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8:00,梅洛几人来到安伯说的地方。
这是一个两层小院子,装修很气派,围墙青砖,石板拱桥。
他们到时,安伯已经在外面等了。
他把梅洛拉到一边,小声说道:
“梅小友,能不能让你的三位兄弟在外面逛逛,这么多人还以为去打架呢,会引起他们的警惕。”
老头心思还挺缜密,而且很怀疑自己是被千了。
梅洛点头,随后吩咐吴小遥他们在外面转转。
花爷一听,巴不得,拉着王种就走:
“种爷,你还没见过海边的妞吧,走,我带你去,别说动手了,光看一会儿,就能让你流口水。”
自从认识花爷到现在,梅洛发现这货根本不像个老千,而像个采花大盗。
整天想的都是那种莺莺燕燕的地方。
这可能是上一次分钱把他惯的。
反正有人出面,自己跑跑腿就可以分钱。
吴小遥看着两人的背影,摇摇头:
“完了,这十八种彻底被花爷带坏了。”
他一个人则转到院子的后门。
安伯带着梅洛往里走,穿过一座小拱桥,前面就是堂屋。
“安伯,这是你家?”
梅洛打量下四周的环境,问安伯。
这院子不光气派,还很大,一看就是有钱人家住的。
安伯摇头:
“不是我家,是一个亲戚的房子,他嫌这里太偏,又潮湿,所以就没在这儿住,闲置下来让我帮忙看管,没事我就让大家过来喝茶,慢慢地就变成了赌博的地方。”
听他的口气,好像特别不喜欢这里变成赌博场所一样。
走进堂屋,梅洛不由微微一怔。
这主人该多有钱,堂屋三四十平,两边的家具都是镂雕的黄花梨。
中间一张红木八仙桌,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配上的椅子,材质为小叶紫檀,做工精细,是老物件。
角落的一个转角柜上,还放着一台唱片机,中间一台17寸电视,正在播放《椰岛新闻》。
左边的楼梯,是木质的,连扶手都是黄花梨。
看来这亲戚挺相信安伯的,要不然这么好的房子,让他“霍霍”成赌场,都没过来阻止他。
堂屋里坐着四个人,都跟安伯的年纪差不多,穿着都很考究。
他们应该都很熟,见安伯进来,只是笑了笑,又转头看电视。
安伯领着梅洛往左侧的一个房间走去,这房间比堂屋还大,装修依旧豪华,古香古色,随处都能看到黄花梨的摆件。
进门处,是张茶台,上面还摆着几个陶瓷茶缸,都装着茶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里面是一张长方形的台子,此时有五个人正在上面玩牌。
两人一进门,一个60多岁的老头扭头招呼安伯:
“老安,赶紧过来,自己把注提得这么大,你又不玩……”
安伯笑呵呵地走过去:
“老夏,我不是说了去门口接人吗?”
接着,他指着梅洛,向几人介绍:
“这是我一个远房亲戚,姓梅,南粤人,刚到椰岛,也喜欢玩牌,所以我就把他叫来了。”
五个人一起看向梅洛,其中一个30多岁、长得很瘦小的中年人冲梅洛点点头:
“欢迎牌友加入,那就来吧,正好开始新一局。”
由于安伯提前描述了两位赢他钱的牌友样貌,所以梅洛知道这个瘦子就是其中一个。
另一个坐在他对面,看着40岁不到,穿着一套西服,头发梳得锃亮。
手上的大劳和脖子上手指粗的金项链,一看就是个有钱的主。
他们都是老夏叫来的。
还有两个,都在60岁以上,衣着也很有品质。
应该都是年轻时挣了钱,老来享受了。
他们玩的是“三公”,让梅洛惊讶的是,这种私人牌局,竟然也有用筹码。
而且筹码还很规范,和大多数赌场一样,有大额有小额。
这老头又一次口是心非了,不喜欢弄成赌博的地方,怎么还搞这么多筹码回来。
但梅洛纳闷的是,没有吧台,跟谁买呢?
安伯从旁边的保险柜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到梅洛的手上:
“来,这是500,000的筹码,我们是先发筹码,牌局结束后,再清算。”
梅洛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从一块到一万的都有。
他眉头微蹙。
这样先发筹码、后结账,就不怕有人赖账跑路吗?
安伯似乎也看出了梅洛的顾虑,开口说道:
“梅小侄,你就放心吧,我们这里不会有人赖账和跑路的,都是知根知底的人,谁叫来的人谁做担保,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呵呵……”
他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形式的牌局。
而且是老人组织的,玩得还挺大,一个小盒子就500,000。
梅洛点点头:
“行,你们先玩,我在旁边先熟悉熟悉,从没玩过这种牌呢。”
其实,“三公”的玩法特别简单。
就是每人发三张牌,算点数。
从10到K算0点,1到9按牌面点数算。三张牌相加,多少点就是多少点。
比如3、7、9,就是九点。
都是点数的情况下,九点最大。
拿到任意三张J、q、K,就是三公。
三张一样的牌,就是豹子。
牌的大小依次为豹子A到豹子2,再到三公,最后是点数。
如果庄家和闲家都拿到一样的三张牌,那就比花色。
按照黑桃、红桃、梅花、方块来比。
庄可以轮,也可以固定一个人。
赔率是豹子五倍,三公四倍,九点三倍,别的都是一倍。
这是大部分赌场的赔率,在散局,或者像这样的私人组局上,赔率是可以大家商量的。
可以五倍,也可以十倍,只要大家一致同意,对谁都是一样的。
梅洛在旁边看了几局,也知道了他们的赔率,是和赌场一样。
下注的额度是最小1000,上不封顶。
这几个老头今晚是想玩命了。
他拿出一枚一万的筹码在手上把玩着。
又一局开始了,安伯的手气不错,连赢了好几局。
他们不是轮庄,也不是固定的庄,而是上一局谁赢谁做庄。
这一局又是西装男的庄,梅洛把一万的筹码放在安伯的下注区上:
“我看安伯手气挺旺,连赢了这么多局,我跟着你押。”
玩三公,你可以自己要牌,也可以押任意一门。
安伯嘿嘿一笑:
“今晚运气再不好,我那2,000,000就白死了。”
说着,他也扔下两万。
下完注后,梅洛看似和他们闲聊,但余光却看着西装男的手。
瘦子刚才梅洛观察过了,洗牌的时候,没用任何手法,甚至算不上一个经常玩牌的。
牌到手上,噼里啪啦乱洗一通,然后抽拉几下,就让下家切牌。
西装男把牌整理好后,开始洗。
他先在桌上洗一遍,然后分成两沓,拿在手上,慢慢把两沓交叉插进去。
看似没问题,很多人都是这样洗的:
但梅洛却发现,西装男在洗的时候,对面的瘦子和自己一样,看似在闲聊,余光也在看着他的手。
洗完牌后,他让坐在下家的安伯切牌。
安伯朝掌心吐了点口水,然后搓了搓,说:
“神仙怕左手,切牌有盼头,这一把不是豹子就是三公。”
说着,抬手切了一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