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叼着烟,诧异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浩浩荡荡的犯人在监狱里疯狂打砸,更有甚者手里操持着残肢断臂狞笑着挥舞。
平日里被“恶意”欺压的犯人,得到自由后肆无忌惮的释放遭受的“恶”。
“卧槽,谁他妈的把这些煞笔放出来了。”
有几个其他狱卒听见动静也赶了过来,他们看着眼前的场面立马转身去找其他的狱卒帮忙。
徐平扔掉了烟头,抓住一旁的栅栏,双手用力之下竟硬生生的把它扯断,变成了一根顶端锋利的棍子被他握在手中。
徐平冲入人群,挥舞着棍子或捅或刺,招招致命的杀出了一条血路。
相比于哑舌,徐平的变态程度更加让人害怕,犯人们内心疯狂燃烧的火焰,当即就像被一盆冷水浇过。
徐平用棍子捅穿一个男人的腹部,把他举起甩到了墙上,随后对惊慌的人群笑道:“来啊,你们不是喜欢搞破坏吗?让我来陪你们玩玩儿。”
“怎么不动了?不会是害怕了吧?”
没有人再敢当这个出头鸟。
徐平顿时觉得索然无味,“谁把你们放出来的?”
没有人回答。
“你们还挺讲义气。”徐平脸上的笑容变得阴森,“现在说我还可以给你们机会,不把你们当越狱处理,但不说的话,我的手段你们也是知道的。你们不会觉得逃出了牢房就可以得到自由了吧?”
“是一个年轻男人。”有人承受不住徐平的压迫,开了口。
“这里的年轻男人有很多。”
“是一个哑巴。”
“哑巴?”徐平瞬间想到了夏荷,“那个哑巴怎么有办法把所有牢房的门打开?”
“哑巴挟持了医生,逼迫哑...哑舌交出了钥匙,然后用钥匙打开了牢房。”
“哑舌人呢?”
“她...她...不知道...”众人支支吾吾。
徐平察觉到了不对,眯起了眼睛,“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不...不知...道...”
一连问了几个人都是这个回答,徐平失去了耐心,一棍子连捅两人,“别把我当傻子,人呢?!”
“死...死了!”
徐平脸上的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说不出的狠厉,“死在哪儿了?”
人群中有个人颤颤巍巍的举起了一只腿,“在...在这儿...”
“哈,好好好,你们好得很,好极了。”徐平连说了几个“好”,手中的棍子都在不自觉的颤抖。
“那个哑巴现在在哪儿?”
“去医务室了。”
徐平压制着心中的杀意,恰逢此时大量的狱卒乌压压的赶了过来,打算镇压这起叛乱。
“没事吧徐平?”领头的男人对徐平问道。
“我没事,哑舌死了。”
“怎么死的?”
“被这群煞笔肢解了。”
闻听此言,男人的目光变得凶狠。
“别杀了他们,关起来就行,细水长流。”徐平制止住了男人和蠢蠢欲动的狱卒。
男人啐了一口唾沫,“这些家伙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都这样了还细水长流?”
“你把他们都杀了让其他兄弟怎么取乐打发时间?关起来慢慢玩。”
徐平的话让犯人们顿时心寒,有人不想再坐以待毙,振臂高呼:“兄弟们,不能再被他们当成狗了,杀了他们!我们成为这座监狱的新主人!”
长久被压迫的愤怒再次被点燃,成群的犯人推搡着朝狱卒们发起冲锋。
男人对徐平问道:“这样都还要留活口?”
“一群营养不良的蝼蚁,成不了气候,随便杀几个震慑他们就行了。”
男人点了点头,带着全副武装的狱卒们压向罪犯。
徐平手持着棍子奔向医务室,现在,夏荷是他的唯一目标。
医务室就在牢房区域的尽头,徐平踹开大门,映入眼帘的是跪着的医生。
医生此刻已经死透,他浑身上下插满了针管,眼睛,耳朵,鼻子无一幸免,他就像一只“戒备的刺猬”,怒目圆睁,死不瞑目。
更诡异的是医生双手环胸,捧着一颗披头散发的脑袋。
哑舌。
“夏荷!你在这儿当什么缩头乌龟!既然做了还藏起来干嘛?!”徐平愤怒的吼叫着,踏进了医务室。
一道身影从天而降,趴到了徐平的背上,锋利的手术刀扎进了徐平的脖子。
医务室的门上有一道凸起,夏荷藏匿在上面,当徐平进入的一瞬间,夏荷发起了进攻。
徐平也是个猛人,虽然脖子被重创,但力气丝毫没有削减,他反手就抓住夏荷的头发,将他扯到了地上。
“喜欢玩是吧,老子今天就陪你玩个够!”
徐平踩住夏荷,举起棍子捅向夏荷的大腿。
夏荷伸手抓住棍子,可徐平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丝毫阻拦不住已经癫狂的他。
棍子插进大腿,夏荷发出一声闷哼,徐平握着棍子横拉,在夏荷的大腿里搅动。
夏荷又抽出一把手术刀,挺身扎进了徐平的小腿,徐平丝毫受没有影响,抬起脚踹向夏荷的面部。
挨了几脚后,夏荷拼尽全力的往后拉扯,后退间棍子从肉里滑了出来。
徐平弯腰拔出小腿上的刀子,对夏荷狞笑道:“真有你的,我在这儿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个敢杀狱卒的囚犯。”
夏荷擦了擦鼻梁的血,爬到了医生身边。
“你知不知道,就算你把我们这些狱卒全都杀光,也没办法离开这座监狱,‘自由’这种东西,既然你失去了,就永远不会再得到。”
徐平扔掉了手术刀,握着棍子一步步向夏荷靠近。
夏荷从医生手里拿过哑舌的头,对向徐平。
“还想用死人威胁我?”
夏荷把手指插进了哑舌的眼眶,把她的眼睛抠了出来。
徐平停下脚步,疑惑的看着哑舌的头,她的眼眶里并不是血肉模糊的景象,而是一圈又一圈的漩涡。
“你搞了什么鬼?”
夏荷没有回答,含住哑舌的眼睛,张嘴撕咬着她脸颊上的肉。
“你这个疯子!”徐平举棍捅穿了夏荷的心脏,“你这家伙真该下地狱。”
“地狱吗?我觉得我这种人更应该上天堂。”夏荷仰着头,一字一句地说道。
徐平大惊,“你为什么可以说话?”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的赐福是自愈啊。”
夏荷偏过脑袋,与徐平对视。
在徐平惊讶的眼神中,一块又一块的鳞片在夏荷的脸上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