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刚刚过去,天空中的烈日依旧高悬在正中央,仿佛没有丝毫移动的迹象。在孟阿布的引领下,张恪率领着二十四名如虎般威猛的卫士,如同鬼魅一般,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安丰军的暗哨逐一拔除。
这些暗哨原本隐藏得极为巧妙,但在张恪等人的精准打击下,毫无还手之力,只能默默地被消灭。完成任务后,他们并未发出一丝声响,就像幽灵一样,悄然无声地朝着安丰军的大营逼近。
当距离营门鹿寨仅有两丈之遥时,他们在右侧的灌木丛后潜伏下来。这里是安丰军前锋营的驻扎地,他们已经在此安营扎寨数日之久,而且一直保持着高度的隐蔽性,以至于从未被他人察觉。
正因如此,营中的上下将士们的警惕性实际上并不高。然而,尽管如此,无论是外围的岗哨,还是大营四周的哨位,都没有丝毫的疏漏。只是那些站岗的哨兵们,看上去似乎同样缺乏应有的警觉。
营门鹿寨处,有十几名军士负责警戒值守。也许是因为这里本来就没有人靠近的缘故,这十几个人显得无精打采,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其中,领队的头目看上去应该是个火长,此刻的他正自顾自地倒在一旁,用一件破旧的棉甲蒙住头部,睡得正酣,呼噜声此起彼伏。
其他值守的士卒们,在没有火长的监督下,显得异常懒散。除了有两人靠在长枪上稍显精神外,其余的人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地上,毫无生气。他们的兵刃也被随意地架在了一旁的鹿寨上,仿佛这些武器已经失去了它们应有的作用。
如此近的距离,张恪甚至能够清楚地听到那两个靠着长枪的士卒之间的对话。其中一人率先开口说道:“唉,你说咱们还要在这里驻扎多长时间啊?”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焦虑。
另一人则瞥了他一眼,有气无力地回答道:“你小子管那么多干嘛?什么时候走,那都是将军自己决定的事情。而且,前几日不是有几个斥候兄弟回来禀报情况吗?你难道都忘了?突厥几万大军把朔方城都给围得水泄不通了,这几天下来,恐怕朔方城早就被攻破了。咱们这个时候出去,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先前开口的士卒听了这话,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说道:“你还真别说,幸好将军有先见之明,及时带着咱们撤进了这山中,否则的话,咱们可就直接撞上突厥大军了!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
“谁说不是呢!”
从两人的对话中,张恪敏锐地察觉到,这些安丰军前锋营下面的士卒,对于他们为何藏匿在此地的真正原因,显然是一无所知的。然而,他也从中听出了前锋营的士气异常低落,完全没有与突厥人交战的勇气和胆量。
张恪小心翼翼地弯下腰,慢慢地向后退去,直到来到孟阿布的身旁。他俯下身,凑近孟阿布的耳朵,压低声音说道:“大兄,等会儿我会让一二两伍的虎卫与你配合。大兄您可是我们之中武功最为高强的人,所以还得仰仗您先出手,解决掉营门前的守军,好让一二伍的虎卫顺利打开鹿寨。一旦冲进营地,大兄您就带领两伍的兄弟伺机向大营的纵深穿插。要是能够斩杀一两个营将以上的校尉将领,肯定能更加激怒这前锋营的统领。”
孟阿布听后,毫不犹豫地点头应承下来。他正准备站起身来,转身离去,却突然被张恪一把拉住。张恪一脸严肃地特别叮嘱道:“大兄,您一定要记住,千万不可太过深入。这里有两千安丰军,而前锋营驻扎的兵力就有将近八百之多。如果您过于冒进,深入敌营,恐怕会有陷入重围的危险啊!”
孟阿布自恃武功高强,对于这种危险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然而,当他听到张恪的叮嘱时,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想要辩驳几句。不过,还没等他开口,对他颇为了解的张恪便再次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小弟知道大兄您武艺超群,一般的敌人根本难以困住您。但是,虎卫们虽然也有一定的战斗力,但毕竟不是数倍于己的敌人的对手啊。所以,还请大兄您务必保证能将这两伍虎卫平安地带出来。”
听完张恪的这番话,孟阿布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张恪的说法。虽然他没有说话,但他那坚定的眼神已经告诉张恪,他一定会尽全力完成这个任务。
紧接着,孟阿布站起身来,带着第一伍和第二伍的虎卫,小心翼翼地朝着安丰军的营门靠近过去。而张恪则率领着剩下的六伍虎卫,紧紧跟在孟阿布他们七人身后,如同一头潜伏在草丛中的猎豹,蓄势待发,只等孟阿布他们一动手,便立刻冲杀进去。
随着他们逐渐接近营门,周围的气氛也变得愈发紧张起来。突然,一阵轻微的响动从他们藏身的灌木丛中传来,这声音虽然不大,却立刻引起了营门守军士卒的警觉。
“草丛有动静,是不是有什么猎物闯过来了?”士卒敏锐的听觉让他察觉到了灌木的晃动,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期待。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各种可能的猎物形象,也许是一只肥硕的野兔,或者是一只狡猾的狐狸。想到这里,他的脸上不禁露出兴奋的笑容,迫不及待地喊道:“在哪里?”
原本正在蒙头大睡的火长,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惊醒。他一个激灵,噌的一声将身上的棉甲丢到一旁,迅速站起身来。火长的动作十分利落,显然他对这种情况并不陌生。他同样一脸兴奋地冲向营门,瞪大眼睛,急切地向营门前的灌木丛望去。
就在这时,营门附近的十几名士卒也被这阵骚动吸引,纷纷兴奋地凑上前去,想要一探究竟。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仿佛那灌木丛中隐藏着无尽的宝藏。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靠近灌木丛的时候,突然,灌木丛猛地抖动了一下,一团黑影如闪电般闪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惊愕不已,他们甚至来不及发出惊呼,那黑影便如鬼魅一般,以惊人的速度一跃而起,径直冲向鹿寨。
“什么……”火长的惊呼声在喉咙里卡住,他的眼睛瞪得浑圆,满脸惊恐地望着那个跃过鹿寨的身影。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道身影已经如闪电般疾冲而至,手中的刀光如电,瞬间划过火长的咽喉。
火长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双眼依旧惊恐地瞪着,双手紧紧捂住喉部,却只能发出一阵低沉的呜咽声。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汩汩流出,染红了他脚下的土地。
\"敌袭!敌袭!\"随着这惊恐的呼喊声响起,原本还在值守的士卒们如梦初醒,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慌乱。然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们还是本能地扑向自己的兵刃,试图抵御敌人的攻击。
其中,有两名手握长枪的士卒显得尤为紧张,他们的手微微颤抖着,长枪在他们手中也变得有些不听使唤。尽管如此,他们还是硬着头皮,鼓足勇气,向孟阿布刺去。
然而,孟阿布的动作却异常敏捷和诡异。他身形一闪,如鬼魅一般避开了长枪的攻击,同时手中的利刃如闪电般划过,精准地割断了两名士卒的喉咙。
就在孟阿布斩杀这两名值守士卒的瞬间,他身后的两伍虎卫如疾风般冲了上来。他们训练有素,动作迅速而果断,立刻上前将鹿寨打开。
鹿寨被打开后,虎卫们如饿虎扑食般冲入营地,以孟阿布为中心,迅速左右散开,组成两个紧密的协同攻杀阵。他们的配合天衣无缝,彼此之间的默契仿佛与生俱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那些刚刚拿起兵刃的安丰军士卒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他们惊恐地看着孟阿布和虎卫们如杀神降临一般,心中的恐惧让他们的手脚都变得僵硬,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短短一瞬间,十几个安丰军士卒就在孟阿布和虎卫们的凌厉攻击下,毫无还手之力地被斩杀。
\"结阵,杀!\"孟阿布和两伍虎卫刚刚解决掉营门的士卒,张恪他们也已经赶到。张恪手中的横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他高声呼喊着,率领着身后的六伍虎卫迅速结阵,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一般,迎向闻声已经冲出来的安丰军士卒。
孟阿布与一二伍虎卫如疾风般迅速,在瞬间解决掉营门的守卫士卒后,毫不迟疑地向左翼疾驰而去。他们的速度快如闪电,仿佛一阵旋风,让人猝不及防。
与此同时,张恪和他的同伴们则默契地留在原地,正面迎击可能出现的敌人。他们紧密地站在一起,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准备应对任何挑战。
孟阿布等人的行动犹如一场精心策划的战术,他们巧妙地利用了敌人的注意力被张恪等人吸引的瞬间,迅速向左翼发起攻击。左翼的敌人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一突然的变故,一时间有些慌乱。
孟阿布和一二伍虎卫如饿虎扑食般冲向敌人的左翼薄弱处,他们手中的武器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击都带着致命的力量。敌人在他们的猛攻下纷纷倒地,左翼的防线很快就被撕开了一个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