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任何犹豫,伸出自己的手,极其轻柔地抚上花寒因为挣扎而滚烫、沾染了尘土的脸颊。
原本狂躁不安、不断试图撕咬的花寒,在她的指尖触碰到他皮肤的瞬间,身体蓦地一僵。
他那双浑浊猩红的瞳孔直直地“盯”着白弯弯的脸,狰狞扭曲的表情似乎一点点地平和下来,尽管喉咙里依旧发出声响,但那充满攻击性的嘶吼声,明显减弱了许多,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类似呜咽的调子。
白弯弯心中顿时五味杂陈,酸涩与感动交织。
她知道,即便是在被黑暗能量彻底吞噬理智的情况下,花寒潜意识的深处,依然认得她,依然本能地不愿伤害她。
她又轻轻抚了抚他汗湿的额发,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别怕,花寒……没事了,马上就让你恢复过来,再忍耐一下。”
像是被最信任的人安抚,花寒紧绷的身体进一步放松下来,喉咙里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粗重的喘息,虽然眼神依旧空洞,但攻击性已经大大降低。
白弯弯不再迟疑,立刻点开系统面板,迅速找到药品栏。
之前她就多次浏览过,知道解除控制的药剂比解除黑暗诅咒的药剂要便宜得多。
一剂只需要五千,十毫升就能解除状态。
但五千积分一个兽人,她能帮助的人也十分有限。
她叹了口气,正要点下兑换键,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
“宿主,如果您需要大量此类药剂,建议购买大剂量装,性价比更高。”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
“大剂量装在哪里?”白弯弯连忙询问,她之前看过,并没发现。
“请往下拉,新增的类目中有【净化药剂(大剂量)】。”
白弯弯依言操作,果然看到了一瓶标注着500毫升的药剂,仅需两万积分!
没有任何犹豫,她立刻兑换了大剂量装。
一瓶沉甸甸、闪烁着柔和净化光芒的水晶瓶出现在她手中。
她按照系统提示的剂量,小心翼翼地倒出10毫升,然后示意烛修稍微固定住花寒的头,亲自将药剂缓缓喂入他的口中。
整个过程,辛丰、炎烈、烛修都紧紧围在白弯弯身边,肌肉紧绷,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花寒,生怕出现任何意外。
时间在寂静中缓缓流逝。
许久之后,花寒原本只是呆滞的眼眸,开始剧烈地颤动起来,那层浮在眸子里的浑浊如同退潮般一点点消散。
熟悉的、带着丝丝迷茫困惑的清明光彩,逐渐重新点亮了他的桃花眼。
“弯……弯……”他的嗓音干涩沙哑得厉害,仿佛破损的风箱。
随即,他察觉到自己被紧紧捆绑的处境,记忆回笼,巨大的愧疚和自责几乎将他淹没,“我……我又失控了?我伤害到你们了吗?我……”
“没有!你没有伤害任何人!”
白弯弯立刻打断他,脸上绽放出如释重负的笑容,眼眶却不受控制地微微泛红,“烛修他们及时控制住了你。而且……你看,你已经恢复了。控制你的黑暗能量,已经被清除了,你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会被它控制。”
花寒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又感受了一下自己虽然疲惫却无比清明的脑海,那股如影随形的阴冷躁动确实消失了。
辛丰上前,用指甲轻易划断了坚韧的兽皮筋。
绳索松开,花寒几乎是立刻坐起身,长臂一伸,猛地将白弯弯紧紧拦腰抱住,将脸深深埋在她身前,声音闷闷的,充满了后怕和感激:“弯弯……又让你担心了……”
白弯弯也微微倾身,回抱住他颤抖的身体,轻轻拍着他的背,语气带着劫后余生的轻快和一如既往的包容:“谁让你是我的兽夫呢!我不担心你,担心谁去?”
花寒心中涌起一阵狂烈的悸动与誓死效忠的决绝。
他这条命,从今往后,彻彻底底,永远都属于弯弯了!
他舍不得松手,恨不得就这样抱着她到天荒地老。
但白弯弯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柔,“花寒,你先好好休息,缓一缓。外面还有很多被控制的兽人,我得先去山洞那边。晚点我再回来看你,好吗?”
花寒虽不舍,但知道眼下正事要紧,否则整个部落都面临着风险。
最终,他缓缓松开紧握的手,声音低沉而缱绻:“好,我等你回来。”
白弯弯凝视着他略显苍白的脸色,心中仍是不安。
临行前,她特意嘱咐尹泽:“尹泽,你在家照顾好他,如有任何异常,立刻派人通知我。”
“好,我会看好他。”
得到尹泽承诺后,她才带着烛修、辛丰和炎烈离开石屋。
越是靠近关押地,空气中弥漫的狂躁气息就越是浓重。
被黑暗能量侵蚀的兽人们发出嘶哑的吼叫,他们双目赤红,獠牙外露,早已失去了理智。
这些兽人不会像花寒那样对她存有丝毫温情,他们如今只是被黑暗操控的傀儡,疯狂而危险。
只是走到门口,烛修就伸出坚实的手臂将她护在身侧。
炎烈见状,靠近过来,“弯弯,你把药剂给我们,我们去喂。”
他和烛修的想法一致,那些兽人太过危险,他们不会让弯弯去涉险。
这些人不是花寒,白弯弯也没有必要去亲自喂。
“好。”
她迅速从系统空间取出药剂,仔细向炎烈和辛丰说明用量,“每人三滴,省着点,别多喂。”
两人领会后,她这才将药瓶递出。
炎烈和辛丰动作迅捷而精准,逐一撬开发狂兽人的嘴,将药剂滴入。
随着药液滑入喉咙,山洞内凄厉的吼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粗重的喘息和迷茫的低语。
当所有兽人都恢复清醒后,烛修适时上前,沉稳的声音在山洞中回荡:“你们被黑暗能量控制,是我的妻主白弯弯圣雌救了你们。从此之后,你们这条命应当属于她,我需要你们向兽神起誓,用生命护她周全。”
这些兽人在被控制期间时醒时昏,清楚地记得自己如何伤害至亲,内心的痛苦早已将他们折磨得形销骨立。
此刻听到烛修的话,他们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你……说的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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