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月?!”
魏彦吾的声音里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他瞪大了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
“—— 你在威胁我?”
“唉哟。不是。哎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文月话还没说完,魏彦吾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前,动作迅速地轻轻捂住了她的嘴。
“不!绝不。”
魏彦吾的眼神坚定得如同钢铁,他凝视着文月的眼睛,仿佛要将自己的决心传达给她。
“...... 懦夫才要搭上别人的性命。何况是你!我不可能..... 也许我曾懦弱过,但是,不,文月。我不允许任何人动你。”
说着,他一把将文月揽入怀中,手臂紧紧地环着她,像是要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我会把你藏起来。无论是莱塔尼亚还是萨尔贡,萨米...... 你不能回东国,我把你送到遥远的国家去,送到那些没有人知道的宁静的小城去。我会把你藏在无人知晓的地方。胞弟...... 他再怎么恨我也不会追杀你到那么远的地方...... 他不会。对,他不会。”
魏彦吾的声音微微颤抖,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又像是在安慰怀中的文月。
“可我也活不了。”
文月突然用力挣脱开魏彦吾的怀抱,她抬头直视着他,眼神中满是决绝与痛苦。
“你要我一个人独活吗,彦吾?你想用你的死来折磨我吗?你难道不记得你的妹妹是为什么在忧郁中死去吗?”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仿佛那些痛苦的回忆又一次被唤醒。
“我不想重蹈覆辙,我不想在失去你后,在无尽的痛苦和孤独中度过余生。”
“不,不...... 文月,不,我想你活着。我......”
魏彦吾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惶恐与眷恋。他的双手紧紧握住文月的肩膀,仿佛一松手,她就会如轻烟般消散在这残酷的现实里。
“魏彦吾,我是说...... 我可以的。”
文月轻轻靠入他的怀中,发丝蹭着他的下巴,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如同春日里破土而出的嫩芽,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却又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仿佛在给自己积攒着勇气。
“和你一起死,已经是我能想象到的糟糕结局里最好的一种。或者,它尽管很糟糕,对我来说,也是好结局。”
文月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的笑意,她抬起头,目光温柔地凝视着魏彦吾的眼睛,那眼神里满是深情与决绝。她的手指轻轻抚过魏彦吾的脸颊,感受着他脸上粗糙的胡茬和温热的肌肤。
“文月,不...... 我不会做这种人。我也不许你这么做。”
魏彦吾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愤怒,更多的却是无奈和痛苦。他的眼神中满是挣扎,他不想让文月陷入危险,却又深知她的倔强。
“但你知道,你拦不住我的。我要做什么,你从来没拦住过我。”
文月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一丝倔强与坚定,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这么多年,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我又怎么可能在你面对危险的时候,独自苟活?”
“文月......!”
魏彦吾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紧紧地抱住文月,将脸埋在她的肩头,泪水不自觉地滑落,滴在她的衣服上。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心中满是痛苦和纠结,他不知道该如何才能保护好文月,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她放弃这个危险的念头。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只有两人沉重的呼吸声和窗外呼啸的风声,仿佛在为这残酷的命运哀鸣。
“彦吾,你一直对我说真心话的。你有时候会什么都不说,但你只要说了,我知道你只会对我说真心话。”
文月的声音轻柔得像一缕微风,在寂静的办公室里缓缓飘荡。她的眼神中满是温柔与信任,抬头凝望着魏彦吾,仿佛他是这世间唯一值得托付的人。
“我不想你死。我也不想小塔死。我不想我们里任何一个人死。我想小塔了,她的面相和你的妹妹是那么像,但她的眼睛又像爱德华,小时候那脾气也不知道像谁......这么多年了,我这么多年没见她了。”
文月的声音渐渐哽咽,她紧紧抓着魏彦吾的衣袖,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仿佛这样就能抓住那些逝去的时光和曾经的温暖。
“这一切是我们欠她的。”
魏彦吾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被岁月打磨过的石头,带着一丝沉重的叹息。
“......还有晖洁。”
文月轻轻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
“对。还有小陈。”
文月的眼神黯淡了下来,仿佛有一层阴霾笼罩在她的心头。
“小陈已经走了,我以后再也看不见她,再也没法给她买漂亮的衣服,给她梳些适合她的发型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遗憾和悲伤,仿佛失去了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
“她......她没那么喜欢传统的打扮。”
魏彦吾试图安慰她,声音却有些无力。
“可是我喜欢啊。那有多漂亮,她会有多漂亮啊。”
文月的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她头贴着魏彦吾的胸膛上,听着那沉稳的心跳声,仿佛那是她在这动荡世界里唯一的依靠。
“......可我还是想,哪怕这样,哪怕是就此永别,我也希望小陈在另一个地方好好活着,好好地活着。我就这么想。我知道你不想倚仗罗德岛,也清楚你不会把宝全部押在他们身上。但我想你等上一等。”
魏彦吾沉默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挣扎和犹豫。
“让他们去做吧,彦吾。如果他们没做到,我们再一起去。你不想再沾上亲人的血了吧?”
文月牵起魏彦吾的手,她的手有些冰凉,却紧紧地握着他,仿佛在传递着力量和勇气。
“那我来帮你取走小塔的性命。然后我再和你共死。”
文月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却让魏彦吾的心猛地一揪。
“文月......!”
魏彦吾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慌和痛苦。
“你也更想她也活着吧?这座龙门城,难道是想我们所有人都去死吗?我宁可再也见不到她们了。我宁可永远看不到小陈和小塔,把她们都忘了......我也想她们活着。就像你一样。就像你也希望我这么选一样。”
文月的眼神中满是坚定和决绝,她看着魏彦吾,仿佛在等待着他的回应,等待着他放下心中的执念,为了那些他在乎的人,做出正确的选择。
“文月。一旦事情陷入不可回转的境地,你必须听我的安排。我们的生命......不是不可分割的。”
魏彦吾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可微微颤抖的双手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慌乱。
“当然不是。彦吾,我并不只是为了你才站在这里的。......我所做的一切,从头至尾,也不全是为了你。你要看到我在坚持什么。别再躲躲闪闪了。看着我。”
文月的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魏彦吾,仿佛要将他心底的犹豫和挣扎都看穿。她向前一步,双手轻轻捧起魏彦吾的脸,迫使他直视自己的眼睛。
“......我会坚持自己的决定......”
魏彦吾的声音有些干涩,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他试图挣脱文月的手,却又在她温柔而坚定的目光下停住了动作。
“你想哭吗?”
文月看着魏彦吾眼角那若有若无的泪痕,轻声问道,声音里满是关切和心疼。
魏彦吾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他下意识地别过头去,不想让文月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要哭吗,彦吾?”
文月再次轻声问道,她的手指轻轻拭去魏彦吾眼角的泪痕,动作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
“不。不,文月......不。”
魏彦吾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紧紧抿着嘴唇,仿佛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
“说真心话。”
文月的语气坚定而温柔,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在告诉魏彦吾,在这里,他可以放下所有的伪装,做回那个真实的自己。
魏彦吾沉默着,他的眼神中满是挣扎和痛苦,仿佛在内心深处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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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在一座城市里休养生息的人,凭什么要遭遇无谓的死亡?
我们不就只是想给他们一个家?我们不是想让所有和我们一样无处可去的人,有一个温暖的地方可以歇脚?
我不就只是想建一座小城,一座能够让所有人安心住下的小城?
现在这龙门城,又是为谁而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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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个道德家。但文月,我细细看来,该死的还是只有一个人。”
魏彦吾的声音里满是疲惫与无奈,仿佛被千斤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来,他微微闭上双眼,像是在逃避那残酷的现实。
“——我” 。
当这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时,带着一种决绝的意味,仿佛已经给自己定下了命运的判词。
“......不要这样......别这样!”
文月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无尽的惊恐与不舍。她的双手紧紧抓住魏彦吾的手臂,指甲几乎嵌进他的皮肤里,眼中满是慌乱与痛苦。
“你怎么能这么说,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我会让影卫送你去萨尔贡。”
魏彦吾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后的打算。他轻轻挣开文月的手,向后退了一步,与她拉开了些许距离,像是害怕自己会在她的目光中动摇。
“不,我不走!我不会离开你的,彦吾!”
文月向前一步,试图再次抓住他,却被他侧身躲开。她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没有你,我一个人在萨尔贡又有什么意义?我不要这样的结局,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
魏彦吾看着文月泪流满面的样子,心中一阵刺痛,可他还是强忍着心中的不舍,摇了摇头。
“文月,这是最好的办法。你去了萨尔贡,至少能平安无事。而我......必须为这一切负责。”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已经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只想着能护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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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
我是究竟什么时候,变成了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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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合适的弹药改变战局”,炮手都知道这句话,于是他们往包里塞了榴霰弹、震撼弹、曳光弹,事到临头却不知道该用什么。而我只带燃烧弹就够了。只要用得好,它可以顶替任何一种弹药。
——火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