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杏儿并不知道张诚去长城大学的目的何在,都做了什么。张诚一去月余不归,赵杏儿也有一些担心,不过拍了电报得到回复,听说张诚被校长留下讲学,那就放心了。结果等到张诚一个多月讲学回来,赵杏儿看着身材消瘦、脸色苍白、步履虚浮的张诚,吃了一惊。
“我听说你回长城大学去讲学了,看您这气色,莫非您在上郡养了女人吗?侯爷,您是进了您给我传说的蜘蛛洞,被狐狸精们给迷住了吗?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张诚摆摆手,打断了赵杏儿的胡猜。这也就是夫妻间才能开的玩笑。张诚坐下,捧着杯子喝了一大杯热水,这才慢慢透出气来。
“旋翼机从张村直飞巩邑,一路上天高风寒,也是挺辛苦的。”
张诚缓不过气儿来,还对赵杏儿说:“校长留我在张村讲学,讲的多了一些,累了一点。”
“您讲了多少节课?”赵杏儿惊了,自家夫君也是很注重保养和健身的,要讲多少节课,才能把自己讲成这个样子?
“差不多,也算是几节吧,一天一两节。”
赵杏儿惊坐起来:“那可不就是三十几堂?每天两堂,这不是要了亲命吗?这个老头怎么这么狠心?”
张诚苦笑:“校长有命,长城大学的同学们又很热情,求知欲望强烈。我也多年没有回去讲过课了,就多讲了一点。说起来两所学校的老师应该经常做一些交流。嗯,我也跟校长谈过,愿意以客座身份在长城大学常年讲学,也欢迎长城大学学术独特的教授到我们这边来做一些客座讲习。”
赵杏儿点点头:“这都是好事。”
谁说不是呢?你我夫妻还能经常去做个客座,多挣一份工资,补贴一点家用。张诚笑着说。
对张诚这种经常胡说八道的性格,赵杏儿都没有话说了:“你我夫妻两个,差一份兼职教授的钱去过日子吗?还补贴家用。家里缺钱吗?全家上下,除了张重华现在还没办法挣钱以外,有一个算一个,都有生财之道。连张小花都可以靠给别人做补习功课挣点零花。不过侯爷切不可再如此辛劳了,太过伤身了。”
张诚点点头说:“晓得了。成为制度以后,就不会有这么辛苦。一年我过去两次,一次讲半个月,讲个三四节课也就可以了,毕竟哪有那许多新发现。”
张诚在长城大学讲学的事情,也已经被汇报到皇帝身边。皇帝听后,倒是颇有些悠然神往。那三尺讲台,当年并不觉得怎样,结果离开之后,怎么就那么怀念呢?不过张诚为什么跑到张村去?又为什么能留下来那么长时间去讲课?这里边似乎有什么门道?
皇帝多问了暗探几句,暗探也说不清楚。只是说巩侯和公孙校长两个人私下交谈了许久,然后巩侯就被留下来教课了。至于两个人交谈些什么?暗探说不清楚。
一般而言,像张诚这样的重臣,如果在朝廷中和谁接触过密的话,皇帝多多少少都会防一手。但是公孙尼子只是一介学者,张诚和公孙尼子的交往,怎样都算是学者之间的交流,不在皇家的忌讳之中。
听说,两所学校之间要实行客座教授制度,扶苏也颇有心动。吃晚饭的时候,扶苏对皇后和太子提起此事,说:“这是有客座制度,你自己的学问能力,似乎也能在张春那里重拾教习。”
太子虽然只有唯唯诺诺,称赞父亲的学术高深,必然是可以的。
皇后就是淡然一笑,说:“皇帝如今的身份,再去大学做兼职教授,恐怕并不合适吧?”
扶苏的脸垮了下去。做皇帝真是个苦差事。嗯。偏偏做皇帝,在这个世界就不能随心所欲。
皇帝的巡游也已经接近了尾声。此时正穿过云梦泽,向北方而来。下一站就是洛阳。和张诚已经有好久不见。扶苏也很想去见一见自己这位昔年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