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倒打一耙,盛母不说第一,也是村里数一数二的人物,早年跟她家闺女结婚的人家,苦头没少吃,输就输在她那张嘴上。
以父母为圆心、亲属关系为辐射范围,通过祖宗十八代的宗族关系形成系统性攻击。
征战大半辈子,从未败过。
盛母一出马,见到热闹围上来的不少村民,虎躯一颤,回忆起当初被支配的恐惧,江母毫不犹豫,勇敢迎战。
事关江哲,哪怕对上盛母,江母也不带怕的,嘴上吵不过,江母表示,她还略懂一丝拳脚。
盛母满嘴喷粪,江母不语冷冷撸起袖子,上去大嘴巴伺候,盛父原本缩在盛母后面坐享其成,一看,咋还不讲吵德,吵不过就动手啊?
盛母论吵架没输过,论打架,现在遇到对手了,以前跟她吵的,大部分娶了她家闺女,都是亲家,吵不过也不好动手的,只好挥泪败退,现在江母嘛。
娶你闺女?都是亲家?我可去你的吧!
打的就是你,一顿物理暴击,将盛母打得满地找牙。
盛父急眼了,赶紧上前拉偏架,此情此景,该江父上台了,江父一把薅过盛父,阻止他碰媳妇一下,手上略显粗鲁,不小心往盛父身上挥舞几拳,这都是误伤嘛,无伤大雅的啦。
按照这个情况下,应该是盛耀祖接着续上,可惜江哲在一旁虎视眈眈,盛耀祖直接躲到里屋里不敢出来,外面节节败退的盛父盛母被打的嗷嗷直叫,声音传到里屋,一点动静都没有。
就算是被打得要死要活,盛父盛母也绝口不提将彩礼还给江家,江哲一看,爸妈冲锋陷阵还是不行,那他也不能干看着了,今个盛家是不给也得给!
作为一个尊老爱幼的靓仔,江哲表示他从来不打老人,盛父盛母躲过一劫,可盛耀祖,跟江哲就相差几岁,无论如何,也谈不上需要爱幼的地步,这不就被江哲一把从里屋里薅出来了吗?
“你放开我儿子!”
盛母原本被江母压在地上被迫挨打,一看儿子被江哲跟拎小鸡仔一样拎在手心中,母爱迸发,竟然在江母手下翻腾起来,险些脱离江母的压制。
江母一个用力,无情镇压了,谁还不是母爱爆棚,你丫的儿子是儿子,我的儿子不是儿子啊,今个我儿子把你儿子揍个半身不遂,你也得受着!
“江婶,咱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江哲露出核善的笑容。
“我跟我爸妈呢,今日也是先礼后兵的,盛迎娣当初骗了我们一家,忽悠我们家出了一大笔彩礼,现在孩子不是我的,等于是骗婚,这钱您得还给我们。
这彩礼钱是我爸妈攒了大半辈子的,没道理您家闺女先做了对不起人的事,回头拍拍屁股走人,您家还能讹诈走这笔不该属于你们的彩礼钱。”
“你说我闺女对不起你就是对不起你啊,我还说你外面花天酒地,对不起我闺女呢!”
谈上钱的事,盛母总是脑子转得飞起,反应极快,江哲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手机一滑,当初闹大了的新闻就这么浮现这盛母面前。
“您要不承认,我那还有纸质的,我可以拿给您。”
铁证如山,盛母眼泪“哗”就流下来,哭天喊地,“哎呦,我闺女嫁给你一年多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上来就要我闺女后半辈子的依仗,太欺负我们盛家了。”
众村民伸长脖子,死活看不到江哲手机里的信息,偏偏盛母看了,死性不改,张口闭口就是嚎叫撒泼。
得,好好说话,就是不听,江哲笑着握拳,活动关节,骨头嘎吱嘎吱乱响。
盛母的哭声一顿,直勾勾看着他,“你、你干嘛,我告诉你,打人是犯法的,别以为你爸妈现在打了人没事,你也打人,回头我们全家报警,你们一家整整齐齐,都给我蹲大牢去。”
“您说什么胡话呢,岳母,咱们可是一家人,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咱们一家打打闹闹的,怎么能叫亲家去蹲大牢呢?”
一拳打到盛耀祖的肚子,把人打得嗷嗷叫,江哲笑得格外温和,“我这叫看到不成器的小舅子,恨铁不成钢的代为教导一番。”
瞧瞧,这就叫文化的艺术,不少在盛母底下吃亏的村民们眼前瞬间一亮,还能这么玩?
村里多少沾亲带故的,他们有的虽然没有娶盛家女,但或多或少有点亲戚关系,此刻他们似乎找到了啥拿捏盛家的办法啦!
天道好轮回,报应不爽,盛母还真没想到江哲一个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小伙子,上来就打她的心肝肉,嘴里不老实地又开始骂人了。
“你个王八蛋!”
骂人?
江哲不语,上去就是给盛耀祖邦邦两拳。
“您给不给?”
“我给你*……”
又是两拳,盛耀祖眼球暴突,痛得弓成个虾米,眼看着盛母心疼得又要骂人,江哲拳头再一次扬起时,盛耀祖不顾肚子疼痛,高呼:“给!我们给!”
扭头冲着盛母吼:“你闭嘴,是不是想要我被他打死啊,钱还是我重要?”
盛母被儿子吼了一声,明显一愣,看着江哲虎视眈眈的模样,再看看儿子被打的凄凉样子,低头呜呜哭起来,“我们给就是了。”
“您早这样不就好了,我都说我们是来讲理的。”
无害的脸上,露出一抹淡笑,端得就是两字——优雅,众人却齐齐打了一个哆嗦。
太讲理了,实在是太讲理了,想来讲的是武理吧?
别管什么道理,拿到彩礼的就是好道理,江家三口,来得时候气势汹汹,走得时候喜气洋洋,江母拿到钱,数了几遍,确认分文不少,一挥手,带着儿子丈夫就走。
盛母眼看着钱飞走了,哭天喊地地坐在地上,直嚷嚷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也不怪她这么哭,盛父盛耀祖可不是什么会攒钱的主,这些年来仗着生了不少女儿,盛家得了不少彩礼,仗着这笔钱,他们花钱大手大脚起来。
女儿再多也有嫁完的时候,盛家的钱本就所剩无几了,唯一剩下来的这点,还是盛母死活拦着的结果,这些是给盛耀祖娶媳妇用的,结果还完江家的彩礼,他家真的变成一穷二白了。
这也是盛母死活不给的缘故,可惜她的哭闹,并没有引来同情,相反本就被打了父子二人,浑身疼得要命,直接将怒火全撒她身上了,盛父挥拳就打她。
“打、打死她,都怪她生的女儿,害我被打。”
盛耀祖坐在地上,张扬地喊着,在他的叫喊声下,盛父挥拳的越用力,盛母疼得直叫,心里竟然也觉得是她生了盛迎娣那个不孝女,这是她应得的,挨打居然不躲,硬生生被动挨打。
围着的村民们,摇着头转身离去,盛母这完全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么多年来,他们也不是没帮过盛母,结果事后没说一句好,相反还怪他们多管闲事。
散了散了没啥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