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刘协看向其他官员。
“众爱卿可还有本奏?”
三公奏完,该九卿了。
真正的大事都被张新他们几个说完了,九卿这边倒是没什么大事,只有大鸿胪一个人站了出来。
“臣有本奏。”
“讲吧。”
刘协抬头看了看殿外的天色,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大鸿胪之事,乃是皇甫嵩的丧事。
皇甫嵩对汉室的功劳,不必多言,如今他为国捐躯,朝廷肯定要加以恩赏。
这些礼仪方面的事,便是由大鸿胪负责。
百官听闻皇甫嵩之名,顿时沉默下来。
“唉......”
淳于嘉长叹一声,进言道:“皇甫公功高,依照礼制,朝廷当追赠其为骠骑将军,征其家一人为郎。”
“臣附议。”
朱儁拱手道。
刘协看向张新。
“大将军以为如何?”
“臣附议。”
这事没啥好说的,什么功劳追赠什么样的官,都有相应的标准。
“那便拟旨吧。”
刘协点头应下。
“陛下。”
张新见百官都没事了,再次出列。
“臣有一礼,欲献给陛下。”
刘协现在只想着下班。
可说话的人是张新,他也只能按下性子。
“哦?不知大将军有何礼物欲献与朕?”
“来人。”
张新朝着殿外喊道:“叉进来。”
两名五官郎叉着李儒走了进来。
李儒久未沐浴,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酸臭的气息。
这一拉进来,顿时就有不少官员捂住了鼻子。
刘协觉得这人似乎有些面熟,不由伸出脖子,朝下方看去。
“大将军,此人......”
“此人便是弑杀弘农王的凶手,李儒。”
张新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什么!李儒?”
百官顿时就炸开了锅。
先前在宫门时,有部分官员已经得知了李儒被擒的消息。
此时他们的反应还算平静。
后面才来的那些人,比如朱儁他们,知道眼前之人乃是李儒之后,瞬间就绷不住了。
蔡邕这种文化人还好,骂的都是一些什么‘乱臣贼子’,‘无君无父’之类的话。
像朱儁这种以军功晋升的人骂的可就脏了。
李儒家里的女性,一个都没逃过他的魔爪。
包括已经死了的。
李儒再次享受了一次千夫所指的待遇,跪在大殿中央瑟瑟发抖。
就连刘协也从龙椅上走了下来,对着他一顿输出。
“李儒!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刘协骂完之后,心中又喜又悲。
虽说刘辩不死,他或许无缘帝位,何太后若是还在,他的日子也不会过得太好。
可单论刘辩和他的关系,说实话还真不算差。
刘辩仁厚,在刘宏驾崩之后的那几个月里,对他这个弟弟还算不错。
况且他现在已经登基称帝,什么都有了,自然会对死去的兄长心怀悲戚。
至于喜的,自然就是大忠臣张新了。
若非张新,他现在还在李傕郭汜的阴影里瑟瑟发抖,哪能像如今这般恣意畅快?
“罪臣......罪臣无话可说。”
李儒结结巴巴,“只,只求陛下......给个痛快......”
“弑君之人,也妄想求个痛快?”
刘协冷哼一声。
“来人!”
“在!”
五官郎应道。
“叉出去。”
刘协一指李儒,“车裂!”
“唯!”
五官郎上前,将李儒叉走。
车裂,俗称五马分尸,是汉朝的顶格酷刑。
李儒听闻自己即将被车裂,顿时吓到失禁。
他有心求饶,却由于害怕,吭哧半天说不出话来,直到被拖出大殿。
黄色的汤汤水水在殿内拖出一道直线。
李儒走了,但他的味道却留在了大殿之中。
值守的宦官赶紧上前清理。
“大将军。”
刘协看向张新,眼泪汪汪。
“若非大将军,朕不能得报此仇。”
“此乃上天庇佑,臣不敢居功。”
张新表示了一下谦虚,心中嘀咕。
“反正日后你要是知道我把你嫂子嫁了,别找我麻烦就行。”
刘协收敛了一下情绪,回头看向张让。
“拟旨,中郎将张龙擒贼有功,拜讨贼将军,封亭侯。”
“唯。”
张让点头应下。
刘协左右看了看,见确实没什么事了,便宣布退朝。
百官躬身行礼。
“臣等恭送陛下。”
刘协出了大殿,坐上车驾,朝寝宫而去。
张让跟在一旁。
“让翁。”
刘协忽然开口问道:“大将军......真可信耶?”
“陛下。”
张让微微躬身,笑道:“奴婢在青州时,所见所闻,皆是大将军殚精竭虑,治理民生,扫平叛逆,谋划勤王,确实忠贞不二。”
“就如今而言,大将军是可信的。”
“如今?”
刘协微微皱眉,显然对这个回答有点不满。
“你是意思是,日后大将军就不可信了?”
“权力最动人心。”
张让低声提醒道:“大将军刚刚入朝,自然要表现出谦逊,此时看不出什么的。”
“若他掌权日久,还能恪守为臣之道,那才是真正能信任他的时候。”
刘协闻言若有所思,随后一脸苦相。
“让翁如此说话,岂不是说朕不能放心愉快的玩耍了?”
刘协一脸不高兴的回到寝宫。
张让观其面色,还以为是刚才的话引起了刘协的不快,也没有再说什么。
“如今陛下还小,等他再大一些,就能明白其中道理了......”
......
张新刚一下朝,许多官员就围了上来,攀起了关系。
他很烦这种事,但又不能不应对,只能强行撑起一个虚假的笑容,被迫营业。
好在这场朝会开的够久。
眼下时值正午,百官早已饥肠辘辘。
张新与他们拉扯了一会,就各自回去干饭去了。
大将军府中,沮授和贾诩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他们是昨日随军到的。
二人见张新回来,连忙起身行礼。
“臣等拜见明公。”
“二位不必多礼。”
张新笑笑,走到主位。
“都坐吧。”
“明公。”
沮授落座,开口问道:“今日朝会何以如此之久?”
“长安新定,诸事繁杂,怎能不久?”
张新将朝会上议的事都说了一下。
“裁撤西凉兵?”
贾诩心中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