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初梦星抬头望向天际线。
五公里外的天空撕裂了一道口子，从中浮出一座巍峨的欧式古堡，尖塔，拱窗，石像鬼，完全违背重力法则地倒悬在云层之上。
更诡异的是，无数穿着皮质铠甲，手持剑盾的战士正从城堡窗口源源不断跃下，像一场反向的暴雨。
“瓦尔哈拉。”
陈默的声音发抖。
“北欧神话中的英灵殿。理论上应该只存在于……”
“理论上我的子弹应该打不穿主战坦克。”
原初梦星已经掏出双枪。
“现在什么情况？”
雷阳走过来，电磁拳套噼啪作响。
“三十分钟前突然出现。那些战士打不死就算轰成渣，也会从城堡里重新跳下来，常规部队已经溃败。”
凌薇的身影时隐时现。
“麻烦的是所有通讯手段都失效了，包括量子加密频道，慕局长带A组去建立防线，让我们等你一起行动。”
原初梦星眯起眼睛。
那些战士落地的姿势很古怪，膝盖完全不弯曲，像被操纵的木偶，而且他们剑刃上闪烁的不是金属光泽，而是某种粘稠的暗红色物质。
“有趣。”
他突然笑了。
“走吧，去会会这些英灵。”
直升机无法靠近城堡周围三公里的强干扰区，他们改乘装甲车前进。
越接近中心，景象越超现实。
马路中央立着一面青铜盾牌，上面插着七把不同时代的枪械。
行道树上挂满正在融化的冰晶长矛；
最令人不安的是那些阵亡的现代士兵，他们的尸体正在缓慢转化为中世纪战士的装束。
“认知污染。”
陈默的探测器发出刺耳警报。
“他们在改写现实规则！”
装甲车突然急刹。
前方十字路口，上百名皮甲战士正与特种部队交火。
子弹击中那些战士时，伤口会喷出黑色烟雾而非血液，而倒下的战士果然在一分钟后化为黑烟消散。
“看城堡！”
王金宝指着天空。
果然，新的战士正从窗口跃出。
原初梦星跳出装甲车，双枪在握。
“你们退后。”
他按下腕表某个按钮，空气中突然浮现出数十个金属球体。
这些球体迅速展开变形，露出内部的能量武器阵列。
“浮游炮群，自由射击。”
蓝白色的等离子束瞬间编织成死亡之网。
被击中的战士连烟雾都没留下，直接量子解离。
浮游炮随即调转炮口，对准天空的英灵殿。
“等等！”
陈默大喊。
“那可能是神器级别的异常！直接攻击会……”
“已经晚了。”
原初梦星打了个响指，所有浮游炮同时充能，刺眼的光束汇聚成一道直径三米的超级能量洪流，轰向倒悬城堡。
爆炸的闪光让所有人暂时失明。当视力恢复时，天空只剩下燃烧的碎片和扭曲的空间裂痕。
雷阳“......”
雷阳的拳套无力地垂下。
“我们他妈到底招了个什么怪物进来？”
原初梦星却皱眉望着天空残余的裂痕。
“不对劲，这也太简单了。”
他转向那些正在消失的战士尸体。
“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些所谓英灵太弱了？”
陈默突然浑身发抖。
“英灵殿只是个幌子！调虎离山！”
通讯器在此刻突然响起刺耳的噪音，随后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
“局……遭受……蜘蛛……立即……”
原初梦星脸色骤变。
空间在他周围扭曲，下一秒，他已经消失在原地。
异常管理局总部笼罩在诡异的寂静中。
原初梦星直接传送到主楼前厅，发现这里像被时间冻结了一般，所有电子设备黑屏，连应急灯都不亮。
几个文职人员保持着奔跑的姿势凝固在原地，脸上还带着惊恐。
“时间静默场？”
原初梦星从虚空中抽出一个多面体装置。
装置展开后投射出的扫描光束显示，整栋建筑布满了蛛网状的能量结构，每个节点都有一只指甲盖大小的机械蜘蛛。
其中一只蜘蛛突然转向他，八只电子眼同时闪烁。
原初梦星感到一阵刺痛——某种信息病毒正试图入侵他的神经植入体。
“低级把戏。”
他冷笑一声，视网膜上浮现出防火墙界面。
病毒被瞬间反制，那只蜘蛛像触电般蜷缩起来。
原初梦星捏起这个小东西，发现它的腹部刻着与试管里相同一个标记。
“又是……”
他碾碎蜘蛛，大步走向实验室。
沿途不断有蜘蛛从通风管 ，插座孔甚至同事的耳朵里爬出，但都在接近他三米内时突然自燃。
实验室里，慕星华正被五只巨型蜘蛛固定在墙上。
她的右眼瞳孔已经扩散到整个眼眶，黑色物质像活物般蠕动。
看到原初梦星，她艰难地动了动嘴唇。
“通…信……”
“知道了。”
原初梦星打了个响指，实验室角落的化学柜自动打开，各种试剂瓶飞向工作台。
他的双手化作模糊残影，不到十秒就调配出一管荧绿色液体。
“普适性纳米解毒剂，带点小改良。”
他将液体倒入喷雾装置，对着整个房间按下开关。
绿色雾气所到之处，蜘蛛们发出高频尖叫，像烈日下的雪糕般融化。
慕星华跌落在地，右眼逐渐恢复正常。
她第一句话是“英灵殿……”
“烟花表演而已。”
原初梦星帮她坐起来。
“倒是这些小玩具挺有意思，专门针对量子通讯设计的生物机械体，不是自然进化的产物。”
慕星华的竖瞳紧缩：\"你之前见过？\"
“有类似的东西。”
原初梦星展示掌心的标记。
“某个喜欢玩傀儡戏的文明最爱用这种标志。”
其他队员陆续赶回。
雷阳看到满地蜘蛛残骸，吹了个口哨。
“我就知道带这家伙入伙是正确选择。”
王金宝正想说什么，突然被陈默的惊呼打断。
“档案室！”
档案室的门大开着，里面却完好无损。陈默颤抖着指向某个保险柜。
“他们，它们的目标是……”
原初梦星走近查看。
保险柜里存放着数十个异常物品档案，其中一个标签写着真名之书。
“死亡笔记？”
他挑眉。
“就为这个兴师动众？”
慕星华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你知道这件异常？”
“不仅知道，我还改良过一版。”
原初梦星随手从虚空抽出一本黑色笔记本。
“用这个配合概率操纵器和生异常，我创造过一个无限宇宙的因果律体系。”
整个房间突然死寂。
所有人都盯着他手中那本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笔记本，封面上用血红色文字写着命名者。
慕星华皱起眉头。
“你用异常创造宇宙？”
“正常操作，而已。”
原初梦星把笔记本塞回去，突然意识到什么。
“不过这东西确实很难控制，但你们这一去很多这么想来确实很麻烦。”
“但应该也只是这样而已，你们不用这么夸张。”
陈默推了推眼镜，调出全息投影。
“给你看看真正的危险是什么。”
投影中依次显示。
一个亚裔青年沉睡在医疗舱内，扫描显示他胸腔中有个正在膨胀的微型宇宙，那宇宙无穷无尽，不断叠加。
某张照片上被打了马赛克的部分会自动追踪观察者的视线。
实验室里关着一只被切掉头依然活蹦乱跳的老鼠。
最后是一段模糊录像，某个身影在屠杀整支特遣队，而子弹全部穿过它的身体。
“体内无限宇宙者，一旦他死亡或情绪失控，体内的奇点就会连续无限爆发。”
陈默的声音发紧。
“视觉追踪者，只要看过它的脸，哪怕只是照片，它就会跨越空间追杀你到死，至于那只老鼠。”
“不死鼠，我知道。”
原初梦星点头。
“理论上应该用……”
“理论上？”
慕星华打断他。
“这些不是理论！”
“是随时可能毁灭世界的定时炸弹！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这么保守？”
原初梦星沉默了。
他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伤痕累累的档案室，注意到墙上那些被烧焦又修复的痕迹，地板缝里干涸的血迹，还有每个保险柜上至少三种不同原理的锁。
“我明白了。”
他轻声说。
“这异常确实比想象的麻烦。”
慕星华疲惫地靠在墙上。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英灵殿不能被强行炸了，因为不知道，你乱炸现在确实没问题，但万一有问题就很麻烦了，未知是很麻烦的。”
原初梦星，也点点头，确实没有完全解析的话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