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很快传下去,一个小时后,整整两千禁卫军四散而出,他们以连为单位,又以班为小队拉网式的清理起来。
“举枪!瞄准!”
第三连连长陈大牛的吼声刚落,二十支步枪的枪口已齐刷刷指向林道拐角。
晨雾里,三匹鞑子游骑的战马正踏得冻土飞溅,马背上的鞑子还在扯着嗓子吆喝,腰间弯刀泛着冷光——他们显然没料到,夏军的追兵会来得这么快。
“放!”
一声令下,枪声骤然炸响,硝烟瞬间弥漫在林口。
最前头那匹战马的前腿应声折断,马背上的鞑子像麻袋似的摔在地上,胸口的甲胄被铅弹洞穿,黑血顺着破口汩汩往外冒。
另外两匹战马受惊狂跳,马背上的鞑子刚想调转马头,第二排枪响又起,一颗子弹直接掀飞了其中一人的半边脑袋,另一人则被射中肩胛,惨叫着从马背上滚下来,刚爬起半截就被陈大牛的佩刀劈中了脖颈。
“搜!别让漏网的跑了!”陈大牛用靴底蹭掉刀上的血,目光扫过周围的树林。
禁卫军士兵们端着步枪,呈扇形散开,枪托抵着肩,手指扣在扳机上,连落叶响动都不放过。
他们的步枪是夏军独有的线膛枪,枪管里刻着螺旋纹路,射程能到两百米,比鞑子的弓箭远了整整一倍,而且填弹速度快,只要熟练操作,一分钟能打五发,这也是秦武敢派两千禁卫军分散清剿的底气。
不远处的矮坡后,突然传来战马的嘶鸣。两名禁卫军士兵立刻冲过去,只见一个鞑子正拽着马缰绳想逃,马腿却被刚才的流弹擦伤,跑得踉踉跄跄。
士兵们没开枪,而是加快脚步包抄过去,其中一人甩出腰间的绳索,精准套住鞑子的脖子,另一人则扑上去按住他的胳膊,将其反剪在地。
“说!还有多少同伙?”,士兵用步枪枪管抵住鞑子的太阳穴,声音冰冷。
那鞑子满脸惊恐,嘴里叽里呱啦说着满语,手脚还在不停挣扎。
士兵不耐烦地踹了他一脚,刚要再问,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是另外两个连的弟兄押着俘虏回来了,马背上还驮着缴获的弯刀和弓箭。
这样的场景,在方圆二十里的区域里不断上演。
禁卫军以连为单位,像一张大网般撒开,,遇到鞑子游骑从不恋战,先靠步枪远程压制,再冲上去清剿残敌。
鞑子的游骑惯于用弓箭偷袭,可他们的箭刚射出去一半,夏军的子弹就已经到了眼前。
有时他们想靠着马快逃跑,却发现夏军的步枪射程比他们想象的远得多,跑不出一百步就会被追上的子弹放倒。
第二天午后,第五连在一片废弃的村落里遇到了一队汉军旗。
这些人穿着明军的旧甲,却帮着鞑子骚扰夏军粮道,手里拿着的还是生锈的腰刀和猎弓。
当禁卫军士兵端着步枪出现在村口时,汉军旗里有人想反抗,可刚举起刀,就被步枪子弹打穿了手腕。
“放下武器!降者不杀!”第五连连长李锐站在土坡上,声音传遍整个村落。
汉军旗的人你看我我看你,脸上满是犹豫——他们本是辽东汉民,被鞑子强征入伍,心里早就憋着怨气,如今见夏军武器犀利,又听到“降者不杀”的承诺,纷纷扔下了手里的兵器。
最终,这队两百多人的汉军旗全被俘虏,只有十几个死心塌地跟着鞑子的小头目,因为试图反抗被当场击毙。
夕阳西下时,各连开始陆续归队。秦武站在营门口,看着士兵们押着俘虏、牵着战马回来,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统计结果很快报了上来:两天时间,禁卫军共斩杀鞑子游骑三百二十四人,俘虏汉军旗一千零七十三人,缴获战马六百二十七匹,还有大量的弯刀、弓箭和粮食。
“将军,您看这弓箭!”陈大牛拿着一支缴获的鞑子弓箭跑过来。
秦武拿起弓箭看了看,只见这是主力骑兵使用的重箭,设计以破甲为首要目标,有效射程较短,通常仅五十到八十米。
这种重箭箭头多为铸铁或锻钢材质,呈宽刃菱形或三棱形,箭杆粗短,整箭重六十克左右,是明军轻箭的两倍以上。
能借骑兵冲锋动能击穿明军布面甲或皮甲,但沉重箭体大幅限制了射程,超八十米后精度、杀伤力骤降。
“缴获的这种弓箭多吗?”,秦武放下之后问道。
一旁的亲兵接话道,“倒是不多,只有几十张”。
秦武点点头,这种弓箭是鞑子核心骑兵专用的,既然不多,那就证明附近并没有大队骑兵,多半是一些侦察骑兵。
“把俘虏分分类”,秦武对身边的亲兵下令,“那些汉军旗愿意跟着咱们打鞑子的,编入辅兵营,给他们发放武器”。
“不敢和鞑子战斗的,全部编入劳役里,另外,战马挑选出三百匹,配给骑兵营,剩下的用来拉粮车和火炮——有了这些马,咱们渡河的速度能快不少!”。
做完这些,秦武迈着稳健的步伐,缓缓地走到了河边。他站在河边,凝视着对岸,这已经成为了他这几天的习惯,每天都会来到这里,观察对面的情况。
其实,他这样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想让对岸的敌人知道,他们正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渡河。
正当秦武手持望远镜,仔细观察对岸的时候,突然,他的亲兵高声喊道:“将军,下雪了!”。
这一声呼喊,如同惊雷一般,在他耳边炸响。
秦武闻声,立刻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猛地抬起头,望向天空。
果然,如亲兵所说,天空中开始飘起了雪花。那洁白的雪花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仿佛是上天赐予他们的礼物。
秦武的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兴奋之情,他知道,他等待已久的时机终于来临了。
夏军远道而来,根本就没有准备船只,而海军的船只又不敢轻易进入内河,因为那样无异于成为一个个活靶子。
所以,他们只能等待下雪,等待河水结冰,只有这样,夏军才能踏着冰面渡过河流,击溃对岸的军队,长驱直入,直逼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