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
明霁是被压醒的。
他只感觉整个胸腔都是闷闷的，不由伸出手用力往旁边推。
压着他的束缚感终于消失了。
明霁气息平稳了一些，刚缓口气又听见了一阵闷哼声。
他下意识朝声源处看去，一眼就瞧见卫子兮可怜巴巴的揉着脑袋。
“师尊，你把我踹下床干什么?”
明霁本想说他压自己身上这么久摔着都是轻的，可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可怜巴巴的小狼崽，语气都不自觉放柔了。
“疼吗?”
卫子兮都打算等着被明霁冷落了，一听见这话两只眼睛都亮起来了。
“疼啊，师尊。”
他故意皱着眉，开口道：“师尊，我整个脑袋都是晕的。”
真的摔着了?
明霁向来是个心软的性子，如今竟也没计较卫子兮之前做的过分事，屈指示意他过来。
“让我看看。”
话刚说完，他就忽得反应过来：卫子兮已然是大乘修士，怎么可能会伤着。
可对方容不得他反应的机会，直接把明霁捞怀里，意味深长开口：“师尊想看哪?”
明霁的双腕被对方抓着，微微岔开双腿跪在卫子兮身上，胸口还与人紧紧相贴。
“强人所难非君子所为。”明霁闭着眼都知道卫子兮在想什么事，低声道：“放开。”
卫子兮不为所动，反而用另一只手揽住自家师尊的腰身。
感受到极好的手感，他夸赞道：“师尊的腰真是又软又细。”
又听明霁提到那个君子所云，卫子兮态度叫一个油盐不进，甚至还理直气壮：“师尊之前不是唤我小狼吗?”
“我都是狼崽子了，还当什么君子?”
明霁恼得在人身上乱挣扎：“我教你这么多年，你……”
他想说都学哪去了，结果卫子兮顺理成章的接道：“学狼肚里了。”
“师尊可别再乱动了，徒儿心里的火燃得正旺呢。”
他拍了拍浑圆，又污蔑道：“还是说师尊刻意勾引我?”
明霁简直要被这个孽徒的脑回路气笑了。
他说：“你放不放开?”
“不放。”卫子兮另一只手逐渐下滑，沉思道：“除非……?”
明霁睁大了那漂亮眼眸，询问：“什么?”
对方猛然凑近，将热气吹拂在他脸颊上：“师尊亲我一口。”
明霁依旧未动。
卫子兮暗了眸子，已然开始摸索起来。
“看来，师尊就是存心勾引我。”
“徒儿势必要教训一下师尊了。”
见对方要动真格，明霁下意识凑人面前，闭上眼胡乱亲上人的唇。
虽然很迅速，但卫子兮还是感觉到了那抹温热。
“这样可以了吗。”明霁耳垂微微泛红，开口道：“快放开我。”
卫子兮原也不敢奢求，只是想让师尊亲亲自己的脸颊，却没料到笨蛋师尊居然肯亲他的唇瓣。
其中更让他惊喜的，是师尊逐渐软化的态度。
起码相比之前那种冷淡态度，师尊如今没有这么抗拒他了。
“听师尊的。”
卫子兮松开了那只束缚住明霁双腕的手，目光落在明霁微微发红的耳垂上，缓缓勾起一丝笑意。
说明师尊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
欣喜之下，他嘴角一直未曾落下，还大方的给出一个承诺：“除了放师尊走跟解除师尊灵力，师尊可以随意提个要求。”
明霁心道他就想要这两个。
对方觉了他的出神，轻哼一声：“师尊既然没什么想要的……”
“今日是元宵节，我想出去。”明霁拽着他的衣袖，垂下眉睫。
“子兮，可以吗?”
卫子兮一时怔住了。
之后，他毫不犹豫同意了自家师尊的请求：“当然，老在这里师尊也闷得难受……”
“那我就带师尊去人间再看看。”
“元宵佳节，人界也热闹的紧。”
卫子兮跟着他这是必然的事情，明霁也没有多意外，沉默的点了点头。
“不过师尊还要满足我一个心愿。”卫子兮理了理他耳边碎发，声音温柔：“我想看师尊穿红衣，替师尊画花钿。”
“为何是红衣?”明霁不解道。
他平日不喜招摇，总是喜欢穿些素色衣衫。
卫子兮这一要求，倒让他有些意外。
“只是想看看师尊本人穿红衣的样子……不是那个冒牌货。”卫子兮没有多说，只是凑到明霁身旁，声音带着些许恳求。
“师尊答应我好不好?”
“不然徒儿现在就一直抱着你。”
明霁惯是受不住卫子兮撒娇——因为总让他有种，当年纯真依赖他的小徒弟在恳求他。
卫子兮也是拿捏住这一点，一次次挑战明霁的底线。
“好……”明霁犹豫一瞬，却还是应了他。
不过穿一件红衣而已，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还有，我要替师尊上妆。”
明霁一并应下了。
却未曾瞧见，卫子兮压抑不住的笑意。
“师尊真乖。”
卫子兮掩下眼眸里的深邃，重新抱住明霁腰身，在他耳边低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