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内,最后的准备在无声中有序推进,每一个动作都藏着默契与牵挂。
关羽将特制长刀收入刀鞘,刀鞘贴合战术背心弧度,稳稳绑在侧后,抬手试了试拔刀角度,调整到最顺手的位置,动作利落,眼神锐利如锋;张飞蹲在地上,最后检查合金丈八蛇矛的每一处连接处,手指用力拧了拧,确认牢固无比,站起身时,眼底满是跃跃欲试的战意;赵云从战术盒中取出几枚特制飞镖,飞镖边缘刻着细密纹路,附着夕桐根据林夜提供的能量结构推导附魔的微弱破邪效果,他小心将飞镖别在作战服隐蔽口袋里,指尖摩挲着镖身,熟悉手感。
诸葛亮和刘备围在石桌旁,摊开行动计划与应急预案,逐字逐句核对,推演着可能遇到的突发状况——沙尘暴突袭、空间陷阱触发、遭遇“暗影帷幕”成员拦截,每一种情况都对应着详细应对方案,确保每个人都清楚自身职责与应变步骤。
马秀英走进客厅,将最后一份独立包装的桂花糕塞进林昼的小背包侧袋,指尖轻轻抚平背包带子,摸了摸他的头,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累了饿了就吃一点,甜滋滋的,能缓缓神,也能想起家里的味道。”
刘禅抱着小枕头,颠颠跑到林夜和林昼面前,仰着圆乎乎的小脸,奶声奶气地说:“夜哥哥,昼哥哥,你们要快点平安回来呀,阿斗等着你们讲故事,还等着和你们一起吃马阿姨做的桂花糕。”
林夜低头看着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小脑袋,动作轻柔。林昼从口袋里掏出一颗之前甜品店送的水果糖,剥开糖纸,小心翼翼放到刘禅手心里,眼里带着浅浅暖意。
寅时末,东方天际刚泛起一丝极淡的鱼肚白,黎明前的寒意最是刺骨,刮过脸颊似带着细碎冰碴。
玄镇和傅义准时抵达小院门口,身后停着两辆经过深度改装的黑色越野车,车身低调却透着沉稳,引擎低沉轰鸣,如同蓄势待发的猛兽,静静蛰伏在晨雾中。
没有过多告别言语,所有叮嘱与牵挂早已融入连日的准备里,千言万语终究化作眼神中的坚定与不舍。
林夜和林昼穿上邹善准备的深色外套,外套面料轻薄却坚韧,内侧织有细微防护纹路,能抵御轻微能量侵蚀,两人背好战术腰包,身形在熹微晨光中格外幼小,那份由内而外的沉静从容,却让人无法忽视。
关羽、张飞、赵云、诸葛亮、刘备依次上车,动作利落,眼神坚定如铁。邹善作为贴身护卫与核心战力,紧随林夜林昼,坐上同一辆车,守在两人身侧。
玄镇和傅义坐上前车,负责引路、通讯与全局调度。
车门缓缓关闭,隔绝了院内的目光,也隔绝了最后的暖意。
马秀英抱着刘禅,站在院门口,目光紧紧追随着车辆,看着车身缓缓驶离,逐渐消失在朦胧晨雾与渐亮曙光之中,指尖不自觉攥紧了刘禅的衣角。于谦、蓝玉、朱元璋等人静静站在她身后,沉默目送,直到车尾灯彻底隐没在街道尽头,才缓缓收回目光。
小院瞬间空荡了许多,只剩下老槐树叶在晨风中轻轻摇曳,发出细碎声响,似在诉说着牵挂。
车上,气氛沉默却并不压抑,每个人都在默默调整状态,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林夜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眉眼舒展,仿佛外界一切都与他无关,体内法力缓缓流转,滋养心神。林昼靠在他身旁,也学着他的样子闭上眼睛,小手轻轻搭在膝盖上,气息平稳。
张飞按捺不住兴奋,扒着车窗看着飞速后退的街景,嘴里小声嘀咕着,被关羽一个冷冽眼神制止,只好悻悻坐回座位,却依旧忍不住东张西望。
诸葛亮拿着平板,指尖滑动屏幕,最后一遍浏览夕桐实时更新的遗址区域最新气象、地质监测数据,眉头微蹙,默默记下沙尘暴高发时段与地形复杂区域。
邹善坐在林夜侧前方,身姿挺拔如松,如同最忠诚的哨兵,目光警惕扫视着窗外,即便在相对安全的城区路段,也未曾有半分放松,周身气场沉稳,时刻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车队并未前往民用机场,而是驶向郊区一处戒备森严的军用基地,沿途关卡重重,哨兵荷枪实弹,戒备森严。基地跑道上,一架中型运输机早已待命,机身银白,在晨光中泛着冷硬光泽。
众人有序换乘飞机,巨大的引擎轰鸣声震耳欲聋,飞机缓缓滑跑、加速、拉升,冲破晨雾,冲入云层,向着西部边境方向疾驰而去,机翼划破天际,留下淡淡的航迹云。
机舱内,玄镇摊开一张更加精细的军用地图,地图上标注着密密麻麻的地形标识、补给点与危险区域,他指尖落在地图上,开始讲解抵达后的具体行动步骤,语气沉稳有力:“我们将在和田机场降落,换乘越野车前往最后一个补给点——喀拉苏哨所。从哨所出发,需徒步进入遗址所在的‘死亡之谷’区域,当地向导与最后一批补给物资,会在哨所与我们会合。”
“死亡之谷……”张飞咂了咂嘴,眼里闪过兴奋,“这名字够劲儿!倒要看看,能有多凶险!”
傅义推了推眼镜,神色严肃,补充道:“根据接应人员最后传回的消息,山谷附近近期出现异常沙尘暴活动,能见度极低,严重影响行进。更值得警惕的是,有牧民声称在风沙中看到了‘移动的影子’,形态诡异,似人非鬼,不排除是‘蚀影’能量影响下的异常现象,或是‘暗影帷幕’成员已提前抵达活动。”
林夜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目光落在地图上被红圈标注的“死亡之谷”,眼神深邃,仿佛能穿透地图上的线条,望见那片被不祥气息笼罩的土地,感知到潜藏其中的诡异与危险。
飞行过程漫长而平稳,机舱内偶尔有低声交流,大多时候保持着沉默。当飞机开始下降,透过舷窗向外望去,下方是广袤无垠的戈壁滩,色调昏黄,绵延至天际,远处是连绵起伏的褐色山峦,线条硬朗,透着荒凉与苍茫。一种古老、厚重而充满压迫感的气息,仿佛穿透飞机外壳,悄然弥漫在机舱内,预示着未知的挑战已近在眼前。
小院的温暖、城市的喧嚣,都被暂时留在了身后逐渐远去的云海之下。等待他们的,是千年遗迹的沉默伫立,是未知危险的暗中蛰伏,是极端环境的严峻考验,以及那萦绕在历史阴影中、令人心悸的“深渊低语”。征途已启,前路漫漫,唯有并肩前行,方能破局而出。
运输机平稳降落在和田机场,舱门刚一打开,一股干燥炽热的空气便裹挟着沙尘扑面而来,瞬间包裹了众人,带着戈壁特有的粗粝质感,刺得人皮肤发紧。阳光烈得晃眼,洒在停机坪的水泥地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远处的天际线与戈壁融为一体,分不清边界。众人没有丝毫停留,迅速换乘早已等候在机场外的越野车,车队沿着笔直的戈壁公路向着喀拉苏哨所疾驰而去。
窗外的景色愈发荒凉,一望无际的戈壁滩铺满了深浅不一的黄褐色砂石,偶尔有几簇低矮的骆驼刺顽强地扎根在石缝中,在风中摇曳着稀疏的枝叶。远处的远山如黛,轮廓模糊而厚重,沉默地矗立在天地尽头。车厢内一片安静,只有车轮碾过砂石路面的枯燥声响,单调地重复着,仿佛要将人带入无尽的苍茫之中。
抵达喀拉苏哨所时,已是傍晚时分。这是一个孤零零矗立在戈壁边缘的小型边防哨所,风化的土坯墙布满了裂痕,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墙角爬着几株耐旱的植物,为这片荒芜添了一丝生机。哨所的陈连长早已接到命令,他是个皮肤黝黑、眼神坚毅的汉子,脸上刻着风沙打磨的痕迹,见众人到来,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哨所内早已准备好了热气腾腾的饭菜、充足的饮水,还找来了经验丰富的向导。
向导是一位名叫阿迪力的维吾尔族老人,年过七旬,脸上布满了如同沟壑般的皱纹,每一道纹路里都藏着戈壁风沙的印记,可他的眼神却异常清澈明亮,如同戈壁夜空中最亮的星辰。他操着生硬却清晰的汉语,指着远处暮色中如同巨兽般匍匐的黑色山影,语气带着几分敬畏:“那里……是死亡之谷,胡大都不愿意去的地方。风里有魔鬼的低语,沙子下面埋着吃人的影子,进去的人,很少有能平安出来的。”
简单的休整过后,天色彻底暗了下来。戈壁的夜晚格外静谧,星斗璀璨得不像话,银河如一条银色的丝带横亘在深邃的天际,与城市中被光污染笼罩的星空截然不同,这份壮丽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原始压迫感,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这片星空与脚下的荒原,人在其中渺小得如同尘埃。
次日凌晨,天还未亮,队伍便在阿迪力老人的带领下,踏着晨霜向死亡之谷进发。脚下的砂石松软异常,每走一步都要陷下去半分,行走格外艰难,没过多久,众人的裤脚便沾满了沙尘。随着不断深入谷中,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起来,一种若有若无的、仿佛无数细碎低语混杂在一起的声音,开始萦绕在耳边,那声音模糊不清,却带着刺骨的阴冷,试图钻入人的脑海,搅乱心神——这正是“蚀影”能量造成的精神污染前兆。
林夜的眉头微微蹙起,周身的气息悄然沉凝;林昼也停下了脚步,小小的手掌轻轻拉住了林夜的衣角,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适。
“领域。”林夜轻声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无需多言,林昼与他心意相通,两人同时抬手,柔和的白光自他们身上缓缓散发开来,如同涟漪般迅速交织、扩散,最终形成一个将整个小队稳稳笼罩在内的无形力场。
「流转不息的歌谣」领域,悄然展开!
空灵悠扬的旋律再次响彻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它并非通过耳朵传递,而是直接作用于意识层面,纯净而温暖。那令人烦躁不安的低语声瞬间如潮水般退去,被领域的力量彻底净化、驱散。众人只觉头脑一清,仿佛被清凉的泉水洗涤过一般,积压在心头的沉闷一扫而空,连脚下的步伐都轻快了许多。
阿迪力老人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他抬起手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喃喃地用维吾尔语说了句什么,大意是“感谢神灵的庇佑”,看向林夜和林昼的眼神多了几分敬畏。
玄镇和傅义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难以掩饰的庆幸。有「流转不息的歌谣」领域在,他们应对核心区域危险的成功率,无疑会大大提升。
随着队伍不断深入死亡之谷,周围的景象愈发诡异。形态扭曲的怪石遍布谷中,有的如张牙舞爪的妖魔,有的如匍匐蛰伏的巨兽,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地面上偶尔能看到一些破碎的古老石片,石片上刻画着扭曲怪异的符文,线条杂乱无章,透着一股邪异的气息。空气中“蚀影”能量的浓度越来越高,即使有领域的持续净化,众人也能清晰感觉到一种沉甸甸的阴冷压在心头,让人不寒而栗。
“有动静!”负责前方警戒的赵云突然低喝一声,声音锐利如箭,目光死死锁定侧前方一片风化的石林,周身气息瞬间紧绷。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数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石林后窜出,周身缠绕着浓稠如墨的黑暗能量,正是“暗影帷幕”的成员!他们果然抢先一步抵达了这里,石林深处隐约能看到的痕迹,似乎正在试图开启某种邪恶仪式。
“拦住他们!绝不能让他们启动仪式!”玄镇反应极快,立刻果断下令,声音沉稳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