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算是成就了一对夫妻,众人正要继续抢闫老四的酒喝,有士兵跑来汇报:新的枪毙批文下来了,今天有三十名鬼子兵要立即执行。
闫老四直接把酒碗一扔,从墙上取下自己的配枪,还有一把厚重的大刀,看样子就不轻,大手一挥:“走了,你们今天有福了,带你们看看热闹!”
监区外有一条河沟,河沟对面就是另外一个监区,里面关押的都是等待审讯的鬼子官兵了,河边空地就是临时刑场,监区里只要被认定有罪的,就可以在这里执行了。
这里每天都围着许多当地老百姓,都是在等着亲眼看着罪大恶极的鬼子和汉奸被处决。
今天正好,天气晴朗,三十个鬼子被五花大绑,排成一排,站在河边等待着死亡的到来,之前嚣张跋扈的他们,此刻一点脾气都没有了,蔫头耷脑的,像泄气的皮球。
闫老四把执行名单交给手下去挨个核实,同时让人把对面监区里的鬼子全部驱赶到执行现场,请他们观礼,这可不是他大发善心让这些人送自己同胞最后一程,而是要杀人诛心,就像他们之前残杀中国人的目的一样。
他慢条斯理地给自己的配枪压满子弹,检查了一下,拉栓上膛,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按照规矩,被枪毙的人要背对着执行人,可闫老四却不按规矩出牌,执意要让这些家伙面对着自己,而且必须睁着眼。
谷俊宇不明白,闫老四恶狠狠地解释说:“我让他们记住我的脸,就算到阴曹地府,也要叫他们想起我这张脸就得乖乖地跪着!”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民众的呼声一声高过一声,呼声中带着无与伦比的仇恨。
闫老四大步走了过去,来到第一个鬼子面前,没想到这个鬼子还挺倔,面对着枪口,坚持大喊起来:“呜哩哇啦,板载!”
“我板你老娘哟!”
闫老四的枪直接开火了,给这家伙脑门上开了洞,吓得其它鬼子都不敢张嘴了。
在死亡面前,没几个人能做到淡然的,剩下的鬼子有好几个直接瘫软在地,隔壁的鬼子还会用力踹过去,骂他们丢日本皇军的脸。
丢不丢脸不知道,反正今天这命是铁定要丢了。
一个接着一个,闫老四打光了自己的子弹,又在这些家伙面前慢悠悠地装子弹。
每一声枪响之后,人群都会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
接着又连续打死了几个,动作一气呵成,挨个点名,子弹再次打光,他把手枪插进套子,伸手接过警卫员递过来的大刀,指挥着把剩下的鬼子兵转过身去,然后一刀一个,直接招呼在脖子上,让他们身首异处,落刀的尺寸都几乎没有偏差。
很显然,这是违反军纪的行为,也把对面站着的鬼子吓得不敢直视,卫兵可不惯着他们,只要谁不看,直接一枪托砸过去,然后捏着他们的下巴扭过脸来继续看。
待最后一个鬼子人头落地,死刑就算执行结束了,整个过程不超过半小时。
死掉的鬼子被扔进一个大坑,当地的道士就该出场了,可不是来给鬼子超度的,这是来做法镇压的,免得这些家伙的鬼魂以后骚扰百姓。
对,镇江可不缺道士。
“走,回去接着喝酒!”
闫老四执行完死刑,没事人一样地挥手招呼谷俊宇。
“老四,你可真是那个!”谷俊宇给他竖起大拇指,“你比我还狠!我刚才都看得头皮发麻!”
闫老四摆摆手说:“这有啥,跟杀猪杀狗一样!对付仇人,就不能有一点仁慈心,我可没你那么利索的嘴皮子,我只想耍大刀!”
谷俊宇也跟着摆手:“不对吧,我手底下那些兄弟可是劝我说,不能杀俘虏。”
闫老四白了他一眼:“啥俘虏?这是战犯!那边那群才是战俘!一想到他们中很多人可以放回家,我心里就不舒服!憋得慌,想全部突突了,又没个理由!在云南,就是因为杀了几个鬼子俘虏,中统的几个家伙天天叽叽歪歪,还要把我送军事法庭,要不是杜长官护着…”
正说话的时候,一群老人端着各种吃食跑了过来,大家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这些老人就直接跪倒在地,把老四他们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搀扶:“使不得,使不得哟!折寿的!”
一个老人上前来拱手说:“老朽乃扬州人士,膝下五子,三个战死在淞沪会战,两个死于金陵保卫战,两个孙儿不满十五,也战死在长沙。家中族谱已经断代,我在这里能亲眼看着鬼子伏法,心中畅快,特来感谢!我儿孙若泉下有知,也能安息了!”
又一个老人上前说话:“我是安徽滁州的…”
话一出口,就说不下去了,老人只是掩面哭泣。
众所周知,滁州之惨状,一如金陵,无法言喻,何止是族谱断代?抗战中,川军桂军粤军西北军东北军湘军有很高的声望,唯独没有苏军皖军浙军的说法,因为为淞沪抗战的时候,他们已经基本上被消耗光了,这些人还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叫中央军。
老四这个孤儿团的底子多数就是来自安徽江苏,对这边的情况自然是感同身受,见老人老泪纵横,可又不知如何去安慰。
无论多么温柔的语言,都无法抚平中国人心中的伤痕。
送走了这些老人,谷俊宇用羡慕的语气说:“老四,你这个活,真好!我都想干,我不怕累的!”
闫老四脑袋能昂上天,一脸的得意和骄傲:“你可不行!你知道这个活为啥能落到我们头上不?当时为了抢这个活,上头几个军长都能打破头,最后还不是因为新六军在缅甸战功卓着,廖军长才抢到这个美差,我求了好多关系,杜长官邱长官,甚至还有徳邻长官,就差去求校长了,这才有机会挂靠着新六军来这里执行枪决任务。”
谷俊宇给他竖起大拇指:“你厉害,我不跟你抢了!”
然后指着营区方向说:“你的新媳妇在等着你呢!”
闫老四立刻低下高傲的头颅,认真整理一下军装,还冲谷俊宇哈了一口气:“臭不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