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宁姨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只告诉梅洛这事别急,她已经在密切关注了。
符明赌场开业,梅洛没去凑热闹——这事跟他无关。老六那边应该还没动手,所以一切显得风平浪静。
这天下午,还没到饭点,吴小谣和王种就跑进房间,咋咋呼呼地嚷嚷着要去吃饭:
“走,梅先生,吃饭去!听说前面有家大排档,用椰汁水煮大肥鸡特别好吃……”
“才四点就吃饭?”
梅洛挑眉,这两天吃了睡、睡了吃,根本不饿。
“得早点去!”王种咽着口水,眼睛发亮地解释:
“去晚了没位置坐。”
在房里待着也是待着,梅洛索性跟着他们下楼,想看看究竟是什么好吃的,能这么吸引人。
到了大厅,花爷扫了眼楼上,似笑非笑地问梅洛:
“许小姐呢?早上她一醒就往你房间跑,怎么这下下不来床了?这椰子鸡可是大补的哦。”
三人立刻齐刷刷看向梅洛。
“出去了。”
梅洛淡淡的说了一声。
那天晚上,许红婉说房间里有两张床,不想下楼单独睡,却被梅洛拒绝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万一半夜控制不住,想跑都来不及。
其实她也是开玩笑,明知梅洛有老婆孩子,怎会做这种不道德的事?
这两天,她负责去宁姨那边帮梅洛传递消息,只是每晚都会回酒店住。
“这妞味道不错吧?”花爷凑到梅洛跟前,语气轻佻:
“往往平时泼辣的姑娘,在床上会变得格外温柔,这就是女人的两面性……”
梅洛瞟了眼他的脸——疤痕好了不少,但仍有残留,随即笑道:
“是不是还想被挠一次?”
这两天的笑点,全在他和王种的脸上。
只要许红婉不在,吴小谣就会插一句:
“你俩还坐着干啥?许小姐又在换衣服了。”
说得他俩尴尬不已,吴小谣和梅洛却笑得前仰后合。
“哪壶不开提哪壶,没劲。”
花爷撇撇嘴,推着王种往外走。
…………..
他们说的餐馆,就在离酒店不远的三岔路口,交通便利,人流量很大。
梅洛一行人到时,店里已经坐了四五桌客人。
餐馆装修简陋:普通的大白墙、白炽灯,面积不大,大厅里能摆十来桌;门口倒很宽敞,密密麻麻摆着矮桌子、小板凳。
一进店里,吴小谣走在前面,找了个角落坐下,冲吧台高声喊:
“服务员,点菜!”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服务员,拿着菜单笑盈盈地走过来:
“几位想吃点什么?”
“来两只你们的大肥鸡。”吴小谣直言。
这家餐馆的特色菜显然是椰子煮鸡——那五桌客人的桌上,都摆着大大的一盆。
“好咧!”
服务员在菜单上划了划,刚要转身,王种站起身追问:
“除了鸡还有别的吗?比如猪头肉、大肘子之类的。”
服务员摇摇头:
“不好意思,我们这儿只卖鸡。”
“那来十只吧。”
王种干脆地说。
“啪!”
服务员的菜单掉在地上,她瞪大眼睛看向王种:
“十只?这差不多有五十斤了,您确定要这么多?”
旁边一桌客人也诧异地看向王种。
四个人吃十只鸡,这得多能吃啊?
王种点点头:
“先来十只,不够再加。”
服务员捡起菜单,带着满脸惊讶离开了。
梅洛只是淡淡一笑,这么久了,每次跟王种出来吃饭,都会收获异样的目光,他早已经习惯。
吴小谣眼珠转了转,看向王种,语气带着算计:
“这样吧,种爷,不能每次都我掏钱。今天这十只鸡,咱们玩牌定输赢,谁输谁结账。”
自从那天吴小谣把王种骂了一顿后,他就再也没跟花爷出去鬼混。
但他之前花了不少钱,吴小谣一直耿耿于怀,总说他宁愿把钱花在女人身上,也不请大家吃顿好的。
王种嘿嘿一笑,底气十足:
“玩就玩!只要梅先生不插手,我还怕你不成?”
吴小谣似乎早有准备,见王种同意了,立刻从兜里掏出一副牌,两人凑在一起玩了起来。
旁边桌坐着五个男人,见他俩玩牌,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瘦高个对四人说:
“说起玩牌,我想起件事——听说符老板赌场开业那天,有个赌客用十块钱的筹码,赢了八十多万,期间一局都没输过。赢了钱还说不好玩,找不到对手,在赌场里到处找人跟他赌……”
“是啊,我也听说了!”另一个人接话:
“后来符老板找了几个老千跟他玩,结果一局都没赢,又被他赢走两百多万。”
梅洛微微挑眉。
符明开业被人砸场了?
不是说请了不少有名的老千吗?难道都是些水货?
这时,旁边一位年长的男人开口:
“我还听说,那位赌客是个‘神经病’,赢的钱一分没兑换,非要找人和他赌一根手指……”
“还有这事?我倒没听说过。”
瘦高个诧异追问。
“千真万确!”年长男人肯定道:
“听说那赌客临走时还威胁符老板,说要是再找不到对手跟他玩,以后就别开赌场了,改开鸡院。”
“哈哈,这人真损!堂堂椰岛赌王,被他嘲笑开鸡院……”
“这算什么?”年长男人继续说:
“听我那千门的朋友讲,他还放话,说整个椰岛只要有人能赢他,他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梅洛皱起眉头。
这人得多狂、多傲慢,竟敢放话整个椰岛?
“这么牛?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瘦高个追问。
梅洛也很想知道,这么狂的人自己认不认识,于是悄悄把凳子挪了挪,凑过去仔细听。
年长男人摇摇头:
“不知道。”
“那多大年纪?”
“听说三十多岁,头发又脏又长,不修边幅,还浑身奇臭,跟个叫花子似的。”
年长男人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
“啪!”
突然,旁边一张桌子传来声响,一个男人把筷子重重拍在桌上,然后冲吧台大声喊:
“老板,你们的鸡是不是都跑到‘鸡院’去了?这么久还没上!”
这话一出,几人立刻停止讨论,齐刷刷看向他,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吧台里的几个服务员也跟着笑了几声,其中一个快步走进厨房,端着一盆鸡朝他走去。
梅洛刚抬起头,目光却被门外的一个人吸引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