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好痛快!”
周敏娜仰起头,纵声大笑。
那笑声要冲破房间的天花板,如滚滚雷鸣般在整个房间里炸响,直叫得整个房间都跟着微微震颤起来,连墙壁上的挂画都似乎跟着轻轻晃动。
她全身的每一个肌肉细胞都像是被注入了欢快的因子,伴随着那爽朗的笑声在尽情地跳动,每一根神经也仿佛化作了琴弦,弹奏出一曲愉悦至极的旋律。
这畅快的感觉如同汹涌的电流般,毫无阻碍地传遍她的全身,让她彻底沉浸在一种无与伦比的欢乐之中,如同置身于一片充满阳光与欢笑的梦幻之境。
这是她记忆深处从未有过的开心时刻,生命中所有的阴霾,无论是工作的压力、生活的琐碎,还是那些不为人知的烦恼,都在这一刻被这如洪钟般的笑声驱散得无影无踪,消失在茫茫的虚无之中。
林梅朵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柔和地看着周敏娜,见她这般开心,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欢乐世界里,脸上洋溢着一种酒后特有的畅快与满足。
确认她身体并无大碍后,林梅朵嘴角上扬露出淡淡的微笑,那微笑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柔而温暖。
随后,她从容地转身,迈着优雅的步伐,每一步都像是经过精心编排的舞蹈动作,轻盈而稳健地走出了房间。
她轻轻带上了房门,那关门的声音很轻,如同一片羽毛飘落,却在这逐渐安静下来的房间里久久回响,在为这场小小的混乱画上一个暂时的句号。
随着林梅朵的离开,房间里的其她人也都陆陆续续地走光了,原本热闹且混乱的房间,此刻只剩下杨芊芊和周敏娜。
杨芊芊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与疑惑,她的眉头微微皱起。
她缓缓地朝着周敏娜爬了过去,动作有些迟缓,每挪动一下都要耗费巨大的力气,又像是生怕惊扰到周围的空气。
爬到周敏娜身边后,她轻声细语地问道:
“你没事吧,我刚才不该那么用力推你的,话说回来,你到底打了谁呀?”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打破房间里微妙的宁静,又像是怕触及到周敏娜内心深处某个敏感的角落。
周敏娜此时大脑已经完全清醒过来。
尽管酒精的后劲,依然如潮水般在身体里肆意涌动,让她的脸颊泛红,眼神中还残留着一丝迷离,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她此刻头脑的清晰。
她微眯起血红的眼眸,眼神中闪过一丝回忆的光芒,在努力从混乱的记忆中梳理出刚才发生的事。
她的嘴唇动了动,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
“我好像把你的大表哥打了一顿,那家伙,睡得好好的,突然不知道发什么神经把我吵醒了,而且还在那儿不停地折腾,死活不让我好好睡觉,我当时那股火“噌”地一下就冒起来了,一气之下就动手了。”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酒后的慵懒,但思路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清楚楚,像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杨芊芊一听大表哥被她打了,瞬间感觉脑袋“嗡”的一声,如有一道强烈的电流瞬间传遍全身,整个人一下子清醒得透彻。
她的眼神立刻充满担忧,布满血丝的眼眸,此刻被一层浓浓的忧虑所笼罩。
她心急如焚地急忙叫嚷道:
“他打到哪儿了啦?你快说,你把他打得严不严重?”
说着,她的脑海里开始不受控制地一闪一闪地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画面里似乎真真切切地看到大表哥正遭受着毒打,他痛苦地扭曲着脸,身体在拳脚下无助地挣扎。
画面如同重锤一般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她的内心,让她心急如焚,心都要被这担忧给揉碎了。
来不及多想,她便急急忙忙地爬下床,连鞋子都顾不上穿,赤着脚慌慌张张地朝着门外跑去。
每一步都迈得急促而慌乱,一心只想快点找到大表哥,看看他到底怎么样了,晚一秒就会发生什么无法挽回的事。
杨芊芊来到外面的走廊,这里站着好多美女。
此刻,她头发凌乱,几缕发丝因为汗水而胡乱地贴在脸上,显得狼狈不堪。
衣服也因为刚才的慌乱而有些褶皱,甚至有一处还被扯破了一个小口。
在众人眼前,她就像一个刚刚经历了一场残酷逃难的女子,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惧怕,身体微微颤抖。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近乎绝望地大声叫喊:
“大表哥,他在哪儿?”
那声音在走廊里回荡,带着无尽的焦急,像一只受伤的小鸟在黑暗中发出的哀鸣。
何苏菲听到呼喊,原本在和其她美女轻声交谈的她立刻转过头,看到杨芊芊那焦急的模样,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关切。
赶忙走上前,脸上带着关切的神情,步伐急促而轻盈。
她焦急地道:
“他在洗手间,我带你过去。”
说着,她主动伸出手,那只手白皙而修长,手指微微弯曲,示意杨芊芊抓住。
她的眼神充满鼓励与安慰,在告诉杨芊芊:
“别担心,有我在。”
杨芊芊此刻满心焦急,如在黑暗中抓住了唯一的一丝曙光,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住何苏菲的手。
她的手因为紧张而颤抖,指甲几乎嵌进了何苏菲的皮肤里,留下了浅浅的痕迹。
随后,她跟着何苏菲匆匆忙忙地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脚步慌乱而急切,每一步都踏得很重,要将内心的焦急通过脚步发泄出来。
她的眼睛紧紧盯着前方,只要稍微一分神,大表哥就会消失不见。
唉,真倒霉!
欧阳三峰拖着疲惫且伤痛的身体,一步一步缓慢地朝着洗手间走去。
每走一步,他都能感觉到脸上的伤痛如潮水般一阵阵地袭来,如有无数根针在同时扎刺着他的皮肤。
来到洗手间后,他径直走向洗脸池,伸出手,有些无力地拧开水龙头。
顿时,清澈的水流“哗哗”地流淌出来。
水流声在安静的洗手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是在为他此刻的伤痛演奏着一曲悲歌。
他弯下腰,将脸凑近水流,开始仔细地清洗起来。
尽管脸上满是伤痛,每一处伤口都在诉说着刚才经历的那场激烈冲突。
嘴唇破裂处,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眼眶周围也已经淤青,肿得老高,。
但最疼痛难忍的时刻已经过去,此刻的疼痛对他来说,似乎已经能够忍受,不再像刚才那般如万箭穿心般让他难以承受。
洗干净脸之后,欧阳三峰直起身子,看着洗脸池里被血水染红的水,心中一阵难受。
红色的血水在白色的洗脸池中显得格外刺眼,是一幅充满痛苦无奈的抽象画。
血水让他回想起刚才混乱而恐怖的场景,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苦涩。
但事已至此,又能怎样呢?
谁让她喝醉了酒,做出这些事。
回想起刚才被毒打的场景,欧阳三峰心中没有一丝怨恨,反而担心周敏娜酒醒后会更加痛恨自己,怕她因此而生气难过,毕竟她平时并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是酒精让她失去理智。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叹息声在空旷的洗手间里回荡,带着一丝疲惫。
蓝蕊一直静静地站在旁边,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
她的身体前倾,时刻准备听从老大的指示,就像一个忠诚的卫士。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好像这样就能为老大分担一些痛苦。
看着老大如此悲惨的遭遇,她满心无奈,除了爱莫能助之外,确实没有一点办法,只能眼睁睁地在那儿看着这一切发生,心中满是不忍。
她的眼神中时不时闪过一丝自责,责怪自己刚才没能及时阻止悲剧的发生。
欧阳三峰用力大声吐一把口水,只见口水里夹带着血水,呈现出一半红一半白的诡异颜色,乍一看,还真像极了来自内伤吐出的血。
其实,只是牙龈出血而已,嘴角破裂的伤口虽然已经止血,但上面传来的隐隐作痛还是让他感觉很不爽,像有一只小虫子在伤口处轻轻啃咬,又痒又痛,却又无法伸手去挠。
这种感觉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情。
“老大,你伤得怎样?”
何苏菲急匆匆地跑到洗手间,她的脚步声在洗手间的瓷砖地面上回响,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关切。
她的眼睛紧紧盯着欧阳三峰,眼神中充满担忧,想要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伤势的严重程度。
她竟敢这般随意地乱叫老大,蓝蕊顿时横眉怒目地朝她对视过去,眼神中要喷出火来。
她晃了晃头,用一种极具威胁性的眼神示意她赶紧离开,仿佛在说:
“你别在这里添乱了!这是我们内部的事情,你少插手!”
她的身体向前倾,做出一副随时准备驱赶何苏菲的姿态,那气势如一头护主的母狮。
何苏菲可不想放过这个关心老大的机会,她双手紧紧扶着洗脸池,身体前倾,抬头直勾勾地看着老大满脸的伤痕,眼神中充满担忧。
她的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
“还开会吗?她们都在等着你,要是不开的话,我去说一声。”
她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着老大的表情,希望能从他的反应中得到答案。
她的心里十分纠结,既担心老大的伤势,又怕耽误了重要的会议,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欧阳三峰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再次拿起毛巾,反复地擦拭着脸,想要把所有的疲惫和伤痛都随着这擦拭一同抹去。
他的动作缓慢而沉稳,每一下擦拭都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然后,他将毛巾整齐地挂上架子,动作不紧不慢,在刻意保持着一种镇定。
紧接着,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他迈着风度翩翩的王子步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用这种方式来掩饰自己内心的伤痛。
他的眼神坚定而从容,在告诉世界,这点伤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一出洗手间,他看到芊芊像一个受到的小姑娘,她紧紧地靠着墙,以一种无辜的眼神盯着不动。
欧阳三峰微笑从容地走过去,举手摸上她可爱的头顶,问:“在这儿看我什么?我有那么可怕吗?”
杨芊芊倏地扑上去,双手抱着腰,抬头泪汪汪地问道:“你疼不疼啊?是我不好,我没帮你打她,是我没力气,没力量,我动不了。以后,她不敢打你了,你会原谅她吗?”
欧阳三峰轻轻地抚一抚她的脑袋,瞧她说的话全是自责,令心灵得到了莫大的慰藉了,就道:“没事,我们去开会。”
杨芊芊就抱着大表哥的腰一块儿走,可脑子里依旧强烈受到酒精的猛烈的侵蚀,时而混沌起来,好像刚刚发生的事又消失了全忘了。
欧阳三峰轻松扶着芊芊来到走廊,这条不足十米长的走廊贯穿了整个二楼空间。
走廊的墙壁上挂着几幅精美的画作,柔和的灯光洒在地面上,营造出一种温馨而宁静的氛围,但此刻的欧阳三峰却无心欣赏这些。
走廊的地面是光洁的大理石,倒映着他略显疲惫的身影。
走廊的左右两边共有六个房门,也就划分出了六个空间,其中一间便是主卧室。
每一扇门都紧闭着,vk 在守护着各自的秘密。
嗯,走廊上的美女们都不见了踪影,想必是下楼去了。
欧阳三峰连一眼都不敢瞟向各个房门,他实在是心有余悸,生怕一抬头就会碰到娜娜凶狠的眼神。
“等一下,我去看看她。”杨芊芊突然清醒地想起道。
“你去吧。”欧阳三峰松开手。
杨芊芊推开门,如兔子一样跑了进去。
欧阳三峰看芊芊一进门,就头也不回地走。
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要让她们瞧瞧,自己就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无论遭遇什么,都能坚强面对,绝不让她们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于是,他挺直腰板,大步流星地朝楼梯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