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许昭阳在家休养了三天，
每天被江淮盯着喝药、做复健，还要应付许多多时不时来抢他手里的零食。
第四天清晨，他换上久违的制服，站在玄关的仪容镜前整理领带——那枚崭新的领带夹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别紧张。\"江淮走过来帮他整理了下外套，\"就是走个复职流程。\"
警局门口拉起了红色横幅，连许久不见的张局都亲自站在大厅等候。
局长笑呵呵地拍了拍许昭阳的肩膀：\"小许啊，身体恢复得不错。\"
目光却若有似无地扫过跟在后面的江淮，\"正好有批积压的案子需要你这样的骨干…...\"
简单的欢迎仪式后，张局做了个\"请\"的手势：\"来我办公室聊聊？\"
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午饭吃什么。
许昭阳回头看了眼正在和黄昊插科打诨的江淮，点点头。
门关上不到五分钟，整层楼的人都听见了里面传出的争执声。
\"这不符合程序！为什么不能查？\"许昭阳的吼声震得玻璃嗡嗡作响。
张局的回应听不真切，但紧接着是\"砰\"的一声——像是拳头砸在桌上的动静。“不行就是不行！”
万嘉佳手里的文件撒了一地，邓小伦一个箭步冲过去想敲门，却被周言拦住。
走廊尽头的江淮突然站直身体，眼镜片后的眸光暗了暗。
门被猛地拉开时，许昭阳的脸色比暴雨前的天色还阴沉。
他径直掠过目瞪口呆的同事们，连江淮伸来的手都没理会。
\"许处这是......\"黄昊张大了嘴。在他记忆里，
老大虽然脾气火爆，但从未对张局红过脸——更别说在公共场合摔门而出了。
江淮快步追上去，在电梯口截住了他。
他弯腰说了句什么，许昭阳突然抓住他的领带把人拽到面前。
透过玻璃反光，众人看见许昭阳咬牙切齿地说完话，江淮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面面相觑。
黄昊手里还捏着半块没吃完的饼干，碎屑从指缝间簌簌落下。
\"都散了散了！\"周言突然提高嗓门驱散围观人群，“去做自己事了！”
\"这......\"万嘉佳不安地拽了拽邓小伦的白大褂衣角，声音压得极低，话还没有说完，
张局从办公室踱步出来，面色如常地掸了掸制服袖口：\"都回去工作吧。\"
他环视一圈，嘴角甚至挂着和煦的微笑，\"许处刚复职，情绪还需要调整。\"
说完便拎起公文包离开了，脚步声在走廊里渐行渐远。
地下停车场里，许昭阳确认四周无人后，他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肩膀终于松懈下来：\"怎么样？\"
江淮从阴影处走出，镜片上反射着冷白的灯光：\"开始了。\"
两人调整好表情，若无其事地回到办公室。
许昭阳随手拿起桌上一份文件翻看。
黄昊立刻凑过来，脸上写满担忧：\"许处，江医生，你们没事吧？\"
他手里还攥着半包没吃完的饼干，碎屑掉在许昭阳的案卷上。
江淮自然地挡在许昭阳前面，顺手接过饼干袋：\"太久没工作，心情不好而已。\"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温和的弧度，\"大家该忙什么忙什么，别围着了。\"
\"都散了吧。\"周言突然出声，把一叠档案拍在黄昊怀里，\"禁毒队要的交叉比对，下班前给我。\"
万嘉佳还想说什么，被邓小伦轻轻拉走。
办公室里很快恢复忙碌的假象，键盘声、电话铃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