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面上卖的最好、最抢手的,就是这些货。
除此之外,各个档口卖的更好一些的,就是鹏城官方引进的,香江商人出资的在鹏城开的服装代工厂生产的,承接海外订单后的剩余服装以及瑕疵品。
这些都以出口转内销的名义,在市面上被相对低价处理。
然后其它主要被售卖的服装,基本上就是东广省几个城市国营纺织厂生产的服装了……”
“不错,李堃你打探的非常详细。
真的很不错。”
紧接着,李堃的那帮兄弟,又有几人站出来做了更详细的补充。
最后赵海平也站了出来,“最近几天我跟永明也到处咨询了一下,有没有更合理合法的途径,解决大批量物资跨境运输的办法。
我们发现最好的办法就是成立一个进出口贸易的公司。
但开这种进出口贸易公司的门槛,实在是有点高。
首先是资质要求,说是必须是国营企业,或者是大型生产企业联合体,也就是公私合营才有可能。
完全私营的公司,暂时不能申请。
其次是需要证明,年出口额可以达到500万米元(第三年考核标准),且拥有稳定的货源。
第三是注册资本需要经过银行验资。
第四是还需要配备外贸、外语、财务、报关等专业人员。
第五……”
众人听赵海平这么一说,齐齐咧嘴摇头。
想都不用想,这条路是最行不通的。
所以,现在这事儿到底应该怎么办?
所有人全看向了廖永明,期待他给出一个最终的答案。
“嗯……这样吧。
我觉得这事儿咱可以做好两手准备。
首先就像李堃刚刚说的,鹏城如今市面上卖的最好的,都是从香江那边走私过来的,米国还有小日子那边的过季样衣。
这更加说明,咱们这边产品的落后,更说明这是咱们的一个机会。
那么,我觉得李堃你可以准备一下,看看你有没有机会去趟香江,看看咱能不能靠自己打通一条传递物资和信息的路径。
但你要谨记,安全第一。
如果这事儿有明显的风险,那咱就必须放弃。
而我这边也考虑了一下,我打算回一趟老家。
你们也都知道A市棉纺厂的厂长跟我很熟,省城里的城市规划与建设部门的领导徐锦晟,我也算是能说得上话。
所以我就想试一下,看看能不能通过他们,找到这个问题的解决办法。
如果他们能帮忙解决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如今看来,这事儿也只能这样了。
李堃等人离开后,立即去想尽一切办法争取解决这个问题。
招待所的房间里,此时就只剩下廖永明和赵海平两个人。
“永明,你觉得我们A市棉纺厂厂长,还有徐锦晟,真能帮咱解决这个问题吗?
他们顶多可以帮一次忙,想办法帮咱运一大批服装杂志和服装样品回来就很不错了。
想要让他们长期帮忙,根本不可能。
而且就算他们答应帮这一次,恐怕也相当有难度,就更别提这其中欠的人情了。
再说想让他们同意帮忙开进出口贸易公司,那岂不是更不可能了?!”
“唉~~
先试试看吧,不然咱还能咋办?
万一对咱来说很复杂的事儿,在他们面前其实很简单呢?
其实我还想过一个方法。”
“啥办法?”
“嗯……
之前我犹豫了一下,我应不应该去找那位李同志?
之前咱不打听过了吗,那位李同志已经来鹏城赴任了。
而且当时他跟我聊的时候,表现的是那么的想把鹏城的经济弄得再上一层楼。
大姐夫,你说我要是在这时候联系他,跟他保证我开的服装厂一定能怎么怎么样,一定能给他带来什么什么样的政\/绩。
你说在这种情况下,他会帮忙吗?”
廖永明的这种设想,答案还真不好说。
主要是廖永明现如今能给出的,只是个承诺。
而李同志要是帮忙的话,帮的却不是一个小忙。
“要不这样,你还是按原计划先回咱们h省试试。
毕竟还是熟人好办事。
那位李同志统共跟你也就见过两面而已。
这种情况下让人家帮这么大的忙,我觉得难度可能会更大。
要是徐锦晟还有我们A市棉纺厂厂长真帮不上忙的话,到时候你再找李同志试试也无妨。”
好吧,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既然事儿都确定下来了,廖永明赶紧去鹏城火车站买票。
这时候别提买卧铺了,在鹏城其实想买到一张硬座都不容易。
为了廖永明的安全,还得买三张票,这次赵海涛与赵海波陪着廖永明一块儿回去。
好在廖永明有钱,他没排那么长时间的队,他只是多花了点儿钱,就从别人手里高价买回了三张硬座票。
他终于在转天坐上了回h省的火车。
只是廖永明没想到,h省省城此刻正有人盼着他能回来一趟呢。
“廖永强同志,请问廖永明同志还没回来吗?
那他有没有打电话回来过?
如果廖永明同志最近联系你了,麻烦你一定让他打这个号码联系我!”
h省省城廖家,徐锦晟带着官方批发市场的几位领导,最近已经不止一次来廖家登门了。
看这些人脸上的表情,似乎是遇到了极大的难题。
不过最近这几天,廖永明确实没往家里打过电话。
而且廖永强也是真的联系不上身在鹏城的廖永明。
因为廖永明在鹏城,目前并不是在固定一家招待所入住。
因为他们要在偌大的鹏城市里考察市场,所以一时半会儿确实没办法固定住所。
这也就导致,徐锦晟根本联系不上廖永明。
这把徐锦晟给急的呀,都差点儿要放下手头的工作,亲自跑到鹏城去挨家挨户的上招待所寻找廖永明了。
廖永明怎么都没想到,他又受了一路的罪,坐着火车硬座终于回到了h省省城,回到了自己家。
他刚灌了满满一大茶缸子的水,然后衣服都懒得换倒头儿就要先睡一觉。
结果他脑袋刚挨到枕头,眼皮差两毫米就要合上时,就听到院门外徐锦晟那火急火燎的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