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戒指,你说买个金圈儿银圈儿,能带就算了,偏偏买个这样花里胡哨的东西。说是什么钻石,弄的我在家里一刻也不敢戴,生怕洗菜和面的时候一个不小心给弄坏了,你说要是是个圈子,我再霍霍也没有事儿。”
“那还不是你太有福气了,你说咱们院里,除了你们家老何,还有哪个男人能把媳妇儿放在心尖上这样疼的,你可是咱院里头一份儿。”旁边的女人继续吹捧。
公交车走走停停,到矿区门口的时候,平时就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更是熙熙攘攘。看着外面流光溢彩的花灯,车上的喧闹欢呼声更加厉害了。
“你们快看那个鲤鱼灯,它还能转悠。”
“那个叫走马灯,接上电后它自己就转悠起来了。这个就一条鱼,听说里面还有更好看的十二属相走马灯,占了半道街的地方,一转起来更好看。”
一到站,公交车还没有停稳,车上的人就争先恐后的往外挤。三姑站在离车门不远的地方,不等她迈开腿往外挪动,已经被后面的人连推带搡的挤下了公交车。和三姑一起来的几个同学,在车上的时候,就没有站在一起,这时候不知道都被挤到哪里去了。
自从上大学这半年来,三姑也来过这个矿区几次,只是那都是白天,还是和同学们一起。现在到处是人,到处是辉煌的灯火,三姑就有点儿分不清东南西北了。看到旁边高高的台阶,三姑几步迈到台阶上,向左右张望,希望能看到和她一起来的同学。
看了好久,三姑失望了,眼下除了一片黑漆漆的头顶,和各色的头巾帽子,她没有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嗨,美女,在看什么,不如我们一起去转转吧。”
“嗨,美女,你怎么这么没礼貌,哥哥正在跟你说话呢,怎么也不应一声?”
说话的人又重复了一遍后,又伸手去抓三姑的胳膊,三姑才知道那个人是跟她搭讪。看着眼前这个满身潮牌,还染了一头杏黄色头发,好像顶了一个大黄杏的年轻人,三姑本能的起了警惕之心。
“不用了,我有作伴的,我和我的同学一起来的。”
三姑说着,几步迈下台阶,就向人群中走去。三姑自以为,自己说有人作伴,大黄杏就不会再纠缠不休了。只是她没有想到,大黄杏一听三姑说自己是和同学一起来的,就断定三姑是附近医科大学的大学生,于是就更加来劲了。看着三姑要离开,大黄杏狗皮膏药一样黏了上来,伸手就要去去搂三姑的肩膀。
三姑心里一惊,一下子就想起了在学校的时候,她听过郑欣怡讲的,她妈妈受理一件案子。一个女工半夜下班,路过一个小巷子的时候,被人搂着肩膀,用手绢捂住迷晕了。第二天上午,有人在一个废弃的工厂找到她的时候,人被糟蹋得不成样子,早已经没有了气息。
后来案子破告了,那个犯罪分子就是个心理变态,他老婆夜不归宿,后来就跟人跑了。于是他就恨上了所有夜里在街上的人,不管你是赶路还是有什么事情的,只要在街上被他碰上,就认为是不守妇道的淫荡女人。他先是把人迷晕,然后弄到偏僻的地方,再折磨一顿,最后才杀害。那段时间,凡是被他碰到的女人,没有一个能逃的脱他的魔掌。弄的整个城市人心惶惶,直到犯罪分子被捕入狱,那个地方才安宁下来。
想 到这些,三姑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本能反应扣住了大黄杏的胳膊。接着,微微下腰,肩膀一下力,给大黄杏来了个过肩摔。一个人高马大的大男人,就这样被三姑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