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北火车站,吴小谣三人已经上车了。
梅洛和霍雨桐在站台上,紧紧拥抱在一起。
因为她母亲病重,这一次没办法和梅洛去椰岛。
“梅洛,一定要保重身体,快去快回。”
车厢门口的乘务员提醒了两次,马上要开车了,霍雨桐才红着眼眶放开他,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嘱咐道。
梅洛亲了亲她的额头,指尖轻轻擦过她的泪痕:
“放心吧,很快就回云滇。”
说完,连忙转身跳上车。
四年的日日夜夜,突然分开,两人都难掩不舍,好在这一去,时间不会太久。
梅洛心里清楚,事情的了结,终究还要回到云滇。
火车缓缓开动,霍雨桐挥着手,跟着车身慢慢移动。
直到她的身影渐渐变小、模糊,梅洛才收回目光。
“都在一块儿四年了,还这么恋恋不舍?”
花爷斜倚着座位,挑着眉看梅洛,嘴角挂着戏谑的笑打趣道。
花爷好色,却又色而不专。
这四年来,几乎天天能看见他往外跑,有时还带着女孩回来,却从没跟哪个女孩待满过一个月。
用他的话说,花爷就是一朵花。只供这世间女孩欣赏,不能让她们攥在手里。
若是被人拥有了,自己这朵花迟早要枯萎、凋谢。
每次听到他这话,梅洛心里都难免生出点羡慕。
其实,他和霍雨桐并没结婚,只是凭着相爱凑在一起
霍雨桐向来通情达理,知道她们做老千这行,随时可能遇上不测,从没想过要什么名分,只说两人能开心过好每一天,就够了。
“谁像你似的,没个正经样!”
吴小谣一边低头整理行李,一边抬眼瞪了花爷一下,语气带着不满:
“梅先生可是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哪能跟你比?”
这四年来,梅洛常听吴小谣埋怨,说花爷总在半夜三更带女孩回家,吵得她一整晚睡不着。
花爷撇撇嘴,脸上却带着点嬉皮笑脸的笑意:
“吴爷还生气呢?早上不就跟你说了嘛,昨晚那是个意外,我真没料到她们会一块儿来。”
梅洛抬眼扫了扫他俩,眉头微蹙,心里犯起了嘀咕:
昨晚到底出了什么事?从早上到现在,这三人愣是没提过一句。
以前但凡有事,一见到他,早该互相埋怨起来了。
“误会?你不跟那些姑娘透口风,她们怎么知道你今天要离开哈北?”
吴小谣翻了个白眼,语气硬邦邦的:
“我跟你说,昨晚那些钱你得还我,那是我们三人的。”
“知道知道,这不是手头暂时不宽裕嘛。”
花爷说着,底气明显弱了些,耷拉着嘴角:
“等到了椰岛,去赌场转一圈,什么不就都有了?”
一说到钱,花爷那股子嬉皮劲儿就散了,瞧着蔫巴巴的。
他竟会没钱?梅洛心里更纳闷了。
四年前,他跟着自己一块儿分了三百多万。
这四年里,几人也常去哈北的赌场,虽说大多时候是去打探消息,赢的不算多,但这四年下来,每人也该分了有一百万。
花爷的钱从不由吴小谣管,全是他自己拿着,难道这几年竟花了四百多万?
于是梅洛问道:
“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爷尴尬地瞥了梅洛一眼,头往旁边一扭,没吭声。
吴小谣的脸色也有些不自然,嘴唇动了动,像是有话不好意思说。
倒是王种,因为要坐三天三夜的火车,早上就买了几大袋吃的,这会儿刚把东西整理完。
他站起身,看了看花爷和吴小谣,嘿嘿笑了两声:
“这有啥不好意思说的?都是男人,而且昨晚……”
话说到一半,他也顿住了,挠了挠头没再往下讲。
“说。”
梅洛沉下脸,低喝了一句。
吴小谣这才抿了抿唇,小声说道:
“昨晚……有六个女人过来找花爷要钱,他身上没带钱,我就先帮他付了六万。”
六个女人过来要钱?
梅洛张大嘴巴,一脸茫然地看向花爷。
“那六个女人说,花爷之前答应每个月给她们五千块生活费,已经有两个月没给了。现在知道他要离开哈北,就非要他把钱结清,不然就报官。没办法,我才替他付了。”
吴小谣接着补充。
梅洛听得有些哭笑不得——原来这货玩得这么花,竟一次性“包”了六个?还每个月给五千块生活费?真是造孽!
“你的钱都花没了?”
梅洛看向花爷,又气又好笑。
“没……没了。”
花爷缩了缩脖子,声音低得像蚊子哼。
“都花在女人身上了?”
花爷点头
“这能花这么多?四百多万呢!”
“有时候……有时候种爷没带钱,我就也一起帮他出了。”
花爷坐在座位上,手脚都有些不自然地乱动着,眼神飘忽不定。
梅洛又扫了眼王种和吴小谣。
不对啊,
就算花爷把钱都花在女人身上,王种和吴小谣怎么也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说话还吞吞吐吐的。
于是梅洛又追问道:
“昨晚还有别的事?”