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捂着自己的嘴，眼尾桃红带着些水痕。
他想骂人，但根本开不了口。
“嗯，我在。”
张起灵撩了把额前汗湿的碎发，整张脸的杀伤力更加强。
俯身凑过去，手掐在他的腰窝上，操着暗哑充斥欲望的声音，不容拒绝：“转过来。”
黑瞎子脊骨一麻，红肿的唇翕动两下，没出声。
实在是嗓子难受，说话太艰难。
不想你在，不想转。
上面的人见他没动，又开始哄骗：“最后一次。”
………
……
等天色更暗了，又微微亮起，张起灵才放过黑瞎子，然后带人去隔壁浴房。
黑瞎子从晚上最后清醒的时间没有多长，全程脑子发懵任人摆布。
“不……”
他睡得不太安稳，隐约感觉有人拉了他一下，条件反射嘴里面吐出一个字。
“不动你，给你上药。”
外面的天色早已大亮，只是黑瞎子依旧没有醒过来。
张起灵不敢离开，躺在一旁时不时看两眼旁边人的情况。
傍晚，黑瞎子终于有醒过来的迹象。
习惯性想转身，就动了一下全身都疼，跟着散架了一样。
“我…”靠！
就连声音都哑的厉害。
他眉头紧蹙，睁开眼。
屋中昏暗让他有些分不清这是傍晚还是清晨。
缓了好久，一点都没有好转，感觉又要昏过去。
还有，怎么跟他想的不一样？
算了。
他心想反正躺平挺好的，就是有点废瞎子。
但躺平只会让张起灵上房揭瓦。
黑瞎子正自怨自艾地想着，就听见身旁传来张起灵低沉又带着关切的声音：“醒了？感觉怎么样？”
黑瞎子转过头，恶狠狠地瞪了张起灵一眼。
可那眼神因为刚睡醒和身体的不适，没有半分威慑力。
他张了张嘴，试图发出更大的声音，结果只发出一阵的含糊声响，这让他更加恼怒。
张起灵看着他这副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然后伸手轻轻摸了摸黑瞎子的额头。
“嗓子哑了，别说话，好好休息。”
黑瞎子用力拍开他的手，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一个字：“水！”
张起灵赶忙起身，去桌上倒了一杯温水，小心翼翼地扶着黑瞎子坐起来，把水杯递到他嘴边。
黑瞎子就着张起灵的手，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大口，才感觉嗓子稍微舒服了一点。
“哑巴，你够狠的啊！”黑瞎子终于能发出一点像样的声音，立刻开始兴师问罪。
张起灵一脸无辜地看着他，说道：“是你先答应的。”
黑瞎子气得直咬牙，说道：“我就那么一说，你还真来劲了，你看看我现在，恐怕三天都下不了床，都是你害的！”
张起灵轻轻握住黑瞎子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说道：“那我照顾你。”
黑瞎子翻了个白眼，说道：“我这样还不是你？你不照顾谁照顾？”
正说着，肚子突然“咕咕”叫了起来。
黑瞎子脸一红，别过头去。张起灵却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说道：“我煮了粥，给你盛一碗。”
不一会儿，张起灵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回来了。
他坐在床边，舀起一勺粥，吹了吹，然后递到黑瞎子嘴边。
黑瞎子也不别扭，张嘴就让他喂。
“好吃吗？”张起灵轻声问道。
黑瞎子嘴里含着粥，含糊不清地说道：“马马虎虎吧。”
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却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一连几天，张起灵都无微不至地照顾着黑瞎子。
每天早上，他会轻轻唤醒黑瞎子，然后帮他穿好衣服。
黑瞎子总是故意耍赖，伸着胳膊不肯动。
张起灵也不恼，耐心地一件一件给他穿上。
“哑巴，这衣服穿得我不舒服。”黑瞎子皱着眉头说道。
张起灵仔细检查了一番，说道：“哪里不舒服？我重新给你穿。”
黑瞎子看着张起灵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逗你玩的，这样穿挺好。”
到了吃饭的时候，张起灵更是变着花样给黑瞎子做好吃的。
有时候是清淡的蔬菜粥，有时候是香喷喷的鸡汤面。
黑瞎子每次都吃得狼吞虎咽，还不忘调侃张起灵：“哑巴，你这厨艺越来越好了，但是瞎子的嘴快淡出鸟了。”
张起灵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道：“等你恢复好了，给你做青椒肉丝和烤羊。”
黑瞎子听了，心里甜滋滋的，嘴上却说道：“哟，还挺会哄人。”
除了吃饭穿衣，张起灵还负责给黑瞎子洗澡。
每次到了洗澡的时间，黑瞎子都会红着脸，死活不肯让张起灵帮忙。
“我自己能洗，你别进来。”黑瞎子站在浴室门口，双手叉腰说道。
张起灵却像是没听见一样，直接走进浴房，没一会儿就弄好水，然后直直看着他。
黑瞎子无奈，只能红着脸任由张起灵摆布。
“哑巴，你轻点，别弄疼我了。”黑瞎子在水里小声说道。
张起灵动作更加轻柔，说道：“好。”
在张起灵的悉心照顾下，黑瞎子的身体逐渐恢复了。
这天，他终于能下床走路了，虽然还有些摇摇晃晃，但已经好了很多。
“哑巴，你看我，能下床了。”黑瞎子兴奋地在屋里走来走去，他感觉这几天格外漫长
张起灵看着他，眼中满是宠溺，说道：“小心点，别摔了。”
黑瞎子在屋里转了两圈，突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夸张地伸了个懒腰，说道：“哎呀，可算能自由活动了，再这么躺下去，我都要长蘑菇了。”
张起灵走到他身边，轻轻坐下，伸手帮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说道：“恢复就好，不过还是不能太劳累。”
黑瞎子一把抓住张起灵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坏笑着说道：“哑巴，你良心发现了？”
张起灵看着他，目光温柔而坚定，说道：“是怕你难受。”
黑瞎子心里一暖，嘴上却依旧不饶人，说道：“哟，原来你这么在乎我疼不疼啊，那之前怎么那么狠心。”
张起灵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在黑瞎子的额头上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