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袭白衣,头戴面纱的“李沧海”大摇大摆的长春谷。
大理国,春和景明,太子府内更是花木扶疏,一派清幽气象。
然而,位于太子府内深处的会客大厅中,气氛却与这明媚春光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带着一丝凝重与紧迫。
段誉、阿朱、木婉清三人围坐在一张梨花木圆桌旁。
桌上的清茶早已微凉,袅袅的茶烟也已散尽,显然三人已在此静坐等候多时。
段誉身着月白锦袍,虽面带忧色,却依旧难掩其温文尔雅的气质。
他手中紧紧攥着一个小小的竹筒,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阿朱则是一身淡绿衣衫,清丽的脸庞上满是专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此刻也少了几分平日的狡黠,多了几分凝重。
木婉清依旧是一身黑衣,面蒙轻纱,只露出一双清冷的眸子,目光沉静地落在段誉手中的竹筒上。
终于,段誉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小心翼翼地旋开竹筒的封口,从里面倒出一张折叠得极为小巧的纸条。
纸条是用一种特殊的防水油布制成,展开后,上面是几行用极小的墨字写成的密报。
他迅速浏览一遍,眉头蹙得更紧,随即将纸条递给身旁的阿朱:“阿朱,你看。”
“最新消息,辽国那边……果然已经开始调动兵马,四处征集粮草,看这情形,恐怕用不了多久,便会有大军南下的动向了!”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焦虑。
阿朱接过纸条,凑到眼前,一字一句地认真看了起来。
她看得很慢,生怕遗漏了任何一个细节。
片刻之后,她抬起头,秀眉微蹙,沉声道:“果然如此。
阿朱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咱们先前商议的计划,看来要提前准备了。”
“只要探得辽国大军主力开拔,向雁门关方向集结,咱们便即刻动身,前往辽国!”
段誉微微颔首,表示赞同。紧接着,段誉、阿紫和穆婉清三人开始仔细商讨起细节来。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段誉和阿朱最终决定,在前往辽国时,率领百名精锐士兵,以及段正淳的四大护卫一同前行。
不过,自己等人。以及带去的四大护卫,还有上百名精锐士兵都必须打成护卫的模样,伴奏前往辽国做生意的大宋商队。
待抵达上京后,租的那些士兵在上城之中弄出一点混乱, 吸引注意力。
然后让段誉这个宗师境界的强者潜入皇宫之中,将萧峰救出。
苏城外,暮霭沉沉。
距离除魔大会的虎丘山约莫三十里之遥,有一座名不见经传的青石山。
此山山势不算巍峨,却也怪石嶙峋,草木葱茏,透着一股原始的静谧。
山腹深处,隐藏着一个幽深漆黑的山洞,洞口藤蔓遮掩,若非刻意寻找,绝难发现。
“轰隆——!!!”
陡然间,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自山洞深处爆发开来!那声音不似雷霆,却胜似雷霆,沉闷而狂暴,仿佛一头远古凶兽在地下苏醒,发出了第一声咆哮。
整座青石山剧烈地颤抖起来,山上的鸟兽被惊得四散奔逃,枯枝败叶簌簌落下。
烟尘弥漫中,一道模糊的身影如离弦之箭,直接撞破了并不坚固的洞顶。
那道身影,裹挟着碎石与劲风,冲天而起!那身影速度快到了极致,在空中划过一道淡淡的残影,便已稳稳地落在了青石山的之巅。
烟尘缓缓散去,露出了来人的模样。
那是一名青年男子,身着一袭简单的青色劲装,虽略显陈旧,却难掩其挺拔的身姿。
他面容俊朗,此刻一双眸子中精光爆射,宛如两颗寒星,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穿虚空。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层峦叠嶂,遥望向东南方,那个他刻骨铭心的方向——东京!
“皇甫嵩!” 青年男子口中吐出三个字,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与不容置疑的决绝,“我来找你了!希望你……已经洗干净了脖子,等着我!”
话音落下,叶枫负手而立,任凭山巅的狂风吹拂着他的衣袂与长发。
一股磅礴浩瀚的气息自他体内不受控制地弥漫开来,那是一身上百年精纯至极的真气,此刻仿佛苏醒的巨龙,在他经脉中奔腾咆哮。
真气激荡,使得他周身的空气都仿佛变得粘稠起来,形成一圈肉眼难辨的无形气罩,周遭的风声似乎都为之一滞。
数日前,他尚在山洞中闭关,体内数千年驳杂的真气,经过无数个日夜不眠不休的引导、梳理与炼化,如今虽然仅剩上百年。
但是,如今的叶枫,修为已然稳固在了宗师后期的境界!
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叶枫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宗师后期!放眼当今武林,能达到这一境界的,已是凤毛麟角。
他自忖,隐于少林藏经阁的那位扫地神僧,若今日相遇,他叶枫也有信心与其分庭抗礼,不遑多让!
更何况是比扫地僧还要弱上一筹的皇甫嵩那个老匹夫!
叶枫自信,你现在自己的修为,大宗师不出那么天下,任自己驰骋。
“是时候,了结一切了!” 叶枫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他脚下猛然一点,看似随意的动作,然而却速度极快!
整个人便如一片落叶般,轻飘飘地腾空而起,不带丝毫烟火气,向着山下飞掠而去。
其速度之快,居然在办公室中发出了道道音爆之声。
叶枫的身影刚刚消失在天际,他方才站立的那块数丈见方、坚硬无比的巨大青石,猛的一颤。
紧接着一阵“咔嚓……咔嚓……”的细微声响,那巨石之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开无数道蛛网般的裂痕。
“哗啦——!!!”
一声脆响过后,那块重达千斤的巨石,竟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轰然碎裂,化作无数拳头大小的石块。
继而又碾落成齑粉,被山风吹过,随风飘散,只留下一片光秃秃的山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