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过去。
“高桥先生。”
戴着乌鸦面具的男子抬手看了看手表,
“现在也不早了。
既然我提出的条件,贵方都答应,那我就和你们走。
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些东西,需要回住处收拾一下。”
“当然没问题,“鸦天狗”先生。”
高桥三郎立刻答应下来,
“在门口,我们已经安排了专车,会有一队士兵护送。
您取到东西之后,再送您去位于茨城县的基地。
请放心,您提的所有要求,我们都会准备好。”
“那就有劳高桥先生,请替我向梅森阁下致谢。”
“鸦天狗”站起身来,转身向院门走去。
高桥三郎将手放在背后,向米勒上尉做了个手势。
虽然谈判似乎一切顺利,在答应了“鸦天狗”提出的一堆奇奇怪怪的条件之后,双方终于达成了共识。
但是,小心点总没有错。
万一这家伙是因为发现这里是个陷阱,自己进入院落之后,已经身陷重围,玩了一手缓兵之计呢?
可是,现在双方谈得很顺利,这时候己方也不能表现出过于防范。
现在“鸦天狗”提出,在去美军基地之前,还有东西要去取,要是拒绝的话,说不定他会怀疑己方招揽的诚意。
去是肯定要让他去的,当然,全副武装的美军步兵连也将全程“护送”。
。。。
同一时间。
东京火车站。
一列开往仙台的火车正缓缓进站,月台上站满了带着大包小包行李的乘客。
“先生,请不要离站台太近。”
一位车站工作人员发现,有一名身材挺拔的男子站在距离站台非常近的地方,连忙上前阻止。
可惜,为时已晚。
在他距离对方还有一两米距离的时候,这名男子突然身子一个踉跄。
下一秒,男子一头栽下了站台,而进站的火车距离他掉下去的位置已经只有十多米了。
这么短的距离,火车是不可能停下来的。
在站台上乘客的尖叫声中,车轮直接碾过了男子的身体,鲜血混着碎裂的骨骼和肉块、内脏,将铁轨和车轮染成鲜红色。
车站内响起了警笛声,大批铁路警察涌向月台。
。。。
“联合金库”院门外。
戴着乌鸦面具的男子走向一辆已经打开后车门的豪华林肯轿车。
听到高桥三郎向自己汇报,“鸦天狗”已经同意前往茨城县美军基地之后,为表诚意,梅森中将立刻让人将自己的座驾开到新宿,供“鸦天狗”乘坐。
在“鸦天狗”走向林肯轿车的过程中,米勒上尉和高桥三郎其实都暗中捏了一把汗。
这里已经是户外了,到处都是四通八达的道路。
虽然周围仍然有超过三百名美军士兵警戒,但亲眼见识过“超级战士”恐怖战力的二人心里都很清楚,
如果这时候,这位“超级战士”想要逃走,他们是没有把握能留住他的。
幸好,对方似乎真的打算上车。
就在“鸦天狗”距离车门仅有不到一米距离的时候,突然摔倒在地。
周围所有的美军士兵纷纷举枪指向对方。
开玩笑,这可是“超级战士”,没有人会相信,他这是没站稳滑倒。
米勒上尉和高桥三郎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这家伙,竟然真的要耍花招!
刚才在里面又是点钱,又是提各种奇葩条件,全都是为了使己方松懈,让他有机会来到开阔的户外。
可出乎意料的是,这个戴着乌鸦面具的男子竟然扶着车门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砰!
就在此时,一声枪声响起。
谁,谁开的枪!
米勒上尉连忙查看四周,对方还没有动手,就还有周旋的可能。
要是因为这声枪响而激怒对方,说不定就会酿成一场大战。
在这样的战场环境下,很有可能己方付出巨大伤亡都留不住对方。
“米勒上尉。”
高桥三郎眼睛直勾勾盯着车门边的“鸦天狗”,
“情况不对劲啊。”
话音刚落,原本扶着车门的男子仰面倒在了地上,那个乌鸦面具也掉落在一旁,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大量的鲜血从他的胸口冒出,迅速染红了身下一大片区域。
死了!
“鸦天狗”竟然就这么死了?!
怎么可能,他可是“超级战士”啊,能够在枪林弹雨中以一敌百的“超级战士”!
高桥三郎顾不得危险,连忙冲到“鸦天狗”身旁,查看对方的情况。
一发子弹射穿了他的心脏,已经没救了。
不对,一定有哪里搞错了!
“刚才为什么开枪?”
此时,米勒上尉也找到了刚才开枪的士兵。
“长官,刚才太紧张,手抖了一下。”
士兵回答的声音有些颤抖,
“一不小心碰到了扳机,走火了,
我发誓,绝不是故意开枪。”
嗯,刚才那个戴乌鸦面具的男子突然摔倒,连自己都紧张万分,这些士兵紧张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这随随便便的走火,真能击毙“超级战士”吗?
如果这么容易就能解决,这家伙还算什么“超级战士”?!
“米勒上尉,有发现!”
高桥三郎从尸体身上搜出了两把匕首,
“这两把匕首,实在太新了。”
米勒上尉快步上前,从高桥三郎手中接过匕首。
和情报中一样,一把是日式短刀,另一把是美军的制式刺刀。
问题是,“鸦天狗”的两把匕首应该经历过多次实战,造成数十人伤亡,怎么可能保持这么新?
面前这两把匕首,根本就像是刚刚买来的新品。
不对,米勒上尉俯身捡起地上掉落的乌鸦面具。
果然,这面具也很新,上面没有沾染过任何血污。
“米勒上尉,他身上的装备,全是新的!”
高桥三郎咬牙切齿道,
“这家伙根本就是个冒牌货,刚才竟然在里面大言不惭和我们谈了那么久的条件!”
。。。
东京火车站,铁路警察署。
“署长,掉入铁轨的男子,尸体已经支离破碎。”
一名铁路警察向署长报告,
“我们完全无法辨识其身份,收拾尸体的时候,我们也没有找到任何证件。
月台上距离较近的乘客描述,这人操着关西腔,相貌英俊挺拔。
还有,这个手提箱,是死者的遗物,但上了锁。”
“把锁撬开吧。”
署长点头示意道,
“说不定能找到和死者身份有关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