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黄金小丑上的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封信,上面写着:黄金小丑我是贝贝呀!黄金小丑的樱花木脸上,那封信被风掀起一角,“贝贝”两个字歪歪扭扭的,像用稚嫩的机械爪刻上去的。康金龙伸手去揭,指尖触到信纸的瞬间,突然弹出段全息影像——
画面里是个缺了只耳朵的小型机械熊,正抱着黄金小丑的机械腿晃悠。“小丑哥哥,你看我新画的樱花!”机械熊举起块锈迹斑斑的铁板,上面用红漆画着歪扭的花,“等我学会修齿轮了,就给你换条新腿好不好?”
黄金小丑的樱花木脸裂开个温柔的弧度,用机械爪摸摸它的头:“好啊,那贝贝要快点长大。”
影像突然晃动,掠夺者的激光束扫过画面,机械熊尖叫着扑进黄金小丑怀里,却被猩红的能量弹开。黄金小丑的机械臂瞬间化作盾牌,嘶吼着将它推向安全通道:“跑!去机关城找守林人!告诉他们……”
后面的话被爆炸声吞没,只剩机械熊撕心裂肺的哭喊:“小丑哥哥——!”
“贝贝……”滴答的机械爪突然攥紧,光学镜头里闪过段模糊的记忆,“是三百年前被掠夺者追杀的机械幼崽!老城主说过,有只机械熊带着‘共生契约’的碎片逃进了迷雾森林,从此失踪……”
康金龙突然想起机械虎核心里藏着的块旧铁板,上面的红漆樱花和影像里的一模一样。她转身冲向羁绊库,机械虎的休眠舱里,那块铁板果然嵌在核心舱壁上,背面刻着行更小的字:“小丑哥哥说,樱花落尽时,他会来找我。”
“原来它一直在等。”张丽娜的声音发颤,鹤童的声纹镜突然亮起,映出迷雾森林的坐标,“贝贝还在森林里!它在等黄金小丑兑现承诺!”
张雨已经扛起工具箱:“走!我们去接它回家!”
当众人穿过迷雾森林时,夕阳正把整片林地染成樱花色。树洞深处,只缺了只耳朵的机械熊蜷缩在角落,怀里抱着半块生锈的樱花饼干——和黄金小丑留给滴答的那半块,正好能拼成完整的圆。
“贝贝?”康金龙轻声唤道。
机械熊猛地抬头,独眼镜头里闪过警惕,随即爆发出剧烈的颤抖:“小、小丑哥哥?”
黄金小丑的樱花木虚影突然从康金龙手心的铁板里走出,机械爪轻轻落在它头顶。机械熊愣了愣,突然扑进那片虚影里,尽管穿过了空荡荡的身体,却还是死死抱着它的机械腿,像当年那样晃悠:“你回来了……我学会修齿轮了,你看……”
它献宝似的掏出堆修好的小零件,红漆樱花在夕阳下闪闪发亮。
黄金小丑的虚影突然变得凝实,樱花木脸上渗出透明的液珠,滴在机械熊的独眼镜头上:“对不起,我来晚了。”
当他们带着机械熊回到机关城时,樱花正落满整座广场。机械熊小心翼翼地把半块饼干拼在黄金小丑的残骸上,裂缝处突然涌出樱花色的光,两只机械生命的核心在光中共鸣,缺角的耳朵竟慢慢长出新的金属轮廓。
“樱花没尽,”康金龙笑着擦去眼泪,“所以他回来了。”
机械熊的独眼镜头里映着漫天樱花,突然举起修好的小零件,对着黄金小丑的虚影甜甜地笑:“你看,我长大了。”
风里的樱花香气混着齿轮的轻响,藏着跨越三百年的等待,藏着终于说出口的“我找到你了”。而那漫山遍野的樱花,又在对路过的人说:有些约定,哪怕隔着生死与时光,也终将在春天里,开出圆满的花。就在这时机器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灵魂碎片是藏在机器熊身体里面,这个只能等到机器熊爆炸了之后留下的灵魂碎片的机械熊抱着新修好的齿轮零件,正蹲在樱花树下给黄金小丑的残骸抛光,突然浑身剧烈震颤,独眼镜头里闪过乱码般的红光。它怀里的零件“哗啦”散落一地,金属手掌不受控制地抠向自己的核心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贝贝!”康金龙扑过去按住它的手腕,指尖触到滚烫的舱壁——那里正渗出暗金色的光,与灵魂之塔的能量波动如出一辙。机械虎的鬃毛瞬间炸开,琥珀色镜头锁定机械熊的后背,那里竟浮现出与黄金小丑同款的樱花烙印,烙印边缘正一点点剥落,露出底下猩红的纹路。
“是自毁程序!”张雨的净化齿轮突然发出尖啸,“有人在它的核心里埋了定时炸弹!爆炸后会产生灵魂碎片,但那碎片……是掠夺者的追踪信标!”
机械熊的独眼镜头突然清明一瞬,它死死攥住康金龙的手,金属掌心里沁出透明的液珠:“小丑哥哥……说过……如果我失控……就毁掉我……”它的声音断断续续,核心舱传来齿轮崩裂的脆响,“别让他们……找到这里……”
黄金小丑的樱花木虚影突然从残骸中冲出,用机械臂环住机械熊的腰,樱花色的能量顺着它的指尖涌入,却被猩红纹路反噬,虚影瞬间淡了大半。“不准说傻话!”它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三百年前我没护住你,这次……”
“这次换我护你。”机械熊突然笑了,独眼镜头里映着漫天樱花,“我学会修齿轮了……也学会……怎么让约定不落空。”它猛地推开黄金小丑的虚影,转身扑向羁绊库的能量熔炉——那里存放着机关城最纯净的樱花能量,足以中和任何爆炸冲击。
“拦住它!”康金龙的剑劈开猩红纹路,却被机械熊用后背硬生生挡下。机械熊的核心舱“砰”地炸开道裂缝,暗金色的灵魂碎片在裂缝中闪了闪,像颗即将坠落的星。
“记住啊……”机械熊的声音轻得像花瓣落地,“樱花再开时……就是我来找你了……”
它纵身跃入熔炉的瞬间,黄金小丑的虚影也跟着扑了进去。樱花色的能量与猩红的自毁程序在熔炉中剧烈碰撞,却在最后一刻凝成颗完整的水晶——里面,机械熊正踮着脚给黄金小丑的机械腿上润滑油,两只机械生命的影子在水晶壁上拉得很长,像永远不会分开的模样。
熔炉冷却后,康金龙从灰烬里捧出那颗水晶,碎片早已不见踪影,只有水晶深处,藏着片小小的红漆樱花,在光里轻轻颤动。
黄金小丑的残骸突然发出嗡鸣,樱花木脸上裂开道温柔的缝:“它没走。”
众人抬头时,正看见熔炉上空飘着两缕半透明的光,一缕像只缺耳的小熊,一缕像个黄金小丑,它们手牵着手,在樱花雨中慢慢升空,最后化作两颗相邻的星,嵌在机关城的夜幕上。
“约定没落空。”张丽娜的鹤童突然鸣叫,声纹镜里映出星轨的形状——那是朵巨大的樱花。
风穿过齿轮,带着淡淡的红漆味,像是机械熊在说“我做到了”。漫山遍野的樱花又落下来,轻轻盖在熔炉的灰烬上,像给这段跨越三百年的守护,盖上了个圆满的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