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猎杀天使就杀天使,把一脉相同的赐福者杀掉有什么意义?”夏荷问道。
“天使和神明一样不能直接降临于这个世界,需要满足一定的条件,只要你杀光同一个天使赐福的所有赐福者,那么天使就会降临于这个世界找到你。”
夏荷不解,“什么鬼...之前天空被破开一个洞的时候,那么多的天使降临到人间,现在怎么又不能降临了?”
“那一天是天启之日,是特殊的时刻。”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世界这么大,我怎么可能找到所有相同赐福的赐福者?”
“有一个道具可以,但我忘记了是什么道具。”
夏荷揉着眉心,“你刚刚说的是带你狩猎天使,而非帮你,你要和我一起?”
“是的,我会寄生在你的身上帮助你。”
“怎么个帮法?”
“公平的真理由你来决定。”
“赐福还是道具?”
“赐福。”
夏荷思索一番,“不帮你的话你就不帮我清除非麝?”
“这是同等的交易,而非我一味的付出。”
“你是神明还是道具?”
”我是公平之主的化身,也是掌握真理的天秤,我什么也不是,所以要狩猎天使,借由它们的躯壳得到重生。”
“又是一个神头鬼脑的家伙。”夏荷摇了摇头,“你又帮我取出非麝,又给我降下赐福,怎么看都是我占的便宜更多吧?这真的是‘公平’的交易吗?”
“当然,时限六个月,如果你没帮我达成目的,我将会吞噬你的意识,你就代替天使成为我的壳。”
夏荷眯起眼睛,“你这么一说我又觉得我自己吃亏了。”
“你慢慢考虑,也可以选择拒绝。”
“如果没有你说的那个道具,我是绝对不可能找到一脉的赐福者。”
“虽然我不记得那个道具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但只要靠近它,我便能和它产生感应,这也是为什么我要寄生在你身体上的原因之一。”
夏荷拍了拍额头,“六个月太短了。”
“你想要多久?”
“一年。”
“十个月。”
“成交。”夏荷点着头,“交易的期限就十个月,你可以帮我把非麝取出来了吧?”
“已经在办了,希望你不要食言。”
“有你在我身边,我怎么可能会食言呢?”
夏荷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冷笑不已。
解决眼前的事最为重要,十个月以后的事谁又能说说的清楚。
最重要的一点是夏荷脑子里那么多的兄弟姐妹,还轮不到一个天秤放肆。
礼拜堂内,夏荷的身子微微腾空,不自然的扭曲,他翻着白眼没有意识。
右侧秤盘的眼珠已经融化进底部的血池,血液沸腾,一根细长的血管从血池里弹出撞破了血笼。
血管的末端长着一个口器,口器里覆盖了多层螺旋状排列的利齿。
血管环绕在夏荷的脖子周边,精准找到了非麝的位置,吸附了上去。
口器蠕动,似在吮吸。
而左侧秤盘上的血笼化为乌有,里面关着的眼珠被无意识的夏荷捏着送入口中。
黑色的瞳孔转回眼眶,夏荷的意识回归到了本体。
悬浮的身子坠到了地上,夏荷一把抓住血管,把它从脖子上扯了下来。
“嘶~”夏荷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脖子上的肉被扯下来了一大块,但相应的,他也感觉到了一丝轻松。
夏荷看向血管的口器,想要确认非麝是否已经被取了出来,没想到血管直接化血,滴落回了秤盘。
血池被秤盘吸收,脊骨为形的表面长出了一片片镀银的铂片,神明的天秤又变回了普通的银具。
“非麝是取出来了还是没有取出来?”
听到夏荷的声音,众人明白仪式已经结束,纷纷睁开了眼。
狈蛇提醒道:“你先别用赐福把伤口愈合。”
“没呢。”夏荷捂着伤口,并没有第一时间唤出赐福。
青年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了一个类似于体温检测仪的仪器递给了老头。
“把手拿开。”
老头把手中的天秤拿给青年,接过了仪器,然后用仪器对准夏荷脖子上的伤口,从头到脚细细检查。
一番折腾后,老头才开口,“仪器没反应,看来你体内的非麝已经被清除干净了。”
“你这仪器管用吗?要不再测测...万一留下个什么碎片在体内可是要命的。”
“就算你不相信仪器,总归要相信神明道具吧?”青年晃了晃手中的天秤。
“非麝在哪儿呢?总不可能连一点残片都没留下吧?”
就算非麝被取了出来,夏荷也想确定非麝的残片,他担心残片落入圣光或者宗氏集团,再出乱子。
“看样子非麝已经被埃奎琳的化身带走了,没留下任何的痕迹。”老头把仪器放到了祭坛上,随意的在身上擦了擦手,“既然你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你和圣光之间应该就两清了吧?”
夏荷挑了挑眉,“两清?老头子,你是效力于宗氏集团还是圣光?”
“我服务于宗氏。”
“既然如此,我和圣光的事关你屁事啊。”
老头子也不恼,笑呵呵地说道:“如果你不欠圣光了,那么我们宗氏和圣光的交易也算完成了。”
狈蛇咳嗽了两声,“怎么说夏荷,这个结果你还满意吧?”
“满意倒是满意,但没看见非麝我心里总归是不安的。”
“我知道你心里面在想什么。你放心,我们对非麝没兴趣,就算有兴趣,也看不上你脖子里的那么一小块。”
夏荷满含深意的瞥了眼老头。
狈蛇会意,“当然,宗氏集团打不打非麝的主意我就不知道了。”
“我说了,非麝已经被化身拿走了。”老头不想在跟夏荷和狈蛇纠缠,招呼着青年快步离开了礼拜堂。
夏荷对狈蛇问道:“你不是说这两个人是圣光的人吗?怎么又变成了宗氏?”
狈蛇耸了耸肩,“本来圣光和宗氏是不分家的,但现在看来他们也开始有着自己的小九九了。”
“对你们早不满晚不满, 偏偏在我来这里的时候把不满表现出来,这是给你们的下马威啊。”
“或许真像你想的那样,宗氏想要的就是非麝的碎片,而现在他们如愿以偿后就不屑再和我们做表面功夫了。”
“按你们的尿性来讲,肯定是知道宗氏的小动作,你们的主母就不管管?”
“宗氏家大业大,我们就一个小组织,哪里有资格去管别人。”
话里是对圣光的贬低,但语气却轻快无比,狈蛇并不把宗氏集团的小动作当回事,她走到门边朝外望去,大雨滂沱之下,宗青和老头青年已经不见了踪影。
“宗青说的对,情谊确实有度,我们之间的情谊也差不多要被消耗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