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德，这冥府肥还真不是吹出来的。”
不过几分钟时间，秦晋便将宋帝城爆出的阴冥石全部收集了起来。
价值如果真按严贤所说，光他捡到的这些，就足以卖出一个九级大千本源的天价。
严贤没有可以无限分裂的女儿，修为也比秦晋低，收集效率比不上秦晋，但也搞到了价值好几个七级大千本源的阴冥石。
更多的墙砖，则是射进了黑绳地狱，不知道落到了哪个角落。
秦晋派了一部分孤女出去，让她们四处搜寻，本体自然是不可能离开的。
“光是捡点垃圾都价值这么高了，要是把里面掏空，岂不是要一夜暴富？”
此时的宋帝城，已经彻底没有了城池的外观，而是变成了一团巨大的世界聚合体。
无数个小世界密密麻麻的紧挨在一起，组成了聚合体的最外层。
小世界里面包裹着体量更大的大千世界，但大千世界也不过是蜂窝的格子。
更内层，是体量无比庞大的高级大千世界。
世界团核心那两个臻至完美的巨型大千世界尤为耀眼。
两个完美大千之中，其中一个已经千疮百孔摇摇欲坠，不断喷出本源和法则碎片。
外围的小世界，如同脆弱的气泡，在洪流中不断破碎。
就连低级的大千世界都承受不住冲击，表面上开始出现裂纹。
无数鬼怪从破灭的世界中爆出来，实力强一点的赶紧远遁不敢逗留，实力弱的很快化为虚无。
严贤试图钻进外围的大千世界里抢劫宝物攫取本源，被秦晋一把拉住。
“最中间那两个，多半是姓谢的和姓李的道场。别看外面的破烂了，走，进去捞点好东西！”
“可是……”
严贤已经红了眼。
那一个个大千世界，就如同熟透了的西瓜，无人管理任由她采摘。
放弃这些唾手可得的资源，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想在外面混也随你。”秦晋头也不回的冲向世界群深处。
严贤目视着秦晋的背影，心中天人交战。
一秒钟之后，她一咬牙，直接扎进了一个最近的大千世界之中。
宋帝城中，两个副城主最富，这毫无疑问。
但是捞好处也要看实力。
比如阴冥石，普通的神位一级过来，未必搬得动。
破碎世界喷出来的法则碎片，对于神位级来说就像可口的饮料，但在神格级眼中就是要命的海啸。
副城主那边好处固然大，但自己未必能吃得下。
提议回宋帝城碰运气，本来就没想过去触副城主的霉头。
别看秦晋随随便便就能压制李无常，和谢无常打得有来有回。
换成严贤，第一时间就被李无常镇压了。
“人贵在自知之明。万一死在里面，损失就大了，还是先拿我能拿的！”
严贤强压下自己心中的贪欲，开始在世界群中寻找自己的“机缘”。
而秦晋，则是迅速来到了世界群的中心，两个完美级的大千世界。
靠近之后，他才感应到，那个尚且完好的完美大千之中，有两道恐怖的气息正在纠缠。
其中一道属于世界之主，正是与秦晋交过手的谢无常。
而另一道，则是驾驭着一条无比纯粹的阴冥系法则，与世界之主对轰。
从强度上看，那条阴冥法则超出神位九级界限，但尚未达到神座级。
“单法则？”秦晋愣了一下。
一条法则，也能与完美神位级相抗衡？
“等等，不，不对，这是……法则主宰！”
秦晋猛然反应过来，界主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单法则，因为单独一条法则根本不可能支撑起一整个世界，更何况是一个接近圆满级的大千世界。
如此纯粹的法则气息，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法则主宰。
“动手的，应该是崔判官，他竟然是冥府的法则主宰？”
秦晋有些诧异。
法则主宰的实力，上限在于掌控的法则强度。
崔判官的法则只有神位级，应该属于冥府法则主宰里中等偏下的实力。
但是法则主宰最恐怖的地方在于持续作战能力。
只要冥府没有毁灭，那么他就能继续战斗，根本不用顾忌自身的损失。
法则主宰败亡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所消耗的资源超过了所依附世界设定的上限。
或者由于自身的原因，造成了法则的损伤，被世界革除主宰之位。
谢无常实力虽强，但也只是神位级，想要耗尽一条冥府法则的资源显然不可能，想要打坏冥府法则更是痴人说梦。
秦晋估计双方还在纠缠，短时间内不会分出胜负，他现在进去也讨不到好。
于是顺着李无常道场世界的裂缝，进入了世界内部。
李无常的道场世界结构和天外天内世界差不多，都是上下界分层布局。
一个上界作为世界中心，连通大量下界。
此刻，这个世界中，无论是上界还是下界，都是一派末日景象。
作为世界支柱的法则，大部分已经断裂。
外在表现便是天崩地裂，山河倒悬，生灵变异。
上界最中心，浑身裂纹的李无常漂浮在高天之上，正在快速吞噬大千本源，恢复伤势。
世界裂纹好修复，道伤想要修复可就难了，特别是在支柱法则全部被打断的情况下。
突然之间，一道身影出现在李无常面前。
原本心无旁骛的李无常霍然睁开眼睛。
“何人？”
看清来人之后，顿时面露骇然之色。
“竟然是你！”
“李无常，别来无恙啊。”秦晋嘴角露出温和的笑容。
“哦，看样子，你现在有点恙啊，还是大恙。”
“鬼生艰难，就由在下来送你一程吧！”
李无常惊怒：“修的放肆！你……”
“静！”
秦晋突然竖起一根手指。
一股无形的波动蔓延开。
整个天地，突然安静了下来。
江河停止流动。
飘落的尘土静止在半空中。
一切都定格在了这一刻。
万籁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