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睿也懂数学?
说完微微后悔,谷景程再不通情理也知道这话有些侮辱人。
“那是当然!测海岛高度,等差级数,不定方程,这些我都有了解。不过不精通,有的时候还是觉得太难算了。”
谷景程没想到他真的懂,精神忽然兴奋起来。
“你知道如何计算一座山的高度吗?”
随后谷景程开始啰嗦的介绍他的计算方法。
苏睿能够听懂,但洛伊星却如同听到蝉鸣,吱吱的叫个不停。
“这在军事上应用广泛。我想建立个研究院,专门研究数学、几何、墨学和各种百家学说。”
苏睿不愿浪费时间,提出了他的想法。
国家历史上遗失的典籍和科学巨着实在是太多了。算经十书这般恢宏的着作都不能全部留下来,其他的研究遗失的更多、更巨。
“不,我不愿被规矩框住,只愿意自己研究。”
苏睿皱眉摇头,这玩意儿是没有受过社会毒打啊。
“行了!我就不多说了。”
苏睿对于这样的榆木疙瘩也没了耐心。
所有的事情都要等局势稳定,他苏睿彻底掌权之后才行。
谷景程倒是意犹未尽,接着刚才的话题,自顾自地提出问题,道:“凡大于贰之偶数,皆可析为二质数之和。如六者,三加三也;八者,三加五也;十者,五加五或三加七也。何解?”
苏睿脑袋一阵肿胀,瞟了眼洛伊星。
“先不说这个问题了。你回去后赶紧给你爹发讯息,就说找到了真爱,要结婚。随王在左邑,可以给你主持婚礼。”
终究是心心念念的女人,谷景程以小博大,战胜了自己的喜好,回过神来,点头答应。
“另外,你家这里的主管,是不是不在家?他媳妇很漂亮吗?有人传说,这主管的媳妇与一老头不清不楚的。是不是有这事儿?”
苏睿说道“他媳妇很漂亮吗”的时候,谷景程和洛伊星同时哆嗦了一下。
苏睿诧异地看了眼谷景程,心里的龌龊脑补了不少内容。
至于洛伊星,她单纯只是对于苏睿花心的警惕。
“我…我不知道啊。”
看到谷景程脸蛋微红,苏睿笑的意味深长。
那小媳妇没必要放着谷景程这大帅哥不勾引,去勾搭老头啊。
谷景程不会沦陷了吧?
苏睿在两人出去后,摸了摸下巴笑了。
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随后的一堆情报和政务迅速占据了苏睿的其他时间。
慕容垂进展迅速,在占据萧山郡后,迅速突进,以闪电之速突破了湖口郡,郡守投降,接着速度极快地兵进彭泽郡,极大的可能性要东进安庆。
苏睿一直以来所认可的心腹大患就是慕容垂。
慕容垂格局庞大,有豪强之气,善于笼络人心,手下子侄也都是人中龙凤;他本来就不受控制,随时能够骤然发难,而且与苏睿有极大的矛盾。
与晁庞是苏睿举荐的相反,慕容垂是苏睿搞下去的,从什么角度说都是晁庞应该忠心于苏睿,而慕容垂也应该与苏睿不对付。
实际情况也是如此。
晁庞的南下并没有改变局势,慕容垂部下大将尹雄于长江南岸布防,与晁庞对峙。晁庞短时间内根本突破不了。
本来可以绕路,但绕路却有极大的风险,因为,宜阳候李典在东进途中停了下来,意图不明,南方有糜烂的危险。
晁庞只能正面突破,开始调集军队,扩充实力。
“来人!把这封信快马传给晁侯爷。”
苏睿在天下棋局的战略选择上没有听张濂溪的,而是自己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张濂溪发来飞鸽传书,让苏睿回京师坐镇。
信中的意思,苏睿既然如此快的取得胜利,那么争军事名声的目的已经达到,那么就应该快速回转,以应对朝廷可能的政变危机。
人,都有感应的。
苏睿有,在京师的百姓也有。
这几天京师的空气骤然收紧,所有人都不知道原因所在,但都本能的谨言慎行起来。
自从洛阳王做了首辅后,王素就有点崩溃了,叠加秦王被囚于宫中,他的所有谋算都落空了。要不是有个自由出入皇宫的陆地神仙压阵,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结局如何。
“皇上安排了谁?谁是他的后手?”
王世成眼睛半抬,慵懒的说道:“反正与我们无关。祖宗不是说了吗?我们这样也挺好。”
“呸!老东西就是太老了。早没有了当年的进取心。”
当年的计划可是要做皇上的啊!
现在呢?
首辅都不是了!
这落差晃的他们父子两人都快凉了。
王世成整天胡混,不是和丫鬟就是出去找,就是不把力气用在自己媳妇身上,眼看着整个人颓废下去了。
而王素呢,也是整天浑浑噩噩,干啥都提不起精神,原来客气的同僚也变得疏离起来,这让他更加憋屈难受,等到王世成媳妇过来抱怨,他就强行安慰起来。
就这么主动安慰几回后,回过头来才发现,整个家都快散了。
王素毕竟读书多年,再加上十多年的宰辅,意志力和见识都是不凡,认真反思后,他决定做一些改变。
于是今天,王素把王世成叫了回来,重振精神,调整状态。
“皇上深谋远虑,安排的后手必然不凡。如果能够提前知道是谁,那么我们就可以提前示好。等皇上再掌乾坤,还能少的了我们的好处?”
王世成整个人都是蒙蒙的,半点提不起精神,此时听老爹之言,强自挺直腰身,问道:“那爹,你有什么怀疑目标吗?”
“混账,我要是有,还用和你商量吗?”王素对王世成越来越不满,还没说两句,他就不自觉的骂了出来。
“你儿子我,又没有你这么丰富的从政经验,也没有你这么睿智的眼睛和强大的人脉,我往哪里猜去?”王世成无奈的拍着马屁。
“那倒也是!你也收收心,好好陪陪媳妇孩子。我那孙儿这么聪明,早晚能够继承门楣,成就在我这糟老头子之上。”
“好了,行了,爹,咱还是赶紧琢磨是谁吧。”
王素也不再劝,他安慰儿媳妇几次后,食素知味,有点欲罢不能的意思,只是例行劝解,不听反而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