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黄海倒吸一口凉气,手腕的伤口被麻绳再次扯动,疼得他皱紧了眉头。汤泊也轻轻喘了口气,后背抵着黄海的后背,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急促的呼吸。两人沉默了几秒,只有屋顶的雨声还在继续。
休息了一会儿,黄海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他再次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服输:“再来,这次我们慢一点,听我喊口号再发力。开始!”话音刚落,两人再次将后背紧紧抵在一起,这次的力道比刚才柔和了些,身体缓慢地向上抬起。膝盖一点点伸直,脚掌踩在地面的积水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就在两人即将完全站直时,黄海的脚不小心蹭到了一块凸起的碎石,重心瞬间不稳,他下意识地向右侧倒去,汤泊也被带着失去平衡,两人一齐向着旁边的铁皮箱子倒去——“哐当”一声,后背撞在箱子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箱子上的灰尘被震得簌簌落下,呛得两人忍不住咳嗽起来。
“我、我想我们比上次站高了一些。”黄海靠在铁皮箱子上,大口喘着气,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至少这次快站直了。”
“只有几厘米。”汤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依旧冷静,却没有了之前的平淡——仔细听能发现,她的语气里多了一丝极淡的认可。她活动了一下手腕,刚才的摔倒虽然疼,却让麻绳的裂痕又扩大了些,绳结已经有些松动。
“从你的声音里,我听到的不是失望吧?”黄海转过头,试图透过黑暗看清汤泊的脸,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没想到我们这‘乘务员’和‘船长’的组合,还有点默契。”
汤泊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回应。几秒钟后,她才轻声说道:“没有失望,只是在客观评估进度。”虽然语气依旧理性,却少了几分之前的冰冷。
“那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黄海笑了笑,疼痛感似乎减轻了不少,他深吸一口气,再次鼓励道,“让我们再试一次,这次一定能成功。”
汤泊轻轻点头,没有说话,却主动调整了后背的姿势,让两人的支撑点更稳固。
“一,二,三!”黄海的声音落下,两人同时发力——这次的力道格外均匀,后背紧紧抵在一起,身体像被牵引的木偶,缓慢而稳定地向上抬起。膝盖伸直,脚掌稳稳地踩在地面上,没有丝毫晃动。当两人完全站直时,都忍不住松了口气,虽然手臂依旧被绑着,却有一种挣脱束缚的轻松感。
黄海低头看了看被绑在身后的双手,手腕轻轻上下搓动,能感觉到麻绳与皮肤的摩擦越来越大,绳结也在不断松动。“我想这些东西开始松了,你看——”他一边搓动,一边说道,“刚才的几次摔倒,把绳结磨开了不少。”
“我的也有一点松动,能摸到绳结的活扣了。”汤泊也扭动着手腕,指尖轻轻拨弄着绳结,声音里带着几分期待,“如果我们能转个身,面对面……”她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面对面后,两人可以互相帮忙解开绳结。
“我们可能可以解开这些绳结!”黄海立刻接话,眼睛亮了起来,“我刚才就在想这个!来,我们慢慢转身,小心别摔倒。”说着,两人开始尝试转身——黄海先向左侧缓慢移动,汤泊配合着向右侧转,后背依旧保持着轻微的接触,像两只互相配合的陀螺。月光下,两人的身影在地面上慢慢转动,动作虽然缓慢,却格外默契。
(仓库里
“准备好了吗?”黄海转头问向汤泊。
“是的。”汤泊说道。
“开始!”随着黄海一喊,两人双背用力互顶着支撑着慢慢直立起来。
“放松。”汤泊一边用力一边说道,但是两人的还是配合得不到位最后只能又重重的坐到了地上。
两人休息了一会儿,黄海再次说道:“再来,开始!”两人再次相互支撑着起身,这一次两人都站了起来,但是一个力道不稳两人一齐向着一边倒下。
“我,我想我们比上次站高了一些。”黄海气喘着说道。
“只有几厘米。”汤泊回答道。
“从你的声音里听到的不是失望吧?”黄海回头打趣道。
汤泊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没有。”
“那好。让我们再试一次。”黄海说着再次鼓励道。
“一,二,三!”三字说完两人再次齐心合力起身坐起来,然后再次相互支撑着站起来。
这一次终于成功了,两人共同站了起来。
黄海看着双手绑着的绳子上下搓动说:“我想这些东西开始松了,你的怎么样?”
“有一点。”汤泊也同样的扭动双手上的绳子说道。
“如果我们能转个身,面对面……”汤泊扭动着手腕建议道。
“我们可能可以解开这些绳结。”黄海也想到了这个接着说道,说着两人就开始尝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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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想到,戛斯数据库里为什么没提这些人在打内战吧?”黄海一边努力扭动身子,一边低声吐槽,后背与汤泊的后背轻轻摩擦,每转动一分,手腕的麻绳就勒得更紧一分。他想起之前汤泊说“数据库只记录实用数据”,此刻只觉得讽刺——这么大的冲突,居然连一句备注都没有。
“数据库是正确的。”汤泊配合着他的动作,缓慢向右侧转动,声音依旧冷静,却多了几分解释的意味,“科丹政府不认为这是内战,只定义为‘激进分子的局部骚乱’,戛斯数据库遵循他们的官方定性,自然不会标注‘内战’。”
“我想,等这次事情结束,你们的人会重新修订数据库的——毕竟‘骚乱’可不会有能击落飞行器的武器。”黄海说着,突然发力向左侧一转,汤泊也顺势向右侧猛转,两人的后背终于错开,“砰”的一声轻响,肩膀撞在了一起。当他们终于面对面站定时,距离近得能看清彼此瞳孔里的月光——黄海的额角还沾着灰尘,汤泊的发丝贴在脸颊上,两人都有些尴尬地错开了目光,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微妙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