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的村庄之中许多病人都在绝望中等死。
有些人已经站不起来了,只是虚弱的倒在地上从屋子里推开木门,见到严清和夏历身上披着的白大褂后,眼中立即再燃起对生命的渴望。
“嗯?”
严清忽然皱眉,她放在兜里的仪器有了反应。
她拿出仪器一看,仪器显示这里出现了很强的脑信息物质反应,严清再抬头看向了望着她的村民,也是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这是一群正在放弃生命,任凭自我信息流失的人。
但他们再一次望见了生命的锚点,渴望继续留下。
“夏历,你先去给每个人注射抗感染药和止痛药,然后……”
“我打算给他们输血,我去准备一下。”
严清回到了房车内,至于用来输血的血是谁的?
很明显,严清打算自己献血,被激活的武血是最好的药,或可以让其他人的武族血统得到暂时复苏,撑过最危险的时期。
“严清,事后国际医疗组织调查的话,该怎么说你知道吗?”
“什么该怎么说?能不能找到我们都是一个问题。”
“唉……你自己看着办吧,这事可能导致的代价你有觉悟去承担就行。”
夏历说完后房车内的严清没有答话,夏历也是开始准备药物。
这次施救之后,国际医疗组织肯定会注意到这些严重感染者的生还率异常之高,本着探索精神他们绝对会寻找原因,最终定位到严清。
足够聪明的话,完全可以从中推论到是严清的血起了效果。
严清的血可能会被当做万灵药,被那些权贵知道之后严清的血可就不再是她自己的了。
即便会暴露自己的不凡,即便善行会横遭恶意,纵使如此仍要选择拯救他人的话……
夏历还有什么好说的?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从不寄希望于他人拯救,我会自己站起来再扶起他人。
我是,我在,我成为!
这正是圣人之所以为圣的理由。
“严清,你最好把你的血用什么东西染个色,别是血色就行。”
“谢谢提醒。”
从房车内传来严清的回答,看来她采纳了夏历的意见,能减缓暴露的时间也行。
十多分钟后,夏历和严清各自都准备好了药品,于是逐一走进村民家中,为他们打药输血,严清把自己的血染成了紫色,反正第一眼看上去不太像血了,而且也不需要注射很多。
只需要一丁点就行。
武血能被所有血型接受,不用担心血型排异。
忙碌了大约一整个下午,给村庄中还活着的两百多人完成救助之后,严清又加班加点拿出仪器去记录那些病人的脑信息读数。
夏历也没休息开始调配营养液。
埃博拉病毒会优先攻击器官,让人从内部溶解,是一种可怕的疾病,病人大多已经因为消化系统糜烂而无法进食,只能靠血液注射营养液获取生物养分。
配好药物,夏历抹了把头上的汗,他的白大褂上此刻也沾满了病人的血,好在他不怕感染。
当晚。
仍然有超过二十人离世,他们都已经进入终末期回天乏术,就是未来的全能医疗仓都无能为力,大脑已经开始糜烂了。
好在除此之外的病人,其症状都开始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减轻,看来病情只要没进展到终末期,用武血还是有救的。
而那些终末期的病人在最后也是安详的离开,大剂量止痛药让他们得以在最后安睡,以平和的姿态向世界告别。
他们冒充过好几次无国界医生,这次终于是真的当了一次,哪怕没有被正式录入身份,但他们的行为绝对符合。
那白大褂被满是病毒的污血染红,空气中飘散着死亡的腐臭,又被消毒液的味道驱散掩盖。
第二天清晨,经过一夜安眠,病人们好了很多,有些症状比较轻的病人甚至恢复了行动能力,已经可以小口进食流食。
夏历和严清各司其职继续今日的治疗,直到第三天傍晚,病情最重的人也被确认开始好转,严清马上让恢复得最好的病人去通知无国界医生前来接手,他们要去其他村庄了。
医疗帐篷被收起,严清和夏历重新坐上房车。
只要是还能行动的村民都来到村口用无比感激的眼神目送着他们离去。
下一个村庄。
严清和夏历到达之后马不停蹄的施救,好在他们现在都身具非凡力,精力充沛得可怕,可以不眠不休工作数日。
只是第二日正午时分,一群意料之外的客人来到了这个村庄。
那是一群穿着生物防护服,有着明显欧美面孔的人,应该就是来支援当地的无国界医生组织。
其中为首者看到夏历和严清穿着沾有血污的白大褂吃饭,也是顿时吓了一跳。
“no!no!no!”
“stop!!”
他着急的走上前来想要打断夏历和严清吃饭,在疫区无防护就这么吃,眼前这两人真的懂医吗?
可之前那个被差不多判了死刑的村庄也确实是这两人救的,通过遗留的医疗物品包装来看,这两人又明显是懂的,知道该用什么药。
严清马上用英语和对方交流起来,而他们的对话在夏历脑海中经过天芯转译后自然变为了汉语对话。
“不用担心,我们身上有埃博拉抗体。”
“那也请两位能防尽防,埃博拉不是没有击穿抗体的先例。”
“没事,我们的抗体正在最佳活跃期。”
“这……好吧,这里你们已经施救了吗?”
“是的,昨日已经全部用药。”
严清一边回答一边吃着自热米饭,那位无国界医生见状也是马上通知跟着他的人去看看村民的状况。
快一个小时后。
其他无国界医生返回汇报,之前和严清沟通的医生立即来到了严清面前。
“尊敬的女士,请问您是如何控制住病人病情的,中晚期都能有这么高的生还率,甚至有两位终末期的病人都挺了过来,您到底是如何办到的!”
那位医生用崇拜的眼神盯着严清,这可太重要了,埃博拉在非洲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爆发一次,次次都会害死不少人,如果能消灭这种病毒,功绩足以载入人类的医疗史。
哪怕无法成为最主要的那个,但成为其附属人员做出自己的贡献,也算是此生无憾。
这位医生打的主意就是想跟着严清沾光,为此他也不惜深入疫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