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希乐斯跟在水母的身后,不由地觉得要是能搞清楚水母到底是个什么存在形式就好了,要是能养个类似的动物就好了——多半不行吧,事情结束后提阿非罗和格瑞佩会把水母收回去,要是能让他来养就好了,欧希乐斯惋惜几秒,从小时起他就有养水母的爱好.......或许是受到梅洛西亚的影响?欧希乐斯不想去探索背后的原因,很麻烦,也可能是他天生对水母有好感,冥河水母、血腹水母、狮鬃水母、天草水母...... 。
脑海里开始报水母名的欧希乐斯,要不是他尚且有理智,明白眼下是关键时刻,估计就要开始想要不要回头去海里抓几只水母,养在哪,科芙会不会吃掉等重要的问题。
水母在前方不知道欧希乐斯在想什么,她本身也没什么思维能力,用多萝瑞斯的话来说就是脑子有不少问题,肯定是当初被撞傻了.....该怎么说呢,尽管水母不会说话,欧希乐斯没办法从判断她的情绪或者说性格,但望着水母那轻快地跳跃步伐,欧希乐斯越看越觉得像近些日子的科芙,没心没肺,只不过一个是说话后大脑退化,一个是不会说话,两位还挺有缘分。
如果真的能养,科芙会不会因此变得更有学习精神?不至于做本难度小的《吉米多维奇高等数学题精选》都要痛苦得咬尾巴装死,恨不得在自己脑门上刻下本人已死,有事请上香——难道他真的该像卡希一样从二元一次方程讲起,可按道理来说科芙在我身边待了这么久,是该会点数学的。
欧希乐斯慢慢地眯起了眼睛,他看着周围那无限延伸的白色,说起来,伊娃自己能不能进来这个地方,倘若不能那倒有些意思,还是说会有些限制呢,可惜不能从水母身上进行判断。
随着路途的前进,周围的景象发生了些许的变化,本来纯白的景象变成了带着点模糊的外景。乍一看出现在视网膜中图像像是破旧电视机上出现的雪花,但是和电视机那种黑白两色不停跳跃,仔细观察会发现其中有许多闪烁的点的雪花不同 ,这里是更简单的、仅仅是白色本身的变化,明明在全是白色的平面中是不可能区分出图形的,就好像一张铺平的白纸,在白纸中你无法用眼睛去观察到具体的图案。
然而,在这样的情况下欧希乐斯竟然看到了正方形、圆形等各种五花八门的图案。整个过程中颜色没有发生任何的改变,甚至也没有出现所谓的切割的现象,就好像那个改变穿过了肉体本身直接作用于欧希乐斯的大脑,让他产生了不该存在的想法,把一张绝对平面的事物通过不同方向的观看得到的立体的答案,在这样的景象中,那些无边无际的道路倒是生出几分的新鲜,感受到的事物新奇的刺激鲜活的扑向欧希乐斯。
不知道伊娃口中的欧兹石会以什么形状出现,会像伊娃那般模拟成头脑的外形吗,而且,这么个地方就放个石头会不会太奇怪了,过于的突兀,不具备美感.......等等,放颗石头,欧希乐斯的脚步突然慢了下来,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地方就是专门空出来储存欧兹石的,可能是为了安全,阻止它影响到其它事物,甚至影响到自己。
看来还是有很多地方没有考虑到,果然还是要不断地做好准确吗,如果还能遇到类似的情况得把这个问题也考虑进,欧希乐斯做着反思.....这么说来,他好像有点理解提阿非罗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明明是伪元素生物却又会被哈哇所管控,想来提阿非罗应该有一个共同的[灵魂],或者说主程序,哈哇只需要管理主程序就能控制他们做什么不做什么——恐怕迟早有天,提阿非罗的生物会从主程序中分离出去,如果他的猜测没错的话。
又是跑偏的思维,欧希乐斯及时的收回乱糟糟的想法,他看向在前面带路的水母,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水母身上的问题也不少.......该怎么形容呢,水母和亚特兰蒂斯的事应该没什么关系,但隐藏着其它的秘密是可能的,尤其是......。
在得知水母能渗透到伊娃的内部后,欧希乐斯就想知道件事:水母是否能反过来渗透伊娃的思维,或者说从里面得到某些信息,他甚至怀疑这才是伊达那想研究的事(如果真的是那人做的)。
但这个问题并不适合询问,当然,欧希乐斯也不打算隐瞒自己的情报,事情结束后他打算这件事告诉格瑞佩,不清楚那几人想到这件事没,多半是有的。
水母似乎是觉察到欧希乐斯的视线,停下“跳伐”模拟出一个问号,用不分前后的史莱姆造型困惑地看着欧希乐斯,作为只水母,她现在的目的就是带着欧希乐斯去找欧兹石,自然担心欧希乐斯的身体情况。
欧希乐斯摇摇头示意没什么事,请您继续带路,水母头上的问号又变成两个问号,几秒后她转过身继续自己的蹦蹦乐的走着路,头上的两个问号一跳一跳的。
欧希乐斯算了算从水母带路到现在,至少有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内周围环境唯一的变化就是纯白变成几何图形,地上流动的道路变得停滞几分。他并不焦急,简单的走路而已,不如说在这种寂静的地方散步倒也是放松心情的好事,让欧希乐斯想起在下雨天数雨滴的事,很有趣的体验。
紧接着,又是十分钟的行走。
光线越发的暗淡,周围白漆漆的。一路走过去,欧希乐斯看到那些图形变成了更加抽象的事物,逐一的变作不被他所理解的文字,那些文字就像被纱布所蒙盖后被风吹过,在来者的眼中只能看见摇曳的光影;又往前走了几分钟,这次发生改变的是地上的道路,变得非常柔软就好像是涂抹了果酱的面包,甚至能感受到周围那奇异的压力,是一种无处不在的视线——很神奇,视线竟然能被观测到,实在是太邪乎了;第三个十分钟,眼前的景象一下子发生了猛烈地变化,那些线条杂乱无序的开始在空中安家,远远望去,遮挡住人的视线,好像很多张张开的大嘴, 让人由衷地不想走进去,被吞噬殆尽,是一个个被勾勒出轮廓的影像。
再走近了,欧希乐斯发现那些如同管道、电线的物品并非是实际存在的,穿过去没有任何感受,欧希乐斯无法判断究竟是因为他和电线不处于同个维度,无法干涉,还是这一切都是视觉的错位,视网膜的欺骗导致的结果。
忽然,欧希乐斯发现一件事,一件他在构思这些线条的作用时才注意到的巧合。这些尽管看似杂乱,没有任何的意义,可若是把它们在脑海中缓缓地构建、拼装出来,就会发现它们完全就是伊娃外形的等比例扩大的 版本——那些慢慢聚集在某个中心的线条和大脑外形的伊娃不说完全一致,毕竟他无法准确的看到全貌,但可以肯定和其中一部分是完全相同的,一圈又一拳突兀而诡异的缠绕的线条流淌的光芒极其不自然,那些画面再脑海中怪异的扩散着,清晰可辨的证明着这件事的可信度。
再然后,前方的道路变得违背了重力,足以令所有的来者生出一丝丝的敬畏之心,明明感官告诉行者是行走在平面上,可如果以周围的环境做对照物就会发现分明是朝着上方前进,怕是只有在梦中才能见到这般奇幻的景象,白色如流流水般从上方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