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匈奴的大部队开始拔营迁徙、帐篷要装到马车上。每一个人要骑在马上,羊群要驱赶起来,继续向西行进。
单于的帐篷里,两名仆役将一个羊皮卷扛起来,走到营地外面的一块空旷的草地上,把羊皮卷扔在地上。
没有人多看一眼。
这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单于的帐子里隔三差五就会有死人,这难道不正常?
别说匈奴自己就没有什么法律,就算有法律,单于本人就是所有部落里最高意志,还能有什么法律管到他头上?
杀死自己亲生父亲和同父异母弟弟,都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弄死一个抢来的女奴,算得了什么?
稽粥急急忙忙的过去,跳下马,用刀子割开皮绳,打开羊皮,看到一张已经死亡的青色的脸。以及颈子上乌青的手印。
并不是阿娜希塔。是前几天单于抢来的一个小邦国的女子。这个女子一共也没在单于的帐中呆过几天。就被玩死了!
单于也太浪费了!
稽粥站起身来。缓缓的骑上马,调转马头,向部队的后方去。他今天的任务是断后。在大部队最后方,盯着蒙恬的追兵,确定蒙恬不会突发袭击。
“稽粥去翻看了那个死人。”冒顿单于就着皮囊,喝了一大马奶酒。酒汁在胡须上滴滴哒哒的,有一单恶心。
阿塔希娜安静的坐在单于身边,默不作声。
“他大概以为死的人是你。”单于说。
阿塔希娜默不作声。
“儿子……”冒顿哼了一声。
冒顿并不喜欢儿子。不喜欢父亲、不喜欢兄弟、不喜欢儿子,冒顿也不喜欢那些大部落的首领。
一切有可能继承单于之位的人,冒顿都不喜欢。
这个儿子显然对单于的女人有觊觎之意。
你喜欢哪个女人,直接向我开口要嘛,一个女人而已。我连自己的阏氏都可以送给东胡人的王,随便这些女奴送几个给自己的儿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冒顿觉得稽粥不像自己——不如自己有勇气,也不如自己坦诚。
这个儿子还需要多锻炼才是……
至于眼前这个康居国的女子……
只能说,很鲜嫩。但是也没有别的什么了。所有女人还不都是一样?能有什么区别?
日升日落。匈奴人部落迁徙,一天六十里地。如果是突袭行军,匈奴主力可以达到一天两三百里的突进,在这片广袤的西方大地上,很少有这么快速的队伍。西方的这些国家,看到匈奴人来到自己面前的时候,根本来不及反应。
结束了一天的迁徙,匈奴人在一处河边安下营寨。断后的稽粥,也骑着马回到单于的王帐,向父亲汇报情况。
离开王帐,稽粥在帐外看到了出来方便的阿娜西塔。匈奴人在野外是不会挖厕所的,有需要的时候,男子就在随便哪出掏出家伙就可以了。女子则会散开自己的长袍,就地转个圈蹲下,袍子下摆就在地上铺成一个美丽的原形,袍子里面该干啥就可以干啥了。
阿娜西塔从草地上站起来的时候,看到稽粥抱着臂膀站在单于的大帐帘子外面看自己这里,有些脸红,就低着头往回来。
稽粥一把抓住阿娜西塔的手臂。
阿娜西塔不敢吱声。就任由稽粥把她拖到大帐的后面。这里能避开众人的目光。
稽粥抱住阿娜西塔就开始啃,双手不老实,上上下下摸索。阿娜西塔拼命用手抗拒,喉咙里低低发出哀求的声音。
渐渐,稽粥失去了兴致,松开手,用右手捏住阿娜西塔的脖子,阿娜西塔满面通红,被憋得说不出话来。
“昨天,单于大帐又死了一个女子。这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稽粥低声说。
阿娜西塔充满泪水的大眼睛看着稽粥。
“单于他已经老了!”稽粥说。
阿娜西塔被憋得说不出话来。
稽粥放开阿娜西塔的脖颈。
“老了也是单于,没有人敢违逆他……求你,放过我!”
“天黑以后……月亮升到大纛那么高的时候,单于睡下,我在帐篷外面等你!”稽粥说。
阿娜西塔不言声,揉揉自己的脖子,低着头往回走。
“不从我的话,你一样也活不了……草原上弄死一个太容易了,单于有的是女人,却只有一个儿子!”稽粥的声音压得很低。
阿娜西塔的身形一顿,略停了片刻,就又往帐篷里走去。
稽粥悻悻地离开,走回自己的帐篷。路过草原人正在烤肉的架子的时候,随手抓了一条烤熟的羊腿离开。
没有人阻拦他。在匈奴人的营帐中,谁敢阻拦单于的儿子呢?
从扎下大营,到月上三竿,还有好多好多时间。稽粥自己一个人啃掉整条羊腿,有巡视了单于大帐周围的卫兵。调度卫兵在四下把守,不让任何人靠近王帐打搅单于休息。这才在大纛下盘膝坐下,静静的看着天上的月亮。
大帐里不时传来旖旎的声音。单于虽然老了,但是身体很强壮,单单一个女人,可满足不了他。
不多时分,一个窈窕的身影从大帐里掀开帘子出来。在夜色中摸索着,来到大帐旁边的大纛下面子大纛旁边双膝跪下。木然的望着天空。
稽粥侧脸看去,月色下阿娜西塔的脸,如月亮一样皎洁,双目如潭水一样幽深,眼睛里还滚动着星星一样的泪珠。
稽粥伸过手去,摸了摸阿娜西塔的脸,捏了一下。
很光滑,很软,很温暖。
阿娜西塔的身体抖动了一下,向后缩了一下。
稽粥拖着阿娜西塔就向大帐后侧走去,在单于的车马旁边。稽粥把阿娜西塔推到在地上,撩开衣袍,就骑了上去。
阿娜西塔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止住自己的声音。
事毕,稽粥站起身来,缠上腰带。
“被单于知道,他会杀了我的……也会杀了你!”
稽粥停了脚步,在黑夜中,在月色下,咧嘴一笑。
旋即,稽粥悄悄的走到单于大帐的门帘处,掀起帘子走了进去。
不多时,阿娜西塔在大帐外听到帐中有一声哼叫,有人扭动的声音,阿娜西塔捂着嘴,蹲在门帘外,不敢进去,只是看着天上的明月。
又过了片刻。稽粥掀开帘子从大帐中出来,看了阿娜西塔一眼,低声说:“明早我再过来。”匆匆离去。
等了很久,阿娜西塔听到没有了声音,这才掀开门帘摸了进去,想找个安静的角落睡下,却看到地中间的地毯上,单于赤裸着身体,浑身是血。一个半裸的女子趴在单于身体上。手里攥着一把小刀,脖颈上是乌青的手指印。阿娜西塔大着胆子去摸两个人,两个人都已经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