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医院走廊的落地窗，在消毒水味中投下明亮的光斑。
许昭阳活动了下脖颈，冲着江淮挑眉一笑：\"江医生，这下总该放心了吧？\"
江淮的指尖还捏着刚出炉的检查报告，
纸张上\"恢复良好\"四个字被他反复摩挲得有些发皱。
他长舒一口气，眼睛弯成月牙：\"嗯。\"
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却带着如释重负的颤音。
\"许警官身体素质确实惊人。\"主治医生推了推眼镜，
笔尖在病历上点了点，\"这种神经毒素要是放在普通人身上，起码得卧床半个月。\"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江淮，\"不过近期还是要注意，避免剧烈运动——尤其是某些需要腰力的活动。\"
许昭阳的耳尖瞬间红了，一把抓过检查单就往门外走。
江淮落后两步，口袋里突然传出\"喵\"的电子音——是许多多的专属铃声。
他掏出手机，屏幕上小猫正抱着他落在公寓的领带打滚。
\"直接回队里？\"江淮快步追上，顺手接过许昭阳手里的药袋。
阳光给那人轮廓镀上金边，连后颈上未消的针孔都显得生动起来。
许昭阳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清脆的响声：\"得去看看那帮小子。\"
他瞥见江淮欲言又止的表情，笑着补充，\"放心，就是露个脸。停职令还挂着呢，不碰案子。\"
警局门口的梧桐树比一年前更加茂密。
许昭阳刚推开玻璃门，就听见黄昊标志性的大嗓门：\"这监控角度绝对有问题！\"
随即是周言无奈的叹息：\"你先把泡面放下再说话......\"
前台的实习警员瞪大眼睛，手里的咖啡杯差点打翻。
许昭阳竖起食指抵在唇边，悄悄绕过大厅。
训练室里，邓小伦正指导万嘉佳练习擒拿，小姑娘一个过肩摔把陪练的沙袋摔得砰砰响。
\"力道不错，但下盘——\"邓小伦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眨了眨眼，突然立正敬礼：\"许处！\"嗓子劈了叉。
整个楼层瞬间安静，接着是此起彼伏的椅子翻倒声。
黄昊嘴里还叼着半截面条，活像只受惊的河豚。
许昭阳看着这群熟悉的家伙，忽然觉得连空气中飘着的泡面味都亲切起来。
\"停职期间擅自归队，扣十分。\"周言抱着案卷从档案室出来，嘴角却止不住上扬。
他的目光扫过站在许昭阳身后的江淮，突然吹了个口哨：\"哟，家属陪同啊？\"
许昭阳双手抱胸，倚在训练室门框上，挑眉看着邓小伦正扶着万嘉佳的胳膊调整姿势。
小姑娘额前的碎发都被汗水打湿了，却还咬着牙在练习反手擒拿。
\"邓法医，\"许昭阳拖长了音调，\"什么时候法医科还兼职教格斗了？\"
他指了指墙上\"物证鉴定中心\"的铜牌，\"你们现在出现场还得自带武力值？\"
万嘉佳一个分神，被陪练沙袋带得踉跄两步。
邓小伦眼疾手快地扶住她，转头对许昭阳无奈一笑：\"许处，您是不知道——\"
他掏出手机划拉几下，调出一段模糊的视频，\"上周禁毒队去城中村蹲点，被几十号'热心群众'围了三个小时。\"
画面里，孙队被人群挤在墙角，警帽都歪了。
许昭阳眯起眼睛，注意到几个纹着同样刺青的手臂在推搡——这哪是什么群众，分明是有组织的混混。
\"孙队手腕骨折，小刘缝了七针。\"邓小伦收起手机，
帮万嘉佳解开护具，\"反正最近案子少，多学点防身术总没错。\"
他手腕一翻，突然给许昭阳演示了个漂亮的脱身技巧，\"江医生教的，好用得很。\"
许昭阳闻言回头，正看见江淮站在走廊逆光处，
\"医学院必修课。\"手指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锁骨上的旧伤，\"比某些人用身体挡子弹的招数科学多了。\"
训练室突然安静下来。万嘉佳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啊\"了一声：\"所以许处腿上那道疤真的是......\"
\"咳咳！\"黄昊怎么又冒出来，手里还举着咬了一半的鸡腿，
\"老大！食堂今天有红烧排骨，我给你抢了两份！\"
他挤眉弄眼地撞了下邓小伦，\"某些人是不是该去化验室看看那批新到的样本？\"
许多多的视频通话请求就在这时蹦出来，屏幕上小猫正愤怒地拍打着空饭碗。
许昭阳趁机转身往外走，却听见身后万嘉佳小声问邓小伦：\"师父，许处和江医生到底......\"
\"嘘——\"邓小伦的声音带着笑意，\"这叫战术配合，比擒拿术难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