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季之礼转身的瞬间,他的视线恰好将黎若冰挡住。他毫不犹豫地拿起那个小瓶口的瓶子,将碗里面的汤直接倒了进去。
由于瓶子是瓷质的,所以热汤往里面倒的时候,瓶身瞬间变得滚烫。但季之礼并没有因此停下动作,他迅速地将瓶子里的液体全部倒完,然后毫不犹豫地将瓶子递给了站在一旁的叶玄。
叶玄显然没有预料到季之礼会如此突然地将瓶子递给他,他手忙脚乱地接过瓶子,差点让它从手中滑落。不过,叶玄很快反应过来,立刻藏到了后面。
然后季之礼又迅速从另一个袖子里掏出另一个小瓶子,将事先准备好的水,小心翼翼地倒入碗里面。
叶玄眼睛都要看直了,这个季世子真是个神人,衣服里面怎么那么能装。
完成这一系列后,季之礼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他拿起碗,走到景佑帝面前,毕恭毕敬地说道:“皇上,柔贵人对您可是一片真心啊,您就尝一口吧。”
景佑帝看着碗里的汤,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虑,他看着季之礼。
“这小子到底在碗里换了什么东西?这玩意儿能喝吗?”景佑帝心里暗自嘀咕着,看着这碗汤有些许疑虑。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季之礼向他投来一个让他安心的眼神。
景佑帝还是决定相信季之礼。他缓缓地接过碗,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汤。
底下的黎若冰见景佑帝喝了,嘴角轻轻勾了一个弧度“那臣妾就先回去了”
黎若冰终于完全走出之后,景佑帝拿起那个碗,将嘴巴里的水吐出来。
“臭小子,你往里面放的什么东西?”
“放心吧皇上,这里面可是干干净净的水,可以放心喝的。”季之礼连忙解释道,“我做事您还不放心吗?”
“放心?我放什么心啊,你这水一股什么怪味?”
“哦,那个……”季之礼犹豫了一下,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是因为我平常看您那茶总是喝不完,觉得怪可惜的,所以就顺手把剩下的茶倒进这个瓶子里了。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水就有一股茶的味道。”
“怪不得呢!”景佑帝恍然大悟,“朕就说每次那茶没喝几口就见底了,原来是被你这臭小子给顺走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又拿起一本奏折,随意地翻看起来。
过了一会儿,景佑帝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来,盯着对方问道:“还有,你最近到底在捣鼓些什么?朕怎么感觉你对柔贵人特别防备,就跟防贼似的。”
“有吗?”季之礼装傻充愣地笑了笑,“我那是担心柔贵人的汤不太干净嘛,皇上您要是吃坏了肚子可怎么办?您的身体可是金贵得很,要是有个什么闪失,那还有谁能护着我,您说是吧?”
季之礼这信口胡诌的本事,简直让人惊叹不已,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来的。他自己都不禁感叹,自己的嘴皮子真是越来越溜了。
景佑帝可不是那么容易被糊弄的人。他静静地听着季之礼在那里口若悬河、声情并茂地瞎扯,心里却早已不耐烦了。手一挥,毫不客气地说道:“行了,滚下去吧!”
季之礼显然还没有说完,似乎还想继续说下去。但看到景佑帝那冷漠的表情,他立刻识趣地闭上了嘴,应了一声:“好嘞,那奴才就先下去了。”
其实他还挺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他才不想看着景佑帝批折子。那一堆堆的奏折,不是拍马屁就是记流水账,简直无聊透顶。他实在不明白,那些大臣们怎么会有那么多闲工夫写这些东西。
景佑帝整天板着一张脸,也不怪他。谁能天天看这些让人烦透了的折子呢?不是问人吃饭没,就是问身体好不好,全是些无关紧要的废话。
出去后,景佑帝的目光落在了手背后还拿着那个小瓶口瓶子的叶玄身上。叶玄用两个手指轻轻地抓着那瓶子,左手和右手不停地互换着。
“行了,你也出去吧。”
“是,皇上。”叶玄听到景佑帝让他出去,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倒不是因为他觉得在景佑帝旁边待着有多么难受,而是他手中那个瓶子实在是太烫了。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几乎是小跑着出了殿门。一出门,他便如释重负地吹了吹自己被烫得发红的手,那股灼热感才稍稍缓解了一些。
而一直在殿外等候的季之礼见状,赶忙快步上前,从叶玄手中接过那个瓶子,关切地问道:“叶公公,您辛苦了,快把这瓶子给我吧。”
然而,就在季之礼接过瓶子的瞬间,他也被那股滚烫的温度给烫了一下,不由得“嘶”了一声。他有些惊讶地看着手中的瓶子,喃喃道:“这怎么装到里面比在碗里面还烫?叶公公,您可真是厉害,这样都能忍得住。”
叶玄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在这宫里待久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经历过,这点小苦头算不得什么?不过确实这个柔贵人送来的东西里面到底有什么,小礼子你要这么防着?”
季之礼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对叶玄说道:“叶公公,这事儿我就不跟您细说了。总之,您只要记住,不管这柔贵人送来的是什么东西,都绝对不能给皇上用。”
然后就偷溜走了,还一边喃喃自语:“也不知道现在要去找元寒?这几天都没有他的消息,他到底有没有把东西换掉呢?我这天天跟个小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