，还是把钱递了过去。
“你买它干嘛？”黑瞎子问。
“补上。”蓝湛道，“云深也有。”
魏婴在一旁听得直笑：“蓝湛，你这是想念云深不知处的罚抄了？”
“不是。”蓝湛应，“你喜欢听故事，我便想多存些。”
黑瞎子看着两人，忽然低声对张起灵说：“你说，他们这样，算不算另一种‘生死相随’？”
张起灵侧头看他，晨光落在他眼底，映出一片温柔：“算。只是换了一种方式。”
黑瞎子点头，忽然伸手握住他的手，十指交扣：“那咱们也换一种活法，好不好？”
“好。”张起灵反握，“从今天起，不逃，不躲，不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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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一行人回到四合院。
黑瞎子撸起袖子进了厨房，张起灵跟了进去。
“你去歇着，我来做。”黑瞎子说。
张起灵不语，径直走到灶台边，开始洗菜。
“哎，我说真的。”黑瞎子无奈，“你一大早上买菜练刀，现在又要帮我？”
“嗯。”张起灵抬眼看他，“你做饭，我打下手。”
黑瞎子一愣，随即笑了：“行，那你切姜，我来炒。”
张起灵点头，动作利落地切起姜片。
他的手很稳，刀落无声，姜片薄如蝉翼。
黑瞎子在一旁热锅倒油，油星溅起，他“嘶”了一声，手背被烫了一下。
张起灵立刻放下刀，拉过他的手查看。
“没事，小事儿。”黑瞎子想抽手。
张起灵不放，从柜子里翻出药膏，轻轻抹上。
“你……”黑瞎子声音忽然哑了，“怎么现在这么心细了，之前瞎子什么伤没有过。”
张起灵抬眼看他，眸光深邃：“以后不会让你受伤。”
黑瞎子心头一怔，猛地将人抱住，头埋在他肩窝：“哑巴，你的话要说话算数。”
“嗯，算数。”张起灵轻拍他后背，“我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