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利民好好的消化了一会刚刚得到的消息,随后将欠条展开给孙立强和秦淮茹看,
“你家儿子既然去劳改了,那他欠的账就你们来还吧!”
“子债父偿,天经地义!”
“接下来,这些事情,我们还是进屋里谈吧?这事关你儿子的声誉,你也不想闹得满城皆知吧?”
说完,杨利民也不等孙立强俩人回答,推开了挡在门口的孙立强,强行闯了进去。
站在孙立强身后的秦淮茹,见对方来势汹汹,
也担心自己在这些人手里吃亏,本能的向屋子里面走了几步。
人已经退到厨房门口了。
杨利民也不以为意,进了屋子之后,就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这个看着有点老旧的房子。
心里却是在估算着,这栋房子值多少钱。
不仅杨利民在看,跟在他后面的那些身上描龙画虎的年轻人也在看。
打量了一会房间,杨利民就他们家的客厅沙发上坐了下来。
“这些是他签下的欠条,一共是4800块钱,利率是日息三分,现在已经三个多月了,你们现在是先还利息还是连本带利一起还?”
说完,杨利民平静的观察着孙立强两口子的反应。
事情果然如他预料的那样。
“什么?!欠了4800块钱?!他干什么了欠你们这么多钱?!”
孙立强本能的惊呼出声。
而孙立强身后的秦淮茹,听到那天文数字一般的金额,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孙立强一开始还没发现,等他听到有重物落地的声音,才回身发现秦淮茹被吓晕了过去。
“淮茹!淮茹!你怎么了?!”
孙立强立马蹲下来抱着秦淮茹,右手使劲的掐她的人中,掐虎口。
折腾了半天,终于将人弄醒了,
“你可吓死我了,你身体刚刚缓过来,可别再出什么事了!”
孙立强长舒一口气,刚刚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心里不禁埋怨起那个罪魁祸首——棒梗。
【这棒梗干什么了,欠了4800块钱?!】
到现在两人怎么都不相信,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怎么会欠下4800的巨款。
而且还签下了日息三分的高额利息!
杨利民看了一眼夫妻两人,没有任何的同情心。
这样的情况,他们接触的太多了,大多数人都跟他们一样,
从不相信,到震惊,然后就是绝望,最后认命放牛做马打工给他们还钱。
所以,杨利民此时,并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
“当初签欠条的时候,可是只说借一个月的。”
杨利民还摆出一副弱者的姿态,
“当初可是你们儿子求了我好久,我才答应借出这笔钱的。”
孙立强一脸怀疑的看着自顾自表演的杨利民,
【现在棒梗人不在,当时什么情况,那还不是,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杨利民现在像是进入了自我催眠状态,
也不管面前的孙立强、秦淮茹夫妇是个什么表情,自顾自的说道,
“当初说好一个月之后,连本带利一起还给我。”
“可是一个月之后,我们是左等右等,就是没见你们儿子过来还钱。”
“我也是太相信你们儿子了,贾棒梗当初签借条的时候,地址都没有给我留,我们可是找了两个多月,才找到你们家。”
“这期间的误工费,找人的活动花销,我们就不找你报销了,只要你们现在把这些钱,连本带利的还给我们就可以了!”
说完还一副,你看我很善良,我很大度的样子,看着孙立强和秦淮茹。
孙立强并不接茬,而是探究起这些人的底细,
“你们的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棒梗会在你们那里借了这么多钱?”
孙立强根本就不相信棒梗会在外边借了这么多钱。
一个连工作都没有的人,正常人会一次性借这么多钱给他吗?
答案是,肯定不会!
而现在这些人又拿出了实打实的欠条。
这些欠条孙立强刚刚稍微的搂了一眼,看到上面的签字的确是棒梗的笔迹。
那鲜红的指纹,想必也是棒梗的了。
至于这其中有没有欺诈,强迫等问题,他孙立强也没有这个本事能够看出来。
毕竟他也只是个高级钳工,一个普通工人而已。
很显然,这些人的来历,就很有问题!
到现在为止,为首的这个叫杨利民的人,始终回避自己的问题。
“你们如果不讲清楚这些钱,棒梗是怎么借出来的。”
“棒梗借了这些钱,又拿去干嘛了!”
“这些问题你们不讲清楚,我们是不会; 承认这笔钱的!”
见孙立强态度强硬,自己装可怜的表演,人家根本就不认。
当即,杨利生的脸色就垮了下来。
冷着一张脸,语气森然的看着孙立强,
“你们不要以为,自己不承认这笔钱,这钱就不用还了!”
“告诉你们,那是痴人说梦!我杨利民的钱,还没有敢赖账不还的!”
随着这话语落下,杨利民身后的几个跟来的年轻人,亮出了自己藏在衣服里面的刺青,纹身。
看到对方突然强硬起来,孙立强和秦淮茹也有点害怕起来。
说话的语气不由的缓和下来,
“你们总要介绍一下你们的身份,还有棒梗是怎么借着你们的钱吧?”
听到这话,杨利民当即就咆哮起来,
“什么身份?!我们什么身份跟贾棒梗欠我们钱有关系吗?”
“怎么?!如果我们无钱无势,你们就打算赖掉我们的钱,还是咋滴!!!”
说着,周围的几个花臂青年,也围拢了过来。
有人还揉搓着拳头,做威胁状。
秦淮茹见状,下意识的拉着孙立强往后躲。
“我告诉你们啊,别乱来,这里是轧钢厂集体宿舍,
这里住着的可都是我的工友,你们敢乱来,
我大喊一声,你们这几个人,可不一定能够走出这个小区!”
孙立强色厉内荏的说道。
杨利民向四周使了一个眼色,围拢过来的青年,又渐渐的散开了。
可杨利民口里威胁的话,可是一点都没少,
“你们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可是有点生气了,我就不信了,你们一辈子不出这个小区?!”
“等到了外面,可没有你们的工友为你们出头撑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