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彻底慌了，站起身就要往外跑，却被神婆一把抓住手腕。
“别动！你一动，它就跟着你走了！”
女人被神婆抓着手腕，脸都白了。
“你放开我！我要回家！”
“不行！”
神婆死死抓住她。
“你现在动，它就缠上你了！”
女人拼命挣扎，椅子被撞得咣当作响。
但此时的神婆，却突然松开手，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它......它过来了。”
谈冰眯起眼睛，他一直开着天眼，却毛球没看到，真是奇了个大怪了。
除非......
谈冰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除非这根本不是鬼魂，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女人已经吓得站不稳了，颤抖着往落地窗上那个玻璃门口挪。
这时候，神婆忽然抬起头，然后松了口气。
“呼~它走了，你安全了，下一位！”
女人终于撑不住了，尖叫一声冲出了落地窗，连滚带爬地往外跑，就连自己跑掉了一只鞋拖，都没敢去捡。
这样疯癫的举动，也让下一位想要去找神婆看的人吓了一大跳，这是一个中年大叔，他犹豫着要不要找神婆看，却被后面一个提着鸡蛋的大妈推了一下。
“你抓紧点儿，这样的事情不多见，你要是不敢，让我先来！”
男人原本还有些忐忑，但被这大妈一激，反而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关上了门。
就这么的，谈冰三人等了有三个多小时，才轮到他们进去。
三人刚一从落地窗进去，这神婆就认出来三人。
“三位领导，来我这小摊子，有什么想问的吗？”
谈冰一打量面前这个神婆，哪有上次那种疯癫样子，穿着也很正常，这让他有些诧异。
武小智率先开口。
“高老太，你上次说的，被言中了，冯氏集团的冯总确实是死了，只不过时辰提前了一些，2点走的。”
神婆倒是面色不变。
“这是他的命，也是他们家的归宿。”
武小智挑了挑眉毛。
“高老太，我们玄学处想知道，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还有，他们冯家到底和灰仙之前签署了什么协议，你能讲一下吗？”
高老太眼皮都没抬一下。
她慢悠悠端起桌上的搪瓷缸子，吹了吹上面漂着的几片茶叶末，浑浊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领导，吃我们这行饭的，有我们这行的规矩。”
“什么规矩？”
“有些事，烂在肚子里，是为我好，也是为你们好。”
武小智虽然没开天眼，手上也没什么偏门的技能，但高老太这番话，还是让他有些不爽。
“高老太！这不是江湖卖艺，这是正式调查！冯家可是为咱们d市的经济发展做出巨大贡献的，我希望你能认清楚形势，你必须配合！”
“配合？”
高老太活动了一下脖子，那双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武小智，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看透生死的漠然。
“我配合你们，可以啊！但是我配合又有什么用呢？我能改变契约？改变天道？那东西不配合我，我能怎么办？”
她咧开没几颗牙的嘴，笑得诡异。
此时的谈冰，连忙接过话茬。
“高老太，这个规矩，我们也是懂的，我只是想知道，这个灰仙在哪？”
高老太那双浑浊的眼珠子，终于从武小智身上挪开，转而落在了谈冰脸上。
那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件货物，掂量着分量。
“找它？领导，你想找它干嘛？我看你开了天眼，应该也是修炼之人，不知道仙人不和凡人共语这个规矩吧？”
高老太身体微微前倾，紧接着诡异一笑。
“我看你也是结成金丹之人，你是想跟它讲道理，断官司？还是……想跟它动手，分个高下？”
这个问题一出，屋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谈冰心里更是咯噔一下，没想到，这老太太也和上次那个出马仙附身的小姑娘一样，随便就能看穿他的底裤，这也太特么奇怪了。
这老太婆，不简单。
他没有立刻回答，目光在屋内飞快扫视。
这间房子，多半是因为回迁房的原因，面积倒是不大，两室一厅，客厅有点窄，除了桌椅，墙角还堆着些杂物，其中一个半人高的旧木箱子尤其显眼，上面积了厚厚一层灰，箱子角还破了个洞。
谈冰天眼一扫，里面竟然装着一个佛像，只不过这个佛像是猴头人身的。
这才是最诡异的地方。
他估摸，这神婆供奉的是猴仙。
“怎么？不好说？”
高老太咧开嘴。
“你们端铁饭碗的，管阳间事就够了，血契上的名字，阎王爷都划不掉。”
“高老太！”
武小智终于忍不住了，一拍桌子就要发作。
谈冰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他的胳膊，力道不大，却让武小智无法起身。
他冲着高老太，露出了一个平和的笑容。
“高老太，我也知道你这的规矩，这是一万块，我们要一下独家咨询。”
谈冰如变戏法一样，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扔到桌上。
神婆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异样的光，似乎有些惊讶，又有些了然。
她重新审视着谈冰，良久，她拿起谈冰的信封，打开口，往里看了看，确认无误后，干瘪的嘴唇挤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
“好啊！你们想知道灰仙在哪对吧！”
高老太忽然站起身，绕着不大的客厅转了三圈。
“灰仙，那就是耗子，自然最喜欢待在粮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