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没人会对秦思源没信心,从保宁府起兵到一统南方。
十余年间,夏王率领他们打赢了无数场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硬仗,早已用“战无不胜”的战绩,在所有人心中烙下了“稳操胜券”的信念。
再加上王城郊外的科学院与军工厂,日夜不停歇地钻研、打造新式武器——那些能远距离击穿铁甲的步枪、威力堪比小炮的陶雷,早已远远甩开了这个时代的所有势力。
有夏王坐镇中枢,有远超时代的武力兜底,再加上自己多年积累的治政、治军经验,区区封地治理,又算得了什么?
笑声中,官员们看向秦思源的目光,更多了几分信服与底气——这大夏的江山,他们不仅要坐稳,更要靠着自己的本事,让家族在封地上扎根立足,代代相传。
等众人歇了片刻,缓过神来,秦思源才清了清嗓子,语气平和却带着几分笃定地开口:“好了,关于此事,咱们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商议,反正眼下时间还很充裕”。
“本王今日说这些,不过是想让你们明白,为何我大夏的爵位,才真正称得上‘值钱’二字!”。
这话一落,殿内众人不由得相视一笑——这话自家大王早几年便说过。
彼时,众人虽打心底里信得过大王的品性,知道他从不说虚言,但私下里难免还是有些腹诽:大夏既有专门的贵族院,又有细致严苛的贵族法,那贵族法把贵族的言行举止框得死死的,别说大明贵族那般的特权了,就连半点特殊待遇都没有,这爵位“值钱”在哪儿呢?
众人心里门儿清,大夏的贵族和大明的贵族,简直是云泥之别,一个在“地下”受着严苛约束,一个在“天上”享尽荣华特权。
大明的贵族,特权全凭爵位等级划分,核心就绕着经济、法律、身份三大块,把顶层阶层的地位焊得牢牢的。
经济上,他们坐着就能领世袭的高额岁禄,亲王一年的岁禄更是高达万石,比朝廷正一品文官的俸禄还多出一大截。
皇帝还会赏赐大片“钦赐田”,这些田地全免赋税,他们自己兼并、购置的私田,也能借着“优免”的由头逃掉税赋,甚至能靠着身份垄断盐、茶等暴利专营行业,连商税都不用交,妥妥的不事生产却富甲一方。
法律上更是“高人一等”,除非犯了谋反、弑君这类“十恶不赦”的重罪,普通贵族连笞、杖这样的体罚都能豁免,量刑时还能大幅减等。
亲王、郡王犯了事,地方官和普通司法机构连审都没资格,得皇帝亲自裁决;就连他们的亲属、奴仆,都能借着“荫庇”从轻发落。
身份和政治上,爵位严格按“嫡长子继承制”代代相传,贵族子弟不用参加科举,凭着“世爵”就能直接入仕,当官后晋升速度还比科举出身的官员快得多。
礼仪上也有专属规格,亲王见了皇帝都能免跪拜,宅邸、服饰的纹样和规制,普通官员和百姓敢僭越就是大罪;更别提他们还能豁免徭役和兵役,把担子全压在普通百姓身上。
可大夏的贵族,半分这样的特权都没有。
反倒要受更多约束:贵族子弟想入仕,考核标准比普通人严上许多,若是犯了法,不仅要和百姓一样按律判刑,还会被额外加罪——只因贵族法里明明白白写着一条“玷污贵族荣誉”的罪名,不管是谁都得遵守。
这背后的道理也说得“高大上”:贵族是大夏的绝对精英,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整个精英阶层的脸面,国家绝不能让这个群体腐坏,必须用最严格的标准要求。
这理由让人心服口服,谁也没法反对——你要是敢反对,就是承认自己不配当精英,不愿为引领国家变得更好出力。
就因这严苛的规矩,自大夏建国以来,已经有十几个贵族被剥夺了爵位。
虽说都是些低等爵位,却足以让所有人不敢轻视这份“贵族身份”,更不敢有半分懈怠。
会议稍作停顿后继续进行,只是话题悄然转换。
苏明哲率先站起身,神色严肃地说道:“我大夏自出川以来,至今已近两载。这两年间,我们顺利达成了当初制定的战略目标,南方已然一统,江北的几处重要战略要地,也尽数被我军拿下”。
话音微顿,他目光扫过殿内众人,沉声道:“如今,摆在我们面前最要紧的事只有一件——那便是恭请大王登基称帝!此事关乎我大夏基业,更关乎我们在场每一个人,还请诸位就此表决”。
苏明哲的话刚说完,雷虎便“腾”地一下站起身,声音洪亮如钟,带着军人特有的果决与恳切。
将军部的态度直接摆在了明面上:“大王英明神武,执掌大夏以来,让百姓安居乐业,让国家安定繁荣,这般功绩,理应登临帝位,执掌天下!若是不成,四十万夏军,第一个不答应!”。
雷虎的话音还在殿内回荡,“不答应”三个字掷地有声,像是点燃了炸药桶的引线。
下一秒,张伦也站了起来,花白的胡须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他高举双手,声音带着难掩的恳切:“雷将军所言极是!夏王自保宁府举义,十余载栉风沐雨,从一支偏安川蜀的义军,到如今一统南方、虎视江北的雄师”。
“这天下是大王领着我们一刀一枪打出来的!如今南方初定,百姓盼的是一位定鼎天下的君主,盼的是安稳日子,大王若不登基,何以安民心、慑宵小?”。
他的话刚落,工部侍郎李墨紧随其后,年轻的脸庞涨得通红,语气中满是振奋:“周大人说得对!臣掌管工部,最清楚科学院那些能击穿铁甲的步枪、威力惊人的陶雷,为何能日夜不停地产出——那是大王定下‘重器强国’的方略”。
“是大王力排众议拨下内帑支持研发!这般远见卓识,非帝王不能承载!有大王称帝坐镇,我大夏的工坊才能造出更多利器,才能让北疆的胡虏、江北的残敌再无敢犯之念!”。
殿内的气氛彻底沸腾起来,官员们再也按捺不住,纷纷从席位上站起,或慷慨陈词,或高声附和,连平日里沉稳持重的老臣都红了眼眶。
“大王登基,是天命所归!”
“我等追随大王多年,盼的就是这一天!”
“南方百姓早已传扬,说大王是救苦救难的真主,不称帝何以顺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