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重新坐回椅子上，端起茶碗，吹了吹水面，喝了一大口，摆出一副送客的姿态。
“d市最大的那个老粮仓，你们这些当领导的，总该比我这老婆子清楚吧？”
粮仓？
谈冰的脑子飞速运转。
与此同时，武小智则是打开手机，点开某德，在搜索框里面输入粮仓两个字，一瞬间，一大排结果出现在他的眼中。
他眉头皱的更紧了。
“高老太，d市这么多粮仓，哪一个是？”
高老太把杯子往桌上一放，放出咣当一声闷响。
她没看武小智，浑浊的眼珠子直勾勾盯着谈冰，嘴角咧开。
“年轻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万块，买的是一句话，我已经说完了。”
高老太身体向后一靠，重新缩回椅子里，在那闭目养神。
武小智的火气噌地又上来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谈冰却不急，他按着武小智的手加了点力，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高老太，我们诚心请教，您给指条明路。”
她忽然笑了，闭眼笑的，十分诡异。
“行吧，看你这后生还算懂事，老婆子我再多说一句。”
她抬起一根枯柴似的手指，点了点窗外。
“R国人留下来的那个，想拆拆不掉，想用用不了，邪性着呢。”
“R国人？”
武小智连忙在某德上继续搜索，果然在顺口区发现了一个旧粮仓，只不过这个粮仓，已经废弃许久了。
谈冰见武小智搜索出来了结果，对着他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他朝着神婆说。
“高老太，我们谢谢你了！”
高老太依旧那副闭目养神的姿势，连动都没动。
谈冰只好带头走出客厅，老刘和武小智则连忙跟上。
三人刚从落地窗出来，就被下一个来算命的人拦住。
“咦？小兄弟，你们方才在里面干嘛呢？叮叮当当的。”
“没什么，神婆算的还是蛮准的。”
谈冰随便解释了一句，便推开这个人的胳膊。
三人快步往小区大门那边走，直到出了大门上了车。
武小智的火气再也压不住了，一拳砸在副驾的储物箱上。
“玛德，那老神婆就是个骗子！一万块就换来一句话？谈兄弟，这次真是让你破费了，老刘，回去搞点发票，把这个钱报销了。”
“好的，武处。”
老刘答应了一声，便启动了车子。
“武处，咱们去那个R国粮仓呗？”
“嗯，先过去看看。”
车子刚一启动，武小智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来电显示，撇了撇嘴，连忙接通。
“赵局，下午好啊！”
“小智，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还有你们那个检讨，什么时候发我啊？这都多少个小时了？在拖延下去，天都黑了！”
“行，我马上发您，您稍等。”
武小智随即挂断了电话，他眉头一皱，对着开车的老刘说。
“老刘，检讨什么情况了？”
“噢，我让老陈那边马上发给你！”
五分钟后，武小智的手机上收到了老陈扫描的pdf文件，他打开简单浏览了一下，感觉小张检讨的也挺诚恳的，随后便又转发给了赵局。
武小智点完发送后不久，手机又响了。
他瞟了一眼屏幕，果然还是这位。
“喂？赵局，东西刚发给您。”
“小智，我看了你们的检讨书。”
赵局的声音透着不满。
“这写的是什么玩意？才十几页纸？内容不够丰富！”
武小智额头青筋直跳。
“赵局，您看哪里不合适？”
“小智啊，你还是太年轻了，经验积累的不够，你看啊，就光看前两段，就这么几句话，一点反思都没有！你们这个小张，态度有问题！”
赵局在电话里啪啪地敲桌子。
“你们知不知道，思想上若是出了问题，那即便是没有行动，那也是有大问题的！”
“领导，你说的对，那您看……”
“重写！必须重写！”
赵局打断他。
“至少写三十页，还有，要有具体问题的具体分析，举一反三，要有深刻的认识，要有整改措施，明天上午九点前，必须交到我的手上！”
“明天上午啊？”
“怎么？有意见？”
“没有没有，领导，我这边保证完成任务！”
电话挂断，武小智狠狠地靠在座椅上。
老刘从后视镜偷瞄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开口。
“武处，要不，我现在就给老陈打个电话？”
“等到地方了，你再打，让你们科今晚加个班，一起做一下这个检讨！”
“行，收到！”
谈冰虽然坐在后座闭目养神，但脑中却感觉到了上班的辛苦，还多亏自己只是在玄学局挂名，相当的轻松自由，要是天天去上班报到，或者被尹昂给个一官半职的，多半得内耗死。
一小时后，车子开到R国遗留下来的废弃粮仓前。
感受到了车子缓缓停下，谈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锈迹斑斑的巨型建筑。
红砖墙体已经斑驳不堪，墙面上还能依稀看见几个R国文字，被岁月侵蚀得模糊不清，整座粮仓有四层楼高，顶部的铁皮屋顶早已破损，几根钢梁歪歪扭扭地伸向天空。
“这地方阴森森的，难怪没开发，这地方离城区太远了些。”
武小智推开车门，皱着眉头打量四周。
老刘也下了车，他先是给老陈打了个电话，把检讨书的事儿详细地讲了一遍，随后小跑到武小智身旁。
“这个，武处，老陈那边说，他今天请假回家回去几天，我怕小张他……”
“你啊！老刘，以前办事办的挺明白的，今天怎么这么慌。”
“行了，我联系一下办公室那边，让他们帮忙弄一下，老刘，准备一下手电，咱们进去看看。”
“行，那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