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罗国的深冬,寒风卷着雪沫子抽打在窗棂上,发出呜呜的声响。双邦医馆的后院里,陈松和李修远正指挥着学徒们将晾晒好的药材搬进库房,青翘草、金银花、焰灵根分门别类码放整齐,空气中弥漫着干燥的草药香,与炭火的暖意交织在一起,驱散了冬日的萧瑟。
“李老弟,这青翘草得用云罗的陶瓮封存,底下垫些瑞国的干艾叶,防潮效果最好。”陈松踩着木梯,将一捆捆青翘草放进高处的架子,他的棉袍上沾着细碎的草屑,却毫不在意。
李修远正往药柜里摆金银花,闻言回头道:“陈老哥说得是。我让人在库房墙角烧了瑞国的地龙,温度保持在十五度左右,药材不容易发霉。对了,那批新到的连理藤花,你打算怎么处理?”
陈松从梯子上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用云罗的糖渍法,一层花一层焰灵花蜜,封在双花泥罐里,既能当药引,又能给孩子们当糖吃,一举两得。”他指着库房角落的几个大缸,“那是瑞国送来的蜂蜜,我打算和云罗的饴糖混在一起,熬成药膏,治咳嗽比单纯的蜂蜜管用。”
两人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学徒小石头裹着厚棉袄跑进来,带着一身寒气:“陈爷爷,李爷爷,河对岸的张家庄爆发了风寒,好多人上吐下泻,村长让人来请你们去看看!”
陈松和李修远对视一眼,二话不说开始收拾药箱。陈松往箱里塞了大把的青翘草和焰灵根:“带足‘金银青翘饮’的药材,再拿几罐新熬的连理固本膏,对付风寒最有效。”
李修远则装上瑞国的退烧药和针灸针:“把蒸馏器也带上,现场煮药更快。小石头,去叫上阿禾和王砚之,他们对张家庄熟,还能帮忙照看病人。”
医馆的灯火在风雪中摇曳,很快,一辆载着药材和医者的马车便碾着积雪出发了。车辕上挂着的“双邦医馆”灯笼,在风雪中忽明忽暗,却像一颗定心丸,让焦急等待的百姓看到了希望。
张家庄的祠堂里挤满了病人,男女老少蜷缩在草席上,咳嗽声、呻吟声此起彼伏。村长是个干瘦的云罗老汉,见陈松等人来了,眼泪都快下来了:“陈神医,可把你们盼来了!这病邪乎得很,吃了云罗的草药不管用,用了瑞国的偏方也没效,再拖下去怕是要出人命啊!”
陈松上前查看,摸了摸一个病人的额头,又看了看舌苔,沉声道:“是风寒夹湿,单用一方不行,得两国药材合璧。李老弟,你带学徒们用蒸馏器煮‘金银青翘饮’,多加些生姜驱寒;我带阿禾他们用艾灸和刮痧先稳住重症病人。”
王砚之立刻打开药箱,取出银针:“我去给发烧的孩子们针灸,用瑞国的‘透天凉’手法,能快速退热。”
阿禾则拿出连理固本膏,对围着的妇人说:“把这膏子用温水化开,给呕吐的人灌下去,能护住脾胃,再配合陈爷爷的艾灸,好得快。”
狗蛋也没闲着,他跟着小石头给病人喂药,用自己做的竹勺小心翼翼地把药汁送到病人嘴边,还学着大人的样子安慰:“喝了药就不难受了,我娘说药是苦的,病是更苦的,喝了苦药才能赶走苦病。”
祠堂外,村民们自发地生起了火堆,瑞国的妇人烧热水,云罗的汉子劈柴火,张奶奶带着几个姑娘熬粥,用的是瑞国的粳米和云罗的山药,说是“给病人补补力气”。
“这粥得熬得烂烂的,”张奶奶一边搅粥一边说,“就像咱们两国人的心,得贴得紧紧的,才能熬出好滋味。”
一个瑞国姑娘笑着接话:“张奶奶说得对!我刚才看陈神医用云罗的艾灸,李院判用瑞国的针法,配合着比单用一样强多了,这病啊,肯定能治好。”
风雪渐大,祠堂里的药香却越来越浓。陈松给一个重症老汉做完艾灸,又让阿禾涂上连理固本膏,额头上渗着汗珠:“这老汉湿气重,得用云罗的‘隔姜灸’,再配瑞国的附子汤,内外夹击才能逼出寒气。”
李修远刚给一个孩童扎完针,额角也挂着霜花:“这孩子烧得急,单用汤药来不及,瑞国的‘三棱针放血’配合云罗的‘刺络拔罐’,退热能快一半。”
天快亮时,病人的情况终于稳住了,咳嗽声轻了,呻吟声少了,不少人已经沉沉睡去。陈松和李修远坐在火堆旁,就着雪水喝了口热茶,才有了片刻喘息。
“这病邪乎就邪乎在‘夹湿’,”李修远搓着冻僵的手,“云罗的湿气重,瑞国的风寒烈,两者一结合,就成了难治的杂症。好在咱们有合璧的法子,不然真不好办。”
陈松点头:“这就像两国以前的隔阂,单靠一方退让不行,得互相理解、互相配合,才能把问题解决了。你看这些病人,刚才还分瑞国云罗,现在互相递水喂药,比一家人还亲。”
天亮时,风雪停了,阳光透过祠堂的窗棂照进来,落在熟睡的病人脸上,也落在医者们疲惫却欣慰的脸上。王砚之靠着柱子打盹,手里还攥着没扎完的银针;阿禾趴在药箱上睡着了,发间沾着几片草药叶;狗蛋则蜷缩在小石头怀里,嘴角还带着笑,像是做了个好梦。
马车返回医馆时,雪地上留下两道清晰的车辙,像一条连接希望的路。村口的百姓们站在雪地里相送,有人提着刚煮好的鸡蛋,有人捧着自家种的红薯,非要塞给医者们。
“大恩不言谢!”村长对着马车深深鞠躬,“等开春了,我带着全村人去医馆道谢,给你们送最好的草药!”
医馆的灯火再次亮起时,已是午后。陈松和李修远顾不上休息,立刻整理这次的病例,打算在《双邦药录》里加一章“风寒夹湿合璧治法”。阿禾和王砚之则在清点剩余药材,狗蛋趴在桌前,用冻得通红的小手写《义诊日记》,歪歪扭扭的字迹里,写满了“病人笑了”“药真管用”“大家像一家人”。
后宫里,苏婉正和兰妃、柳妃看着从张家庄传来的消息。兰妃指着信中“狗蛋用竹勺喂药”的描述,眼眶有些发红:“这孩子才多大,就这么有担当,真是难得。”
柳妃拿起一张随信送来的画,是阿禾画的《风雪行医图》,画面上的马车在风雪中前行,灯笼的光晕里写着“双邦同心”四个字。“这画看着就让人心里暖和,”她轻声道,“风雪再大,只要心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
苏婉点头:“我已经让人备了些御寒的衣物和药材,给医馆送去。再让御膳房做些‘双花暖汤’,用焰灵花和金银花煮的,给医者们暖暖身子。”她望向窗外,雪后的阳光格外明亮,“等陛下回来,定要好好嘉奖他们,这份仁心,值得所有人敬重。”
御书房里,林羽听完林风的汇报,拿起笔在奏折上批示:“双邦医馆医者仁心,风雪救民,实乃楷模。赏白银千两,锦缎百匹,以资鼓励。另,令工部赶制十辆‘双邦医车’,配备取暖炉和便携药箱,供医馆出诊使用。”
林风刚要退下,林羽又道:“再传旨下去,让各地效仿双邦医馆,秋冬时节提前储备合璧药材,遇到疫病不得推诿,要像陈松、李修远这般,以民为重,以合为要。”
夜色再次笼罩大地,双邦医馆的灯依旧亮着。陈松和李修远在灯下修改医案,药柜上的连理藤盆栽开得正艳,金黄与艳红的花朵在灯光下交相辉映。窗外的积雪反射着月光,像一层厚厚的棉被,盖在沉睡的大地上。
属于林羽与三千嫔妃的故事,在这温暖的灯火里继续书写。而瑞国与云罗的土地上,医馆的药香、百姓的感谢、孩童的笑声,都已融入这风雪夜的宁静中。那些跨越国界的医者仁心,那些在困境中紧紧相依的温暖,就像这冬夜里不灭的灯火,照亮着双邦的每一寸土地,也照亮了彼此的心,让这份共生共荣的情谊,在岁月的风雪中,愈发坚韧,愈发醇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