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拿出手机,查看消息的内容。
就看提示音的频率,就知道在没有信号的这几天,电话肯定都是被打爆了的。
还没等大家看完不停进来的消息,都没机会报平安,吕鹏程的手机响起了音乐声。
这次不是短信,而是电话进来了。
他接起电话,有些激动的喊了一声:“爸!”
电话那一头正是吕父。他显然是不死心的一直在拨打儿子的电话。
现在的时间已经比一群人上报要出行回程晚了三天。
当初屠迅的实践计划上说明的是去天鞍山登顶,给出的时间是星期四晚上出发,星期天下午回到学校。
现在已经是星期三的中午了。
辅导员在星期一的时候就发现十几个人都没有来上课,他试图联系屠迅,电话却一直打不通。
不过因为都是小年轻,玩疯了不想及时回学校也是有的。于是联系了留在宿舍的那个男生,让其等人回来了之后,及时和自己报备一下。
江海波因为家中有事,这星期要回老家,所以没有跟着一行人一起外出。他也是觉得肯定是这些人不想这么快回来。
毕竟这一群有男有女,肯定是很开心的行程。
可在他打宿舍几个人电话都是无法接通,且到了第二天人也没回来还联系不上的时候,也有些担心了。
星期二的一早,他就去找了辅导员,说自己也联系不上几个室友。
辅导员也紧张起来,要是这么多孩子发生什么事情,哪怕不是在学校,那也是在他监管之下出的事,到时候自己可担不了这么大的责任。
他想起这一次去的人还有外国语学院的几个女生,忙给对方辅导员也打了个电话。
几个女生因为是跟着室友的男朋友出行,参与的也是对方的实践项目,根本就没有向自己的辅导员汇报。
而大学里面逃课让别人代签到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两个宿舍都有一个人没有参与到出行计划里,在周一上课的时候看人没回来,还主动帮着代为签到了。
大学里面也不查寝,所以对方辅导员根本就没发现自己系里有六个女生不在学校里。
直到接了电话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也赶忙开始核实,一查才发现这十三个学生,自从星期四傍晚离校之后,就直接失去了联系,连室友的信息和电话都没有回过一个。
他们俩觉得事态有些严重,直接汇报给了校领导。
校领导把这两人一顿臭骂,然后又开始联系天鞍山的景区办公室。
毕竟那边作为一个规范的景区,购票都是实名制的,需要出示身份证。这样就可以查到这一群人是什么时候到的,现在有没有离开,或是住在哪一个宾馆。
对方听闻十几个大学生联系不上,也很重视,忙让工作人员在系统里面核实。
结果查了两遍之后给出了答复,根本没有这些人的身份登记信息,也就是说,这些孩子完全没有到达天鞍山景区管辖的范围之内。
校领导也慌了,难道在去得路上就出了什么事?也不可能啊,如果有涉及人数这么多的事故,新闻里面肯定有报道。就算被压下去,也会有人来学校和自己接洽。
他们忙把几个宿舍剩下的三人喊过来问话。
可几人都是和室友关系不太亲近才没有跟着一起凑热闹的,几乎是一问三不知。
还是张蕾宿舍的那个叫蔡丽娜的女生,恍惚中好像记得张蕾说爬山没意思,好像是要换一个好玩的地方作为目的地。
可具体是哪里,因为自己并不感兴趣,所以完全没有在意,也没参与几人的讨论。
这下校领导是真的麻爪了。也不敢瞒着,就让两个辅导员联系学生的家长。
可只有周子安和父母说了要和同学一起去爬山,还有吕父作为提供保障设施和车辆的人知道儿子要和同学一起游玩。
其余人因为并不是每个星期都回家,完全没有和家里人提起周末的出行计划。就连平时的日常联系,也没有提及要出学校的事情。
可吕父和周父周母所知道的,就是他们要去爬山,对于改行程是一点都不清楚。
在学校联系上自己后,这些父母也都焦急非常。立刻就请了假,往陵市这边的学校赶来。
大部分的家长都是本省人,当天就急匆匆的来到了学校。只有聂鑫飞的家是外省的,父亲也在晚一些的时候就到了。
来到学校的接待室,在朝着校领导和辅导员发了一顿脾气后,还是担心孩子的心情占据了上风,知道不是抱怨的时候,于是也不管天色已晚,一群人来到了学校所在辖区的公安局报案。
警察同志们也相当重视,连夜就根据吕父提供的车牌照开始查监控。
很快就从覆盖整个市区的摄像头里找到了两辆商务车的行踪。
车辆从学校离开,一路向南驶去。在绕城快速路的时候,没有向着东面天鞍山的方向拐弯,而是上了西南的另一条路。
这条路的方向并没有什么景区,反而是出城的路线。
又追踪了几条路之后,车辆相继开出了大道,走上了一条岔路。所走的道路并没有监控,可以说,行迹就在此变得不可预估了。
这条小路有些偏僻,但还是不时有车辆通行。且距离禁制区域还有很远的距离,他们并不觉得这些学生胆大到闯入禁止的地界。
毕竟只要是个正常人,在从小的教育下都不会那么没脑子。
所以连夜派出警力沿着车辆从监控消失的地方排查。也通知交警部门协查从那条小路上进出的司机,看看他们是否有见过这两辆车,对车辆的行驶方向也没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
这些事情家长和学校领导都帮不上什么忙,反而在一边焦急崩溃会给工作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让他们先离开局里,有消息会第一时间联络。
学校领导自知有责任,就在公安局边上的宾馆开了房间,安排所有的家长住了进去。
这些家长不能亲自寻找,可心里的担忧是放不下的,于是在房间里一遍遍的拨打自己孩子的号码,哪怕一直是无法接通的提示音也不愿意放弃。
第二天早上天一亮,他们又一起到公安局询问情况。
可经过一夜的紧急排查,什么线索都没有。毕竟那条拐出去的路还有不少分叉,所到达的区域太多。
而联系上的司机都说没有什么印象。
有几个家长都忍不住哭了起来,还是几个女警来把人安抚了一番,又将人全都劝回了宾馆。
他们又开始不时拨打电话,直到吕父的电话被接通这一刻。
吕父此刻的心情简直比被金块砸中还要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